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自己愿意的,娘娘无需觉得内疚,”叶清不护短,“是他一厢情愿,哪怕最后没有好下场,那也得他自己承担,他种的因,自然得承受得到的果。”
杜楚澜可真是太喜欢叶清这种聪明人了。
“你错了,”杜楚澜笑着摇摇头,“我从不愧疚,我只是觉得可惜。”
叶清疑惑的看着杜楚澜。
“叶凌是个人才,他本该有大好未来,为国为民,不该被情爱捆住了手脚,当年我让他出去看看,就是想让他明白这个道理。”
“阿汐的性子我也知道,她不想做的事情就决不会低头,叶凌不放手,阿汐不低头,这俩人最后定会闹的难以收场。”
“可是,”叶清犹豫着说,“哥哥知道娘娘的难处,他只是想帮帮娘娘。”
“那他可是太小瞧我了,”杜楚澜笑了,带着傲气,“我的日子,必定会过得比所有人都好,所有人!”
“有那份闲心想着帮帮我,不如过好自己的日子。”
“说句不好听的,”杜楚澜一点都不客气,拒绝起人来,她从来都是干脆果断,“本宫什么身份,还需着他来帮我?”
话是这么说,可她的口气里没有高高在上,只是打趣。
叶清看着杜楚澜,也笑了。
“是,叶清知晓娘娘的意思了,”她谈吐得体,还带着点交心,“会将娘娘的意思,原原本本的告诉家兄。”
“也告诉他,我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好人,”杜楚澜挑眉,伸手指了指胸口,“这里,坏得很。”
叶清惊讶于杜楚澜的坦荡,对此又很是欣赏,“娘娘嘴硬心软,在叶清心里,是个顶顶好的人。”
杜楚澜倒是没想到叶清会说这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在对方欣赏的眼光下,笑了起来。
果然,她还是喜欢聪明人。
杜楚澜每日里应付着其他人,不难也不简单,七日过后,又传了口谕,陛下染了风寒,就不上朝了,有什么事情,折子送进来就好了。
众人先是怀疑,但苏航在长阳宫来来去去,到也侧面证实了一把。
而在外面的裴井修,真的染了风寒。
他们走的远了些,一路上乔装打扮,行事低调走过了两个地方,离京城近的是州是好的,官绅纳税,百姓减税都在按部就班的走,但是稍微走远些,就又是另外一个样子。
百姓的税减是减了,只是减的要比京中定的少,这下子惹了裴井修的怀疑,他们找个小客栈就住下了,最好的屋子给了天青和杜楚汐,半夜他倒是冻着了,早上起来之后就不停的打喷嚏。
天青只是看着,坐的还远些,那样子像是怕裴井修将风寒传给她似的,而杜楚汐就不同了,她满脸着急,忙里忙外。
“裴大哥,喝水。”
在外面不能叫陛下,别人叫公子,只有杜楚汐叫大哥。
裴井修咳嗽的难受,顺手将杯子接了过来,喝了一口顺过气来,才对着杜楚汐说了句谢谢。
天青侧过头,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她原本只是怀疑,如今倒是确认了,杜楚汐对当今圣上那是别有爱意,看来是想要二女共侍一夫?
杜楚汐愿意,她家澜澜肯定不愿意,而且...
天青看了眼正吩咐身边侍卫调查的裴井修,有些得意的挑眉,我们这位陛下怕是也不愿意。
等吩咐好了,裴井修才看向面前的俩个人,他看着天青离他越来越远,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就想到了些什么,有些不平的开口。
“师姐这是嫌弃我了。”他对天青脸上的那表情可是熟悉的很。
“公子这可是冤枉我了,”天青反驳,“给我十个胆子,我也是不敢的。”
“要是旁人肯定看不出来,但师姐你现在的表情,和澜澜是一模一样,她每次嫌弃朕..嫌弃我的时候,都是这样!”
裴井修说着,还学了学天青那撇着嘴角,眼神往上飘的样子。
“公子想多了。”天青脸皮厚啊,敢耍赖啊!
“阿汐,你瞧,师姐现在的模样是不是跟你阿姐一般,”裴井修看了眼杜楚汐,想要获得支持,“你看看!”
杜楚汐脸色一下子不自然起来,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
“看,阿汐也这么说了,”裴井修有些得意,“澜澜的每个样子朕..我都是牢牢记在心中的,定是错不了的。”
裴井修到现在还是不习惯,有时候朕到嘴边了,只能咽下去,他只有在杜楚澜跟前,才可以顺畅的用我自称。
天青打哈哈将这事搪塞了过去,又和裴井修聊了聊这山州的事情,等他们说的差不多了,平安敲门说可以用午膳了。
“对了,”吃到一半,裴井修看向杜楚汐,“你没有去边境,家中找不到定是要着急的,你阿姐也定是要急坏了。”
“已经往家里写过信了,说是游山玩水一阵。”
杜楚汐迟疑了一下回答,天青有些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陛下放心,这里的事情,我是没有告诉祖父的。”
杜楚汐还记得和裴井修保证自己保守了秘密。
“那便好!”裴井修点了点头。
接着三个人安安静静的吃起了饭,直到吃完了,放下了碗筷,裴井修又幽幽的开口了,“澜澜现在定是已经午睡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被为难,吃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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