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倒是不清楚了,两人撕扒完了之后,田大爷把他打翻在地,骂骂咧咧说什么不要再想干薛家的活之类的话就走了,那人看样也是个庄稼人,应该没钱住店,昨天和田大爷撕破脸皮的话,想来应该是回乡了吧。
老板娘,来三碗泡馍哩。
来哩,来哩。那边又来了一桌客人,老板娘急忙过去招呼。这边牛耿低声和薛照青说道:青儿,你觉着他们昨天是为什么事儿打起来的?
听老板娘说的,那个人既然是田德桂的同乡,应该是从小就认得他,肯定知道他以前不少的事情,田德桂这个人生性卑劣,听说又是嗜赌如命,年轻的时候肯定干过骗人来钱的勾当,我估计这个人见他现在得势,拿他以前的事情要挟他,可能要挟不成,二人就打了起来。
那照你看,这个人现在还会在三原县么?
应该会在,他虽然挨了一顿揍,不过有胆子想发这种财的人应该不会被一两句话给唬住,我觉着他现在应该先找个落脚的地方,然后再继续找田德桂要钱。
可三原县虽是个县城,城里也有十几万口子,上哪去找这么个外乡人?
这的确是个麻烦的事儿。薛照青道,语间手上阵阵麻痒,只见是小白吃完了他喂下的几块羊肉,舔着他的手继续要着。
不然单给他用汤头泡点馍吧,这么喂下去,得喂到什么时候?牛耿说道。
好哩。
老板娘,再来块馍,来个破碗。牛耿对老板娘说。
破碗?大爷,我们铺子里可没有这个。老板娘说道。
老板娘,你咋忘了,昨天那田大爷的同乡不是拿了一个碗过来,放在咱这儿没拿走么。一旁帮手的伙计说道。
是哩,瞧我这记性。说罢从一旁堆杂物的筐子里拿出一个黑底白花的瓷碗,碗口还裂下了一个口子。
田大爷那同乡,看样子穷的很,手上拿着个破碗就过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从老家一路讨饭过来的。打了一架之后,反而把这碗丢到我们这儿了,二位爷不嫌弃的话就拿去吧。老板娘一边把碗和馍放在二人桌上,一边说道。
那人用过的碗!薛照青心里大喜,对牛耿说道:牛耿哥,有了这个碗,咱们找人可就方便了!如果这个人真是一路讨饭过来,这碗上必然全是他的味道
只要让小白闻一闻。牛耿当即明白了下来。
是哩,是哩。薛照青兴奋的差点手舞足蹈了起来,一把抱起小白对着狗头亲了又亲。
小白耷拉着脑袋被亲的一脸懵逼,委屈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桌上的两碗泡馍:说好的给我的馍呢
二人好好收起了那一个破碗,拿自己的碗喂饱了小白之后,多给了老板娘几钱银子,包了喂狗的碗走了。
一顿羊肉泡馍吃的小白兴奋不已,浑身是劲儿,薛照青拿起破碗放到小白鼻子底下,小白会意的仔细闻了闻,紧接着就撒开四条蹄子往城西的方向奔去。
牛耿和薛照青紧紧跟着,小白原就是猎犬出身,鼻子灵敏异常,即使大街上人来人往气味繁杂也能从万般气味中找到目标,不多一会儿,小白从三原县城西大门跑了出去,停在了城外一座破落的茅草屋子之外,冲着里面狂吠不止。
第54章
这坐落在县城之外不远处的破茅屋,牛耿认得。三原县两面环山,山里有不少以打猎为生的猎户,他们带了猎物来城里贩卖,因住不起客栈,便在城外搭建了一个小屋,以便有个歇脚的地方。
只是这些年来,县城里的百姓光景越来越差,吃得起野味的越来越少,这猎户进城的频率也就越来越低。
说起来,对于一个无处可去的人来说,这个地方,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薛照青拉拉牵着小白的绳子,示意它不要再叫了。小白得令虽不再嚎叫,可咽喉深处却不住发出警示危险的咕噜声。
牛耿护住薛照青退后,只身往茅草屋前走去。
这屋子荒废许久,窗户破了大半没人修葺,屋顶上的的泥草稀薄,想来也没人会去加固,这门虽然紧闭,可残破的木门底下裂开的那个大洞足以让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爬过去。
牛耿走到门口,抬起手来,轻轻敲了几下门。
门内无人应答,他附耳贴门,亦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紧接着,牛耿轻手蹑脚的走到一侧窗户上,微微探头往里看去。
入眼并无人迹存在,屋里各处都是厚厚的尘土,只是窗户的视线不好,只能看到炕头的一角,看不清那破炕上是否有人躺着。
牛耿回头看看薛照青,薛照青微微点头,示意牛耿进去,牛耿便不再犹豫,轻推木门,那老旧的木门发出一声厚重的吱呀声,开向两边,视野里什么人都没有,且门开亦无人阻拦,难道这屋子里的确一个活物都没有?
可小白的鼻子应该不会出错,它被老陈头养了五六年,平时进山采药咬狼猎兔都没问题,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错?
既然小白带了他们来这,那这屋里便肯定有人,只不过听到狗叫之后藏起来罢了。牛耿站在屋外思量一番,这屋窄小异常,基本没有什么藏人的地方,打开门看不见人,那这人基本上也就只能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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