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晗姐儿会不会被鬼附身了?我们要不要请个道士?洛氏问。
惠姐儿当即嚷嚷了一声:娘!您瞎说什么呢!
虽然说,最近都是晗姐儿在帮我们,可是,这些主意,并不是晗姐儿会想出来的!
母亲,你这样想并不对。李诉柯说着,放下手中的书,走过来在洛氏面前坐下,慢条斯理地说道:或许,晗姐儿只是晚慧而已,或许,她之前也不是特别笨,只是心地善良,不愿意争罢了。可是,她前一次落水,父亲的态度真真让人心寒,经历过一场生死,晗姐儿如何善良,都会被扼杀。于是,她在这种情况下选择不再仁慈,该争的争,该反击的时候反击。
李诉柯说完,洛氏立即闭了嘴,哑口无言。
发现李墨晗不对劲,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惊慌,是怀疑,甚至觉得自己的女儿被鬼附身了,却没从李墨晗的角度去思考这个问题。
现在,一直是李墨晗在保护她,她却这样去想李墨晗。
如果李墨晗知道,会有多寒心啊。
还有,晗姐儿这些日子,表现出来的也只是小聪明,她解决问题的方法没有什么阴谋诡计,也并不深奥,只是从最直白的角度,去看待这个问题,就会变得不是问题。你们仔细想想,她最近出的小主意,是不是从孩子的角度来看,是理所当然的?其实并不如何可怕。
对啊,晗姐儿每次稍稍提醒,我们就懂了,偏偏当时的我们,总是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才没注意到。惠姐儿也表示同意,仔细想想看,不能说哈姐儿出了几个小主意就是鬼附身,这也太大惊小怪了。
可是突然就会了医术,又会下棋还救了然郡王。洛氏还再坚持。
娘!老祖宗动不动就教我们医术,我们听了都犯困,就惠姐儿傻乎乎地不会撒谎离开,跟着听了不少,懂些也不奇怪。而且下棋,就是摆摆棋子,小孩玩的东西罢了!惠姐儿提高了音量,她完全不能理解母亲在想什么。
这是我多虑了?洛氏又问。
娘,晗姐儿的病情有起色了,难道你不该高兴吗?赶紧教她读书写字琴棋书画什么的,怎么就想着请法师?
哎呀,我也是担心。
您担心的方式根本就不对!惠姐儿是真的生气了,没大没小地嚷嚷了起来。
李诉柯见了,不由得蹙眉,训斥了一句:惠姐儿!
惠姐儿当即气鼓鼓的,不再出声了。
不如过些日子,请位西宾来教教晗姐儿?洛氏被说得极为愧疚,当即又问。
濠州的女西宾都没什么底子,顶多就是认字,许多诗词歌赋是什么意思,她们都不知道。李诉柯对濠州的女先生很是不中意,并非他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而是濠州女子的教育水平真的不高,会出来教书的女先生,更是不值一提。
女西宾自然不能跟男西宾相比。
这段日子我会教晗姐儿的,待我去了京城,再请不迟。
好,听你们的。
李墨晗这边。
她刚起床不久,就听柳香念叨:夫人叫二少爷跟三小姐去了,怎么唯独没叫上我们家小姐?
柳衣则是帮李墨晗梳理头发,也跟着往外面看了一眼,却只是语态从容地表示:夫人自有夫人的安排,我们家小姐年岁还小,有些事不好参与。从平日里就能看出,他们最护着我们家小姐。
说得也是。柳香嘟囔着走回来,拿起木梳帮李墨晗整理发尾,同时小声地去问柳衣,你昨天晚上怎么没叫我啊?
我看你睡得沉,就没叫你。
哎哟,以后可别这样了,我心里可愧疚了。
李墨晗听了不由得扬眉,感叹道:你们俩相处得不错嘛!
嘿嘿,柳衣温柔,我跟她互补,合得来。柳香回答。
嗯,挺好的。她应了一声。
过了会,柳香开始感叹:小姐,您这头发也太好了,这么长的头发都没分叉,你看看我的头发,睡一天,头发就打结成一团了。
我这头发也是用药材补的。
怎么个补法?
用柏枝、椒仁、半夏这些药材,加水煎至水剩一半,然后加入少许蜜,再煎沸腾一到两次,用时加姜汁少许,涂抹在头发上。
柳香听了,就吐了吐舌头:这法子也只能听听了,听闻半夏蛮贵呢。
我这里还有些,需要用拿去就是。
这柳香又没主意了,看向柳衣。
柳衣笑了笑,回答:小姐赐你的,你收了就是。
柳香当即欢快地应了:谢小姐赏!
李墨晗笑了笑,凑过去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瓜子脸的轮廓已经出来了,皮肤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眉似新月,双目澄澈,大大的双眼皮,漂亮的卧蚕眼,明明未笑,却好似含着笑意。
她一直觉得她的鼻子生得很好看,鼻梁窄窄的,鼻头很翘,侧面照镜子,只觉得的轮廓好看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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