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两?!!三儿忍不住大声起来,那是他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价格。
你小声点儿。。。。嘘!那人连忙捂住他的嘴,竖起一根手指比在自己的嘴前,示意他小声说话。
那可是一千两啊?你居然值这么多钱啊?三儿咽了一口唾沫,无比仔细的端详起眼前的这个人,想要知道他凭什么值一千两。
刚巧乌云被风吹散了,月亮转过脸来。皎洁的月光普照在大地上,连他们所在的这个小小角落都没有放过,那少年正在眺望着远处走远的人的身影,听到他这么说之后,有些无奈的转过头来,撩起了自己的头发,露出凌乱头发之下那张堪称绝美的脸。
现在你看见了吗?说完之后他又转过了身去了,只留下被惊艳的说不出话来的三儿,长大了嘴巴,好长时间都闭不上。
三儿嘴拙,没上过几年学,没有办法用普通的言语来形容清楚那人的美貌到底是有多么美?
只能说,一千两的身价确实是值了!
如此美丽的人,容易让人心生邪念。
当然不要误会,三儿想得更多的是钱,如果他把这个人送回去的话,他能获得多少钱呢?是不是就足够让他把母亲带离那个畜生的身边,过上好日子了呢?
似乎是经历过太多来自身边的恶意揣测,那人很敏锐地意识到三儿的态度转变,他转过头来冷淡地看了一眼三儿,那目光好像眼睛中掺了冰块一样,看得三儿只觉得全身发冷。
就算是钱到了三儿的手里,也会被周麦文抢走的,就像他在路上救起的那个老汉,从人家拿到的答谢礼,在她手里还没有捂热就被周麦文抢走了。就算他真的拿到了钱,有没有被周麦文抢走,他的母亲会愿意跟着他一起走,离开这里吗?
答案不言而喻,他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冲动,既然母亲已经有了别的依靠,或许也到了他该离开家的时候了,但这个念头随即就被对母亲的依恋给打散了。
你跟我来。他悄悄地对那个美少年说道,那人听着他的话,脸上却是露出一丝丝的怀疑,刚才他可是分明感觉到了这小子的坏念头,他随手抓起旁边用来压油布用的石头,如果这小子要是意图不轨,就用这个砸晕他。
去哪儿?
我,我后爹在这附近租个仓库,那边位置偏僻,少有人烟。正适合他这种需要躲人的情况,唯一不好的事,屋顶上住着一窝蝙蝠,三儿很怕那东西,宁愿大晚上的在外面住,也不愿意住在仓库里面。
那人沉思了一会儿,又听了听那些人的动静,确认已经走出去很远了,才问道:远不远?
就在前面,一拐弯就到了近得很。三儿解释道,对于这个答案,那个美丽的少年有点犹豫,有些下不了决心,这时候刚刚被吹散的乌云又聚集在了一起,空气也变得极其湿润起来。
今天晚上怕是有雨。
那实在是太谢谢你了,我身上没带什么东西,等我逃出去之后,恩公的大恩大德,小生必定涌泉相报。漂亮的人说出的漂亮话,让三儿的心觉得十分的熨帖,带起路来也多了几分的心甘情愿。
两个人就好像是要去偷油的耗子一样,蹑着脚步左顾右看的心虚的看,任何一点点儿轻微的风吹草动都能让这二人失掉半条的魂儿。等走到三儿说的仓库门口的时候,二人已经精疲力竭,短短的一条路,竟让二人走出来西天取经的感觉。
仓库门口铜将军把门,三儿不住地喘着粗气,看起来累得不轻,在那人的催促下。才不情不愿的找起了钥匙,他摸了摸衣袖,原本用来放钥匙的位置,却没有摸到钥匙的所在。
身旁的那人最是会看脸色的一个,看着三儿的脸色一下红一下黄的,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他虽然心中着急,但也不敢去催促他,只是好声好气,细声细语的劝他不要急慢慢地找就可以了,偏偏祸不单行,有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慢慢地靠近了他们所在的位置,三儿跟那人对视一眼,两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惶恐的表情。
魏婉娘看着笑盈盈的来找她献宝的王朗,只觉得心累,恨不得手中立马变出一把大蒲扇将这人给扇走,怎么会有这么不会看眼色的人呢?她白天累了一整天,唯一的属于自己的时间就是晚上的这点空闲时间了,她想趁这个时候看看话本子,了解一下三味书屋的经营情况,偏偏这人又找上门来,非要跟她谈心。
你看看这是什么?王朗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魏婉娘看,魏婉娘并未放在眼里,随后接过来,准备敷衍一下他。
不过,一拿到手里,她的表情立马就变了,脸上多出了几分的笑意:你从哪里弄来的?怎么会有这个。
我从店里买来的,可足足花了我二两银子呢!王朗装作一副心疼银子的样子,魏婉娘笑得见牙不见眼,趁机撒娇道。
我家有悍妻,一月只给三两银子的花销,办完这卡我可就没钱了,掌柜的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给点优惠吧.....他伏小做低的样子实在是好笑极了,魏婉娘绷不住脸,忍不住笑了,没好气的伸出手在王朗的额头上点了一点。
你这书生,实在是刁钻,!唉,也罢,掌柜的今日开心,玲珑去把我的钱袋拿过来。魏婉娘当真从自己的钱袋里面,掏出了几块碎银子,在王朗装作渴望的目光下,挑挑拣拣的选中了一块分量差不多的银子,放在手掌中央,挑逗似的在王朗的眼皮底下晃了晃,待他真的忍不住伸出手来拿的时候,又把手给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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