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杜楚汐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故而不愿嫁给叶凌,我还听说,她在家里绝食抗议,逼着镇国公将她送进去,你看最后落得个无名无分的下场,我听宫里人说,陛下一次都没去瞧过她,真的是滑稽,活生生将自己作成了个笑话。”
“我以前瞧着这孩子是个好的,长得好看,为人仗义,至今都不信她是这么个人。”
“这有什么好不信的,知人知面可不知心,你想想陛下以前那是何等仁厚,可是皇后娘娘出事之后你再且看,是不是变了个人?”锦衣妇人啧了一声,“以前那些个平和不过都是没抓到命根子,你看一让杜楚汐嫁给叶凌,她不就出幺蛾子了?离家出走,回来无名分入宫,这样的女子,我是不齿的。”
几个人点了点头,喝了口茶,回去之后就讲这话给传开了。
杜楚汐在宫中尚不知晓这事,但是镇国公府可就炸了锅了。
崔氏在杜悟乾面前哭闹着说要个说法,当真是体面也顾不上了,哭哭啼啼没了礼数,如今她走出去就是被人笑话,她一辈子要强,何时受过这档子气。
杜悟乾心里也是烦得很,杜楚澜不见他,杜楚汐他见不着,朝中齐鹤鸣和裴井修咄咄逼人,安定侯也是不站他这一边,远平侯因为杜楚汐的事情和他也生了嫌隙,他已经没有以前那般一呼百应了。
当然,齐鹤鸣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们算是两败俱伤,之前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只是现下回忆起来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他和齐鹤鸣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裴井修却在科举中选了好一波人。
他,齐家和皇家,如今倒真是三足鼎立的意思了。
不过好在上次科举,他们也不是一无所获,杜君是礼部尚书,礼部负责科举,自然是能有些门道的。
说起杜君,因着杜楚澜,他原本对杜君还有微词,当然,他知道杜君定是不会和杜楚澜勾结的,他气的是事到如今了,杜君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仿佛一切和他关系都不大一般,当真让人恼火。
“父亲,父亲可要为我和阿汐做主啊,父亲!”
崔氏的哭喊让杜悟乾回过了神,他有些烦躁的捏了捏眉间,接着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要我如何与你做主?”
“当然是将那些嘴碎的都给抓了才是,”崔氏愤恨,“阿汐如今进了宫,她们有何资格编排,也不瞧瞧自己配不配。”
“父亲,您看看这个,”崔氏从袖口拿出一张纸,展开递给杜悟乾,“这都是那些乱嚼舌根的人,我将她们的名字都记了下来!”
杜悟乾接过一看,更是无奈,这上面的人,身份可都不小,而且为了这事大动干戈,那他成什么人了?那不成了为了鸡毛蒜皮扯头发的无知庸人了?
“何故如此在乎这个,不过是闲言碎语罢了。”杜悟乾耐下心来安慰崔氏。
“父亲,她们是如此明目张胆的嘲讽于我,嘲讽我就是在嘲讽您啊!”崔氏不服。
“那你就该当众骂回去,如此不就好了?”杜悟乾皱眉,“难道她们还敢动手不成?我镇国公的人难道连这点魄力都没有?”
他的话带上了质问,崔氏欲言又止说不出个所以然。
崔氏虽然为人高傲,但是骨子里还是软弱的。
杜悟乾瞧着自己话说重了,想想崔氏的娘家,和自己在外的儿子,心里多少也有些不忍,只得软了口气,“你稍微先忍一忍,如今局势不是很好,而且阿汐还在宫中,像是不太好的样子,等我先将这些处理好了,再来惩治这些人,可好?”
崔氏这才满意,点点头,擦擦眼泪走了。
她一出门就看见白氏站在远处笑话她,气得一跺脚转身走了。
白氏瞧着她的样子,心里别提多痛快了,转头就去找大嫂苏氏说话去了。
崔氏太张扬,而因着杜楚澜和家里不和的缘由,苏氏如今可低调得很,这就讨白氏喜欢了,白氏最不喜欢高高在上的人。
镇国公府形式不好,远平侯府倒是缓过气了。
叶清走了,因着杜楚澜回来,这京中有了新的话题,自然也没人再顶着远平侯府了,而且皇帝给足了远平侯府面子,赏赐了不少东西过去,薛如的父亲死了之后,裴井修可是让叶凌代理刑部尚书,远平侯家荣宠非常啊,故而他人再说起叶家的时候,也要掂量掂量。
现在的裴井修,可跟以前不同了,以前的他只能算得上傀儡,如今却也是有可用之人了,而且之前的雷霆手段,也让不少人重新认识了他,不敢再造次,反而使得裴井修威严更甚。
远平侯对此很是受用,故而上朝的时候,走起路来都带着风,安定侯这些日子对他也是仁义有加,远平侯就想着赶紧撮合叶凌和奚雅汾。
叶清伤了他的心,他现在只希望叶凌能有个好姻缘。
故而他跟叶凌谈了几次,叶凌却总是摇头,推托说忙,远平侯叹了口气,这不,御书房里只有他和裴井修的时候,他还提了这么一嘴。
谁曾想他话刚说完,裴井修的表情就变得奇怪了起来,远平侯是什么人,这点还是看得出来的,裴井修这表情明晃晃的不赞同,可是缘由呢?
陛下也没有什么妹妹,自然是不能让叶凌尚公主的,难道是陛下看上了安定侯家的女儿?这也不对啊,现在谁都知道,陛下心里心心念念的只有皇后娘娘,那又是为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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