“我得隐晦的告诉齐鹤鸣,遇袭的事情, 我知道了,杜悟乾跟我说是他干的,但我不信!”
杜楚澜被他逗乐了, “你这倒是拿捏的好。”
“这叫智谋。”裴井修伸出手指, 得意的晃了晃。
杜楚澜看着裴井修得意的神色,有些恍惚, 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要说不久之前, 裴井修还义正言辞的说他残暴,而如今,他在自己面前, 毫不遮掩,像个孩子。
要不是杜楚澜这些天看过裴井修对着旁人那稳重老成的样子,她都要觉得自己面前这人是假的了。
“这般看着我作甚?”在杜楚澜的眼神下,裴井修还有些局促, 怪不好意思的。
杜楚澜想问,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于是摇了摇头。
“对了,你知道安定侯么?”
“安定侯?”杜楚澜想了想,“想起来了,是个老实的,他的嫡长女,是不是就是齐鹤鸣的夫人?”
“对,”裴井修笑了笑,“安定侯府也是战功发家,可是后代重文不重武,爵位传下来,渐渐的也就和军中的人走的远了。”
“安定侯府如今虽没有兵权,但是有钱,”裴井修这个钱字说重音,“很有钱。”
“我听闻,”杜楚澜眯了眯眼睛,“安定侯府如今的老夫人,娘家是江南第一富商。”
“没错,也就因为这个,安定侯和其他的显贵们走远了,”裴井修越说越起劲,“士农工商,商人乃最下品,一个侯爷夫人是商人的女儿,怎么都会让人看不起。”
“那时候,母后刚刚进宫,齐家根基不稳,便去拉拢不受重用的安定侯,指腹为婚,所以安定侯的嫡长女奚雅馨就做了齐鹤鸣的正妻。”
“上一辈子,安定侯委实没什么存在感,”杜楚澜想了想,“好像和齐家,也不怎么亲近。”
“你可是为何?”裴井修放下手里的折子,两步坐到杜楚澜身边,兴致高昂。
杜楚澜很给面子的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齐家如今和安定侯府也不甚亲近。”
“因为如今的安定侯府的老夫人是商人之女?”杜楚澜问。
“有一部分这个原因,还有大概是因为齐鹤鸣和他夫人,感情不佳。”裴井修解释。
“你这又是从哪听的八卦?”杜楚澜有些嫌弃,“怎的跟那街头巷尾胡乱听来似的。”
“你不信我?”裴井修瞪大了眼睛,“这可是我安插在齐府的人确定再确定之后,汇报于我的。”
裴井修言辞凿凿;“别人都可以不信我,但你不行,因为不管如何,我都会信你。”
“好好好,”杜楚澜连忙敷衍裴井修,“陛下你继续说,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这还差不多,”裴井修哀怨的看了眼杜楚澜,“如今,安定侯的嫡幼女,也到了年纪该嫁人了,我想着这是一次拉拢安定侯的机会,上辈子我记得他的嫡幼女,是嫁回了江南。”
“怎么?”杜楚澜皱着眉看着裴井修,“你要纳她为妃?”
不怪杜楚澜说,他们如今,最简单,最稳妥的拉拢人方式,不就是这个了么?
“你当我是什么呢?”谁曾想裴井修不乐意了,立刻站了起来,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我可不是出卖色相的人!”
杜楚澜:这人指定脑子不灵光。
“哟,陛下,你这么说的,我以为你忘了后宫还有两位妃子,一位昭仪,一位贵嫔呢!”
裴井修:…………..
裴井修:“我那时候哪做得了什么主,母后说什么,便是什么。”
他这话说的委屈,还带着点心酸。
杜楚澜一伸手,制止他再叽叽歪歪下去。
“那你想怎么着?”
“郑如安,有个弟弟。”裴井修这话,明显的很。
“知晓了,”杜楚澜点了点头,“我得设个宴是不是?”
“我的皇后果然聪慧。”裴井修笑了笑,
“但我的皇帝,好像没那么聪明。”杜楚澜很不给面子!
裴井修又开始哼哼唧唧,被杜楚澜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杜楚澜也没着急设宴,她得告诉齐鹤鸣,她受了伤,为了孩子,也要好生将养着,于是再不出宫门,还留了齐沅和如妃的探子在身边,好让她俩将消息传出去。
齐鹤鸣受了伤,杜悟乾自然不会放过他,趁他不在,让人一折子就把礼部尚书给参了。
礼部尚书的儿子强抢民女,那姑娘的哥哥拦着不从,竟被活生生的打断了双腿,姑娘受了辱,一根绳子把自己吊死了。
那家人儿子断了腿,女儿送了命,老两口去报官,只是挨了一顿打,差点丢了性命,还是邻居看不过去,让在国公府当下人的亲戚找找有没有什么路子。
那下人找了国公府总管,做上总管定是机灵的,再加上,上次府里出了事,也让这总管受了罚,这正好是个机会,将功补过。
于是他立刻就告诉了杜悟乾,杜悟乾就让人,把礼部尚书给参了。
裴井修坐在龙椅上听着,只觉得气血上涌。
这还是京中,就能出现这样的事情,那其他地方,不知又是什么样子了?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想上官府讨个公道,却险些丢了命,这老百姓,该是多绝望?
最后只能托关系,那如果是普普通通没有路子的老百姓,是不是只能在恨意和绝望里,了此残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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