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仔细的将两位主子护着坐进了轿子里,哪怕再仔细陈绣茗的衣裙还是沾了一点儿雨水。
宫里各宫的主子在雨幕中急匆匆的赶往乾清宫,宫外的众人也得了消息往宫里赶。
前些日子忙的不可开支的雍亲王得了康熙的话正在府里休息,听了这消息急忙唤人去通知福晋,不一会儿便换了衣裳坐着马车往宫里赶去。
听着雨珠打在马车上的声音和马蹄声雍亲王觉得有些烦躁,伸手将帘子掀开了一条缝隙,旁边的雍亲王福晋见了低声道:“爷也不必过于担忧,皇阿玛身子一向康健。”
“嗯。”他所担心的并不只是康熙的身子,只是这事儿不便说出来。
也许是雍亲王自己个儿想通了,也许是看着雨心也跟着静下来了,或者是凉爽的风结了烦意,没一会儿雍亲王便将帘子放下了。
随着京中各处或前或后响起又消散在雨中的马蹄声,今日京中众臣的心被揪地紧紧的,离着各阿哥府近又不当值的大臣更是早早就打听出了原委。不论心里想着什么或是在担忧什么皆是换上了朝服坐在前厅等着后续,也有不少的大臣让奴仆趁雨带着信件去了交好的同僚府中。
正当值的则是谨慎的安安静静的处理着自己个儿手上的事,就算是有些需要交谈的也是压低了声音,交谈的时间也极短。
陈绣茗带着二十五到乾清宫的时候便见外间跪了不少人,除了几个在前面的阿哥、妃嫔,还有不少的大臣,想来都是之前留在乾清宫与康熙一同谈话的。
“见过贵妃娘娘,二十五阿哥。”
“嗯。”此时他们是为康熙跪着的,陈绣茗自然不会叫起,只是牵着二十五应了一声。
陈绣茗来的时候有太监与李德全说了,李德全算着时间出来迎了她“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带着阿哥去里边儿吧。”
陈绣茗牵着二十五进了内间儿,李德全也跟在后面进去了,里面德妃已经坐在了小凳子上,一堆的太医聚在一起写着方子。
“万岁爷是怎么了?”陈绣茗抬手免了众人的礼,问太医。
“回娘娘,皇上是前些日子太过劳累,如今天气转凉体内积了些寒气,今日殿中热气与皇上体内寒气相冲,冷暖交替之下皇上有些受不住。”太医说的简单,浅显易懂。
听了这话陈绣茗才算是放下了心,只是看着康熙还未醒来还是有些担忧:“万岁爷何时才会醒?”
“皇上方才已经饮了驱寒的药,想来不久就会醒过来。”
应当是真的无碍,康熙身子这些年也是康健,她与他相处自是知道的,想来过不了几日便能大好了。
德妃瞧着陈绣茗面色好转便带着太医和李德全出去,此时宫外的众人已经到了,大雨之中行走难免湿了鞋子。
“万岁爷并无大碍,太医已经瞧过了过不了许久就能醒来。各位阿哥、大人先饮些驱寒的热茶,去偏殿坐会儿,待万岁爷醒了召见再去请安也不迟。”
太医跟着众人一起去了偏殿,在雍亲王问话时便将康熙的病情交代的清清楚楚,知道康熙并无大碍的众人才放下心,此时便觉得身子有些凉。
正好热茶呈上,便喝了几口,余下便是静静的等着康熙醒来了。
几个妃嫔和福晋则是留了下来,德妃又让她们去了别处等着,妃嫔、福晋与外臣总归要避嫌的。德妃又让人给两边儿各加了一个炭盆,冒雨来的难免湿了衣裳,此时又换不得衣裳有个炭盆儿总归好受些。
康熙果真没过多久便醒了过来,醒来便问李德全“你贵主子呢?”
李德全将康熙扶了起来坐着“奴才让魏珠去说的,贵主子来的时候面色尚好,德妃娘娘让太医诊过脉了,有些受惊并无大碍。”
“把老四他们叫进来吧,那些朝臣也叫进来。”康熙也没问自己怎么了,总归还好,不然此刻早听见一片哭声了。
陈绣茗在守了康熙一会儿子便和德妃一块儿去了偏殿,身边二十五乖巧的与几位福晋说着话儿,气氛舒缓了不少,因着康熙尚未醒来倒是没有说笑。
李德全来请各位福晋的时候陈绣茗正喝了安神茶吃着蜜饯呢,康熙未召见妃嫔她们只得坐着了。
一屋子的人请安康熙也只叫起后说了一句“朕无事,不过偶感风寒罢了,看也看了,各自回去吧,老四再多歇一日罢。”
“是。”
众人得了康熙的话出去后便出了宫,只二十四留在了偏殿等着陈绣茗。
宫门口再次响起马蹄声,只是此时的马蹄声不似来时一般急促。
探听消息的人也随之散去,不知多少人松了气,得了确切消息的也不再紧张似之前那般,只是心里是将此事抛之脑后还是记下了就不知道了。
康熙醒来后陈绣茗便想去见他,明白是要过些时候也只能与一众妃嫔喝着茶等着了,时不时端起茶杯的动作让德妃看的清楚。
“这些日子天气转凉娘娘也要顾好自己才是。”德妃道。
“本宫无事,宫中早早就备好了炭盆。”听着雨声陈绣茗倒是想起了一事“今日怕是妃嫔都沾了雨,让内务府多发些驱寒的东西……还有宫女太监的,若是病了也伺候不好主子。”
“嗯,怕寒的妃嫔宫里还得多备上些,今年雨水应当比往年多。”德妃与陈绣茗说话时其他人便听着,思绪倒是转了,想着雨多怕是要多备些驱寒除湿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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