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这是杜楚澜想到的最安全的人,这京中谁是人谁是鬼他分辨不清,如今这样草木皆兵的情形,杜家信不得,齐家亦然,不管齐鹤鸣知不知晓,这齐家总归是不妥,思来想去,也只有个叶凌!
袭田那办事利索的很,这拿了信,问了远平侯府在那,立马就去了,不带拖拉分毫,留的三个人围坐在一起闲聊。
“你们大宁这么乱呢?”喻淮九眯着眼睛,想了想自己穿越前学的历史,看的后宫剧,啧啧称奇,“你看着京城,风雨欲来。”
杜楚澜有些苦涩的笑了笑。
“大宁长久以来,外戚干政,皇权不稳,乃为旧疾。”楚泽晏看了看杜楚澜,说的直接,大宁的情况,他是知晓一二的,如今他倒是真想从这位大宁皇后的口中,再套些话。
但杜楚澜是什么人?她可不是喻淮九这个没心没肺的,她心思深沉的很。
“我也曾听闻,大楚藩王林立,国家一统摇摇欲坠,此乃大患。”
楚泽晏试探,她就回击,这向来是她杜楚澜的为人之道。
但楚泽晏也不生气,只是挑了挑眉,点了点头,倒是喻淮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我们不就是乌鸦笑猪黑,谁都看不起谁么?”
她这个比喻,让其他两位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谁有脸承认自己是乌鸦或者是猪呢?
“吃点吧,”楚泽晏夹起了桌子上的糕点,递到了喻淮九的碗里,言辞恳切,充满诚意,“多吃点,少说点话。”
喻淮九顶着却黑的黑,白了眼楚泽晏一眼,白眼翻得分明。
“我大楚上百年根基,不至于皇权不稳,国家不统,”楚泽晏转头对着杜楚澜,“说到底,还是要比大宁局面来得好些。”
“楚王又不是我大宁人,如何对我大宁这般清楚?”杜楚澜直面回去,“要是真碰一碰,楚王可敢下定论?”
“那我倒是期待着碰一碰,”楚泽晏一点也不恼,反倒是云淡风轻的笑着,“早就听闻,宁后的母家乃是武将世家,大宁的边境都是独家人守着,我也多次听闻杜家的大名,说起来,还真是想较量一番。”
他这话说的,可真意味十足,要是放在稍正式一点的场合,可就是宣战了。
杜楚澜冷笑的扯起了嘴角,却不上楚泽晏的当,他这明显是诈。
“那就等楚王收拾完国内的烂摊子,我们碰一碰。”
他这不卑不亢不喜不怒的样子,倒是让楚泽晏觉得有趣,于是他举起了杯,笑着说,“一定!”
“打仗不好哦,会死很多人的,”喻淮九咬着筷子听了一会儿,突发感想,“大家和气生财。”
楚泽晏嫌弃的看了喻淮九一眼,接着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能怎么办?说不得骂不得,只能宠着了。
“多吃点!”
说着,夹了更多的东西放她碗里。
喻淮九也不客气,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嘟囔。
“我其实吃不下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吃的。”说完还补上一句,是对着杜楚澜和楚泽晏俩人说的,“打仗真的不好,会死很多人的,让老百姓好好过日子吧。”
楚泽晏点了点头,但是没回答,杜楚澜瞧着她,却觉得缘分有时候真的是奇妙。
她和这位楚后命格都发生了变化,乃是有缘。
又在崖底被她就下,不得不说一句天定。
如今她看着喻淮九,倒是想到了裴井修,这两位倒是一路人。
心怀慈悲,将百姓放在第一,以及,都有些天真。
天下大争之势,哪里是口头上说的那般平和,邻国的壮大,本就是代表着危机的产生,哪怕是和亲,也并不能保证两方会安稳度日。
只有将威胁掐死,才是一切的根本。
她是这么想的,她也可以确认,楚泽晏是这么想的,从彼此的眼神里,他们看出了相同的意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也许真有一天,他们要一较高下也说不定。
三人心怀各异的坐着,袭田却很快回来了。
“如何?”喻淮九倒是积极地很。
袭田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这倒是让杜楚澜不解了。
“这远平侯府大门紧闭,委实找不到人传消息进去。”袭田挠了挠头。
“这不该,”杜楚澜摇了摇头,“哪怕是朝堂刀剑相向,远平侯的地位和人脉,不至于会出事。”
“来,先喝口水。”喻淮九招呼着袭田坐下,给她倒了杯茶。
袭田也不客气,一饮而尽,接着开始解释。
“我原本也不知道为何,所以就稍微打探了一下。”
“说是,这远平侯家的小姐,爱上了一个戏子,说什么非这个戏子不嫁,闹得家里是鸡飞狗跳,”袭田眨了眨眼睛,这事情听着就匪夷所思,她还只在喻淮九看的那些话本里见过,“说着远平侯将那戏子抓了起来,那小姐就要上吊投河,闹的是人尽皆知。”
“哇,”喻淮九目瞪口呆,接着竟然拍了拍手,“真爱至上,真爱无敌,这不写成话本,血亏!”
杜楚澜皱眉,叶清,竟然是叶清。
叶清为何会做这种事情呢?
第五十九章 为人父母
叶凌下了朝之后, 就去见了叶清,原本想要劝诫的话,在看到叶清哭肿的双眼那一刻, 也都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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