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聪明的二哥,她总是有点害怕,担心被看出什么来。
谁知,到后来,李诉柯只是叹了一口气:都怪我没用,保护不了你们,才逼迫得三妹变得那般泼辣,就连你,也不得不奋起反击。
听到这样的话,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回答:不怪二哥,二哥是男子,不好参与这些事情,你日后有出息,才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
可我总是担心你们。
还担心什么?白姨娘已经去庄子里了,家里也没有谁能欺负我们了,真要出什么事了,有我呢!
李诉柯看着她,眼神柔柔的,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说道:那就辛苦你了。
都是我应该做的。
哈哈,你啊!唉夸你就飘飘然。
哪有,我是实力担当。
是吗?
外加美貌担当。
李诉柯扬了扬眉,心情愉悦了许多,回到家里,看到大惊小怪的母亲跟惠姐儿,也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看他这样子,怕是已经下定决心,去京里好好发展了。
李墨晗居然有些感谢白姨娘闹了这么一出,让李诉柯再没有什么牵挂了,日后,也只有远离家乡的思乡之情了。
*
这事到了后来,便这样定了。
白姨娘主动去了庄子里避难,勉强保住了性命,贵妾的地位却没了。
刘氏跟她相公双双入了大牢,她的相公罪名坐实了,并未否认,刘氏则是天天喊冤,却没人理她。
寒哥儿被赶出了单独的宅子,不久后就被原来的债主逮住了,抓走了。
霜姐儿走投无路,最后只能是去了老家,听说,是回乡下种田去了。有这样的家庭背景,日后亲事都不好说,怕是只能嫁给乡野村夫,或者给老地主做个妾了。
至于被他们抓住的碧青,最后要由洛氏来处置。
洛氏心情大好,处置这个小侍女的时候,并未多想,只想着卖了便是。
李墨晗却不同意,而是将碧青唤来,问她:你会写字吗?
碧青摇了摇头:奴婢不会。
这种姨娘的侍女,一般没什么学问,不认字也不会写字,顶多会些针线活,已经算是不错了。
李墨晗听了点了点头,这才将碧青送了出去,碧青走时,忐忑地看着她们,又祈求了几句,她都没理。
待人都出去了,柳衣跟柳香都在屋里的时候,她才对洛氏说道: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碧青知道李家的丑事,虽然是母亲防范,但是若是被人知道你故意冤枉刘氏,也是不妙,不如将她的舌头割了,再卖出去。
割舌头?!她也算是帮了我们,我们这样对她,是不是有点太过了?洛氏一惊,没必要处罚这么严重啊!
是的,这种会出卖主子的侍女,留着也没什么用处,她若是当初一心一意地维护白姨娘,我尚且能瞧得起她,但是她这样扭头就将主子出卖了的侍女,何必留下情面?奴才本就是自家主子护着的,哪里轮得到我们护着?
柳香听了,当即一惊,睁大了一双眼睛去看柳衣。
柳衣却很淡定,只是用眼神示意柳香,不要露出这样的模样来。
李墨晗这么做,也是故意说给她们听的。
这会不会不好卖了?
有手有脚的,怎会不好卖,留她的性命,已经是积德了。
可
母亲,您也该长大了,这么点小事,有什么下不了手的?李墨晗一脸童真地问,好似这个决定,只是少给碧青一件衣裳,一双鞋子一样简单。
洛氏震惊了,不仅仅是因为这件事,还是因为李墨晗这句话。
什么叫她也该长大了?
她是李墨晗的娘啊!
思来想去,也觉得李墨晗的决定是对的。
这碧青,说不得出了府,就会道李家的是非,被有心人听去,怕是会惹麻烦,便也按照李墨晗说的办了。
*
送李诉柯出城的那日,天气阴沉得可怕。
洛氏总是担心阴雨天出行,路上会出事,就想着让李诉柯晚几日再走。
娘,再过几日,恐怕就要下雪了,到时候天冷路滑,各处结冰,怕是更不好走了。李诉柯这样安慰。
昨天夜里,洛氏又喜又悲的。
喜的是白姨娘走了,院子里清净了,明姐儿看着冬哥儿,也极为乖巧,不用她操心。
悲的是李诉柯马上就要走了,一年半载都回不来,虽然送出去有出息,可到底是割肉般的痛。
以至于,她拉着李诉柯念叨了一晚上。
天冷了就多穿衣服,多穿层裤子,暖和。
路上别和陌生人说话。
时常给家里写信啊。
多结交些志趣相投的朋友,不用故意谄媚,降低身价去巴结,没必要,你现在学习最重要。
念叨了一遍之后,又不放心,接着念叨第二遍。
李诉柯心理素质好,人也沉稳,竟然也在她的面前打起了瞌睡,也不怪他,那时已经晚上丑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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