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延等了半天,却不过是等来陆静姝这么个问题,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
他摇头,陆静姝又说,“臣妾早些时候觉得不怎么饿,便也没有吃,陛下和臣妾一起用点么?”章延自不会推拒。
宫人将早点摆了满满的一桌,比平时陆静姝用的要丰盛上一些。章延和陆静姝在桌边都坐了下来,到了这个时候对着一桌子诱人的早点,两个人都食欲大开。
有小太监来传消息,夏川便出去了。等他回来的时候,章延由不得陆静姝的抗拒,刚刚替她盛好了一小碗素粥搁在她的面前。
夏川脚步悄然走上前来,在章延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章延颔首,夏川便又从袖中掏了封信笺出来恭敬递到他的面前。
陆静姝埋头喝粥,不瞟一眼过去,也不好奇半分。只是对于章延这么毫不犹豫、毫不在乎的在她面前拆开信笺看了起来的行径,颇为不满。
要看就一边看去么?非杵在她眼皮底下,又不让她知道是什么内容。她才不会觉得这是偏爱,分明就是故意勾起别人的兴趣又偏不让人如愿以偿。
章延将信笺上的内容扫过之后,重新交给夏川,命他收好,又吩咐他退下。章延继而慢条斯理的提了筷子用早膳,还又亲自替陆静姝夹了一个小花卷,心情倒还是不错的样子。
用完早膳,章延没有多待,没一会儿就离开了凤央宫。陆静姝终于被困意袭倒,不多久便去了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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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之前章延便交待吕良去查昨晚的事情,到了这一天傍晚的时候,吕良觉得事情已经查得差不多了,便到宣执殿与章延汇报。
章延坐在龙案后边一边处理着奏折,一边听着下边吕良与他汇报今天的收获。
“据清芷阁厨下的一名宫女所招供,药乃是安才人让她下的。安才人虽不曾到过清芷阁,但是据其他宫人说,这名宫女确实有一段时间离开了清芷阁,去了哪里他们也不清楚。”
“奴才便又陆续提审了蓬莱殿的几名宫人,他们说的倒是都能够和清芷阁的宫人所招供的话对得上。”
章延没有抬头也没有点头,问吕良道,“和安才人住在一个宫里的,都有哪些个妃嫔?”
“若奴才没有记错的话,怡景宫住着的有品阶的妃嫔除了安才人之外,便只有一个裴宝林了。”
裴蝉嫣和安锦清住在一个宫里,章延微抬了眉,半晌,与吕良道,“继续查查,这事情和裴宝林有没有关系,庄婉柔那边也再好好的查一查。虽说庄婉柔的嫌疑很小,但不代表没有。”
吕良什么都没有说,只应下章延的话便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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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早朝,颇为热闹。
【新添内容】
首先是,之前被章延派去灾区的陈斯和陆承恩回京了。灾区的事情各方面都办得很好,章延将他们传到正殿内,毫不吝啬的夸赞之后再好好的封赏了两个人。
陆承恩如何且不置评,陈斯本不过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臣子。
这一次,陛下专门将事情交给他去了主办,而非从诸多大臣里挑人,已让人多了几分警醒。更不说现下,陈斯将事情办得很好,又被陛下升入了大理寺办事。
大理寺主掌刑狱案件审理,刚刚回京的他们二人进入了大理寺,这其中却说不得是什么意味了——到底陈斯和陆承恩去灾区不仅仅是去救助、安抚灾民,更端掉了好几个官员。
这一件无论怎么说,毕竟是喜事,另一件则不然。
等章延封赏完陈斯和陆承恩,再遣退了他们。接下来便是卫国公和李都护齐齐为了裴宁做的混账事递上了折子。
章延将奏折看完搁在一旁,问卫国公和李都护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二人可谓齐心协力,皆是一面斥责裴丞相育儿失败,竟是敢随意奸污朝臣之女,一面悲泣自己的即将过门的孙媳妇、即将出嫁的女儿竟就这么没有了。
裴丞相原本不知道这事——裴宁将事情全部瞒了下来。裴宁的脑子向来不大灵光,他总觉得不会这么快闹起来,便想先等一等自己妹妹的回复。
直到今天一大早儿,裴丞相准备去上朝的时候,他的儿子裴宁才失魂落魄出现在他的面前,颤颤巍巍将事情与他说了一遍。
这会儿被卫国公和李都护一道儿控诉,裴丞相的脸色十分的差。他一早才知道这事情,连个应对的时间都几乎没有,要想出什么绝好的法子来更是不能够。
只不过,这次的事情决不可矢口否认说自己没有做,否则后果只会更加不堪设想。裴丞相既气自己的儿子干出了这种事情,一下子得罪了卫国公和李都护两人,更气他自己不知道善后,无用得很。
章延听卫国公和李都护的话听得眉头紧拧,面色寒凛,但他到底还是给了裴琚面子,给了他一个辩解的机会,“邓卿和李卿皆道事情与裴家的公子有关,裴卿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裴琚手中持着玉笏,恭敬站了出来,与章延行礼,微躬身子说,“臣无什么话想说的,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一切秉公处理便是最好。”
章延颔首,称赞,“裴卿大公无私,实乃群臣之典范。”跟着他又看向了卫国公和李都护,安抚他们道,“事已至此,还请邓卿与李卿节哀顺变。此事,便交由大理寺去彻查,两位可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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