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习习,将一江春波吹成个鱼鳞状,坚硬的船首将江水分成两条白练,远远地望去好像船周镶嵌上了一道珍珠领。不时有一两声船工的号子从远处传来,原始又粗犷。江水澄绿,有绿油油地水藻,还有银色的鱼在草中游来游去。
晚饭是新鲜的河鱼熬成得奶白浓汤,配上鲜嫩的小菜,令人十指大开,忍不住一再动筷,顺风又顺水,船一下子就能驶出去几十里地。夜间一切就都安静下来,只剩下船划开水花的声音,船上人的说话声音也一下子变得小声起来。
天上挂着一轮皎洁的明月,旁边的灿烂群星都被她夺去了风采,江水之上的月亮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看起来比平时看得大上许多,又亮上许多。魏婉娘随手拿起一本未看完的话本,映着身边的烛光,就着天上的月光,一页一页翻得飞快,今日看得是本带点奇幻意味的神话小说。
周围静悄悄地时候,任何一丁点动静都会变得无比的巨大,哗啦啦地江水声中,突然多出了一点点的不和谐的声音。魏婉娘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不安的问道。
你们听到了吗?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掉进水里面了?我出去看看。玲珑自告奋勇的站了起来,还不等魏婉娘阻拦就风一样的走了出去。
没事的,夫人,许是他们装行李的时候,没有装好,有什么东西被风刮到水里面去了。
但愿如此,宁愿丢点东西,破财免灾,破财免灾。
第二日,她们才知道昨晚上,掉进水里面的是个什么东西,或许不应该用东西来形容他,因为掉进水里面的乃是活生生的人,一个年轻的男人,长相极美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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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水中捞出来的美少年
魏婉娘没有见过,那个被人从水中捞出来的美男子,只是通过几个丫鬟的私下的窃窃私语中,拼凑出来那个男人的样子。
我看那人也就跟我差不多的年纪。玲珑拿牙小心地将线咬断,含含糊糊地说着。
哪有?我看他要比你大个两三岁。灵雀似乎也远远地看见过一次,脸上带着暧昧的笑容,拿手臂捅了捅玲珑,开玩笑的说:年纪大点好,大点知道疼人。
夫人,你看灵雀姐姐!玲珑被说中心事,娇嗔道:她总取笑人家。
是吗?我怎么觉得灵雀说的没错呢?魏婉娘也跟着起哄,看着玲珑的小脸红彤彤的,桃花一样的脸蛋看人心生羡慕。
小妮子长大了,也知道思春了!
你们太坏了,我不要理你们了。玲珑被她二人两下夹击的取笑着,小脸越来越红,把手中的针线篓子往桌子一放,捂着脸跑出去了。
魏婉娘跟灵雀两个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先是安静了一会儿,后来不知道是谁先笑出声的,银铃般地笑声很快充满了整个船舱,久久不能散去。
这个傻丫头,怎么能傻得这么可爱。魏婉娘感慨道,这一桩少女心事实在是这漫长又乏味的旅途上,相当有意思的一个插曲了。
是啊!灵雀笑着擦掉眼角的眼泪,但随后也不知道想起来什么,一脸慎重地朝着魏婉娘说。
就害怕她这么大点儿年纪的小孩儿,把握不好分寸,万一闹出什么私相授受的丑闻来,岂不是要连累夫人您的名声。
你这话说到哪里去了?魏婉娘听着这话后,皱了皱眉头,语带笃定的说道:玲珑不是那种人,这种话你当着我说说也就罢了,要是让她听到了,不知道该多伤心。
夫人!我这也是为了她好。小小年纪的,这般不懂人间险恶,怕是被人骗了,还为人家数钱呢?
你未免也太小看她了!魏婉娘倒是很放心的样子,看起来很信得过玲珑的人品,她摆了摆手。
不过是年少慕艾罢了,要是真的喜欢那个年轻人,我也可以替她说一说,她也到该出嫁的年纪了。
怕只怕她,一片真心错付灵雀说着说着,声音变小了,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语气中带了一丝黯然。
唉。魏婉娘也想到了同样的一件事,看到灵雀面带哀色,便知道她这是以自己的前车之鉴来提醒玲珑,莫要犯跟她同样的错误。
你也放宽心些,不要总困在那些旧事里面,人啊!还是要往前看。魏婉娘这句话既是说给灵雀听的,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灵雀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做着针线,若是旧事真的有那么容易忘却的话就好了。
与魏婉娘她们这些女眷所在的船,并驾齐驱的另一艘船上,船头上立着个体态纤长,面白如玉般的男儿,只是简单地扎着个发巾,一举一动自带万种风流在其中,引得魏婉娘这艘船上不少小丫鬟都在悄悄地看他。
玲珑不一样,她格外的大胆,将头靠在栏杆上,分毫不回避的盯着站在那人看。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好看的男子,比她所有见过的男人跟女人加在一起还要好看。
她用手摩挲着自己下巴,最近才刚冒出来几颗痘痘,摸起来火辣辣的疼,不知道隔壁那个书生有什么法子,脸上的皮肤光滑洁白的如同刚剥开皮的鸡蛋一样,为什么一个男人皮肤比她这个女孩儿都要好,真是让人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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