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太太坐在塌上,对李妈妈使了个眼色,李妈妈会议,出去候在门口。
起来说吧,什么事?姚太太漫不经心的问道。事情都到了现在,去胡府的事情不会再有什么改变,如心所说的不过是些许小事,姚太太自然不慌。
谢太太体恤。如心站起身回禀道:柳姨娘走后,三姑娘赏了如兰五两银子,让如兰直接去找如玉姐姐要银子。
哦?姚太太挑挑眉,念头在脑海转了一圈,瞬间就明白如心的意思。
如心听到姚太太淡淡的一声,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太太这一声哦中到底包含了什么意思,不敢大意,忙道:奴婢过来的时候,看到周姨娘进了如玉姐姐的屋子,进去的时候,手里的锦袋里圆鼓鼓的,似乎装了不少东西
如心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忙禁声不再说话。刚闭上嘴,就听到外面传来李妈妈的声音:三姑娘来了,太太刚刚有点头晕,正在内室休息。二姑娘和四姑娘都在耳室,三姑娘马上就要出府了,还是好好跟姐妹们道个别才是。
姚珠慢慢抬眼看向内室的帘子,又转向李妈妈身上打量几下才笑道:二姐和四妹在耳室?真是巧了,我正想着找她们要添妆呢。李妈妈好好看着,不能让别人扰了母亲的休息,我就先去找二姐了。
三姑娘慢走,一会太太醒了我再去唤您。李妈妈道。
姚珠笑道:那就麻烦妈妈了。
李妈妈忙笑道:不麻烦不麻烦。等姚珠的身影消失后,才忍不住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
三姑娘刚才的目光真是透彻,仿佛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了。以前都没有这种感觉,怎么这次倒让人看不懂了。
屋内的姚太太听到如心的话后,就不想再听下去了。这丫头忠心不足功利心又太重,心机不少又欠缺谨慎稳重,若是真的放到姚珠身边跟去胡府,说不准又生事端,不好不好。如兰那丫头虽然稳重,到底缺了几分灵性,跟过去怕是几句话几两银子就被收买了;而且真要让她来回传话,说不准几次就被别人看穿了,也不好。
新买的丫鬟太小又没受过□□,原来的丫鬟又毛病太多不堪大用。
姚太太想来想去,也就如玉那个丫头,机灵稳重,做事也麻利,可是那丫头到底能不能为自己所用呢?姚太太忽然想起姚瑾说的话来,因为听母亲的话受到三姐的迁怒,今晚怕是不好过。
姚太太忍不住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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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珠伸手掀开帘子,就看到姚琪嘟着嘴坐在塌上,姚瑾在旁边小心的陪着不是。看到门帘响动,两人顿时抬起头看过来。
这一刻,姚珠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复杂的目光。一个是如同苍蝇遇到了蜜糖,两只眼睛闪闪发亮;一个是明火遇到了干柴,恨不得立刻将她烧死。不过无论哪个目光,都让她嘴角忍不住上翘。
姚琪率先站起身,拿过榻前桌子上随意丢弃的盒子对姚珠道:三妹,今天是你出阁的日子,这是二姐给你的添妆,专门让婆子从寺庙开了光的,你可不要嫌弃。
姚瑾听了这话嘴角翘了翘,往旁边站了站没有开腔。今天这两人对上,无论谁吃了亏都让她心情大好,她才不会没事找事的上前凑呢。
姚珠自然也看到了姚瑾的小动作,忍不住皱了皱眉,想要躲在一边看笑话,真是做梦!
姚珠伸出两根手指捏住姚琪递过来的木盒,用另一只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赶紧将盒子丢到身后的如兰怀里,拍拍手说道:如兰,还不快谢过二姑娘的赏赐。
如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又得到了好东西,笑着福了福礼,道:这是二姑娘送给姑娘,姑娘又送给我的,那奴婢要感谢也得感谢姑娘啊。多谢姑娘赏赐,奴婢以后一定好好听姑娘的话,好好干活!
姚珠: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如兰这么好玩呢。
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旁边还有人低头偷笑呢,怎么能让对方好过!
姚珠无视姚琪阴沉的脸色,扬起笑脸对姚瑾道:我等着四妹昨天答应我的添妆呢,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送来?
姚琪一愣,姚珠对自己的礼物弃若敝屣,却对姚瑾的礼物这么看重。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难不成姚瑾背着自己跟姚珠交好,所以今天早晨才来晚了?姚琪原本射在姚珠身上的目光顿时转了个弯到了姚瑾身上。姚瑾气的握紧拳头,连指甲陷到肉里都没有发觉。
姚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缠了?!前两天还傻不拉几被她几句话就耍的团团转,从昨天开始还算计起她来了。只是算计也就罢了,偏偏还把她算计的死死的,让她解释都无从解释。这怎么能不让她生气,怎么能不让她郁闷。
但是,这个时候,她又不能发火。
姚瑾强挤出笑容道:三姐真是说笑了,我的添妆怎么比得上二姐的。
比不比得上那得看我自己了,二姐的添妆虽然心诚,但比不得四妹的贵重不是?姚珠笑得开怀,意有所指地道:我是个俗人,看中的都是些俗物。那些情呀爱呀的我都不喜欢,就喜欢真金白银。
姚琪一个眼刀子甩过来,姚瑾顿时低下头不再出声。看着姚珠粉色的绣鞋在裙子下若隐若现,她气的牙根痒痒的同时又痛快的舒畅。活该你给别人做妾!一辈子不能穿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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