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世聪推开房间门从屋子里出来,季父在院子里做运动,正伸展着胳膊,看到梁世聪出来,他瞥了他一眼:“走,陪我出去跑一圈。”
梁老爷子以前是军人,梁父也当了几年兵,好来退伍以后进了钢铁厂,虽然退伍后没再当军人,但是平时在城里的时候,他经常会跑步。
来到乡下以后,前几天他没跑,今天可能是心情好要去跑步。
岳父要跑步,梁世聪自然是不会拒绝,他点头应答:“好。”
梁世聪和季父一起去跑步,季父带着梁世聪去跑步的时候不往没人在的小路跑,专门往村子里跑,绕着村子里人多的地方跑。
大早上,村子里妇女在家里做饭,男人在外面闲聊。大男人凑在一起不说大事就说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平时村子里的人聚在一起会说村子里谁家媳妇好,谁家媳妇好看这样的小事,今天村子里的男人聚在一起,都说起了村子里发生的一件大事。
张国平早上的时候被人在臭水沟发现了,被发现的时候他浑身光着,身上青青紫紫的,脸也被打的稀烂,不仅如此,他在臭水沟里泡了一夜,被捞上来的时候腿不能动了,他身上臭烘烘的,两个腿都是软的。
听村子里的人说是张国平半夜偷偷去王寡妇家,想对王寡妇图谋不轨,结果被王寡妇的儿子王长生发现了,王长生拿着棍撵着张国平打。当时还惊动了在王寡妇旁边住的梁建国一家,梁建国和他媳妇还出来看了,不过他们出来的时候没看见张国平,就看见王长生拿着棍子在撵人,那人跑了,王长生追了一会,没追上就回家了。
张国平的事情在村子里闹的沸沸扬扬,村子里好些人都说他倒霉,偷人不成,逃跑的时候掉到臭水沟里去了,活该他倒霉。
村子里那些人讨论的话,梁世聪没参与,不过季父跑步的时候遇到村子里的人,村子里有些人会喊住季父,和他一起八卦村子里的事情。
季父是善谈的人,这五天村子里的人一旦在村子里闲聊,他就凑过去和那些人说话,这一来二回的,季父和他们说的多了,他们遇到事情也会和季父分享。
就像今天,季父跑步从村子里经过,坐在石头上讨论大队长的事情的中年男人就喊住了他:“季厂长,你跑步呢?”
“嗯,你们吃饭了吗?”季父停下来和他们说话。
“没呢,季厂长,你先把别去跑步,来,我们和你说件事。”那中年男人冲着季父招手。
季父停下来走向他们。
“张国平你知道不?就是我们队原来的大队长,他呀昨晚又去偷人了,这次惨啊,偷人没偷成,被人儿子抓住了撵着打。被打的浑身是伤,他还死性不改,逃跑的时候竟然跑到了知青点那边的茅房,有两个女知青出来上茅房呢,不知道他咋想的,竟然蹲在茅房里看人家解手。”
“结果惨了啊,人家女知青上好茅房就走了,他站在茅房后面的粪池旁,一激动,人掉进粪池里了,早上的时候才被人发现,人都在粪池里泡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了。听说,被救上来的时候,他的双腿都是软软的垂下来的,那个惨啊。”
听中年男人说完,季父唏嘘,他感叹:“这大队长,我刚开始见他的时候,看他是个好的,没想到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中年男人点头:“可不是吗?我们以前也都觉得他是个好人,结果呢?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太坏了。”
“这会啊,他不仅丢了大队长的职位,名声还毁了,以后啊,不知道能不能站起来了。”
季父默默听着中年男人说话,等中年男人说完,他状似不经意说:“他昨天想偷人,这品行不行、道德败坏啊,这事要在帝都肯定要判他流氓罪的。”
“流氓罪得有人告他啊,这要没人告,也不会判他流氓罪的。”中年男人不是很在意的说。
季父点头:“这样啊。对了,那两个女知青是谁啊?她们会告他吗?”
季父不经意看向中年男人,好像他啥都不知道,就是无意中询问这些事情一样。
“这谁知道呢?被人耍流氓了也不是啥光荣的事情,估计不会告吧。”
季父笑笑:“也是,这时间不早了,家里该做好饭了,我就先回去了。”
季父对着中年男人说完,扭头看向梁世聪:“走吧,回家吃饭。”
季父和梁世聪一起回家,距离那些人远了,季父才压低声音说:“让那两个女知青尽快去告,还有王寡妇那边,看看能不能让她也去告一下。”
“女知青那边今天会去告,王寡妇那边,王长生会让她去告的。”梁世聪平静回答。
季父点头:“嗯。”
梁世聪和季父都没有再说话,两个人一起回家。回到梁家的时候,季淑贤已经起床了,她和梁母一起把早饭都端到了堂屋里。
梁世聪和季父一起大步进屋,路过梁母身边的时候,梁世聪脚停下来,站在她身边很小声说:“大队长完了。”
五个字,梁世聪说完就往座位上走去了,他坐在季淑贤身边。
梁母还有些惊讶、不可置信,好一会后她才琢磨出来梁世聪说的五个字的意思,她看向梁世聪求证:“真废了?以后还能翻身不?”
梁世聪摇头:“翻不了了,他身体废了,名声也废了,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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