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听了一愣,立即扭头去看柳衣,似乎在用眼神问:真的可以吗?
柳衣则是含着笑悄悄摇头,告诉她不行。
惠姐儿则是在这个时候开口骂道:你小丫头,学会记仇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就开始抓李墨晗的痒,抓得她满炕打滚,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怕痒,特别怕!
大人们去商量这些事情,李墨晗就没有机会去看冬哥儿了,毕竟没有家里人的首肯,侍女们是不敢给冬哥儿换药煎的,这件事就放下了。
她提前将柳衣跟柳香要走了,说回院里休息。
早些学会规矩,早日能好好的伺候你。惠姐儿总觉得她太惯着院里的侍女了,才会使得侍女那么不顶事,上次差点害死她。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哟,都会说这话了?
每次二哥哥教我下棋,我想多跟他下一会,他就这样说。
哈哈,二哥那是想回屋里看书了,要去国子监了,总怕去了会丢人,最近可用功了呢!
好啦,知道呢!我要回去睡觉了,三姐姐也早点休息。
惠姐儿不再留她,又叮嘱了柳衣跟柳香两句,就让她们回去了。
柳衣跟柳香伺候李墨晗睡了之后,就回了她们的房间。
到了屋里,柳香还在小声问:我们是要轮流守夜,还是先睡一会?
自然是要轮流守一会的,后半夜可以睡,早上也要早点起。她说着,走到了炕边,摸了摸炕上的被子。
她们的被子并不是新的,怕是之前侍女留下来的被子,不过被单被洗过,摸上去暖暖的,而且有种很香的味道,一看就知道,是今天白天刚晒过的。
就算她们只是侍女,对她们的照顾也蛮周到的。
柳香一下子就躺在了被子上,来回打滚,模样幸福极了。
终于没了约束,她姿势怪异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翻着眼睛去问柳衣:你觉得我们的主子怎么样?
她们两个在一个人牙子手里,也相处过一段时间,算是认识,一块来了李家,就算是熟了,一下子亲近了许多。
我觉得,我们的主子不傻。
嗯,我也觉得,不像其他姐姐说的那样,而且,看起来挺亲切的,而且,挺护着我们。
柳衣坐在炕沿边上,用被子盖上腿,仰着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相处的时间还短,什么都说不清楚,至少目前看来,她还是不错的,不知道以后
你不会是想,主子脑子不好,日后嫁的不好,我们也跟着受苦吧?
这倒不是,我们已经沦落到为奴的地步,能被这样的主子选中,已经是福分了。
说的也是,我吧,不怕苦,从小就吃苦吃惯了,只是规矩多了,我觉得太束缚了。
你也该有点规矩了,行了,你先睡会吧,我守着,待会换岗了我叫你。
成!这一天可累死我了。柳香说着,已经手脚麻利地脱了外衣,钻进被子里睡觉了。
柳衣则是一直坐在炕沿边上,盯着屋里的窗户框,若有所思。
夜,越发的深了。
☆、来客
一大早,洛氏就将惠姐儿跟李诉柯叫到了屋里。
惠姐儿进来的时候,还在打哈欠,眼睛里亮晶晶的,发鬓也没梳理整齐,进来就问:娘,您这么着急地寻我来做什么啊?
李诉柯则是手里拿着一本书,坐在窗户边,借着光亮晨读,见惠姐儿来了,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便继续看书了。
洛氏沉着脸,似乎一整夜都没睡好,眼眶有些青,面容也极为憔悴。
惠姐儿当是白姨娘的弟弟的事情,出了什么变故,当即着急的问:娘,怎么了,白姨娘那边又出状况了?
洛氏摇了摇头,回答:昨天已经说好了,墙不拆了,他们先搬过去住着,日后的日子,我也不用管,他们也连夜搬进去了,都稳妥了。
这不是挺好的吗?您这一大早愁眉苦脸地作甚?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洛氏说着,挥了挥手,让屋里的侍女都出去了。
惠姐儿被洛氏这隆重的架势吓到了,左右看了看,见侍女出去了,又急急地问了一句:到底怎么了?
就连李诉柯都抬头看向她们。
最近一段日子,你们觉不觉得晗姐儿有些怪怪的?洛氏问道。
这一句话,让场面沉默了一会。
惠姐儿想了想,回答:的确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但是很多习惯,举止又跟以前没什么两样,说到底,只是不那么笨了,而且,也不那么那么软了。
其实,她想说的是,李墨晗好像没以前那么善良了。
这么说依旧不贴切,只能说,没有之前那种同情心泛滥,看不得任何打骂的场面。现在的李墨晗,看到什么都很平静,甚至是一种麻木的样子。
最近晗姐儿的确聪明了许多。李诉柯也这样表示。
听到自己的一对儿女也这样说了,洛氏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原来,不止她一个人这样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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