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气上涌,嫩白的皮肤被掐红,大掌顺着小腿往上移,阿瑶身子重重一颤,颤抖着想伸手去摸段云舟的领口,可她的手腕被缚,一切都是徒劳。
明明已经被灼烫的烈火滚滚包围,可两人又分明是清醒的。
段云舟手上稍稍用力,阿瑶眼波轻颤,不肯发出半点声音。
不知吻了多久,段云舟才终于松开了唇,嘴唇的皮肤被咬破,段云舟的唇角带着一抹刺眼的鲜红。
他盯着阿瑶,冷声问:“疼吗?”
阿瑶含着一汪泪,没有说话。
段云舟嗤笑一声,说:“最好记住,你是谁的女人。”
到底不是在府里,段云舟克制着没有再继续,他说完便松开阿瑶,看着她软在床上站不起来的样子,心情终于稍稍愉悦了一点。
他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自己的衣襟和发冠,没再看床上的阿瑶一眼。
段云舟转身离开,只剩阿瑶一个人,她仍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像一尾死鱼。
阿瑶倔强地扬起下巴,眼角的泪水却不受控制的从颊侧滚落。
就在此时,房门被人推开,阿瑶如同受惊的小鹿,拼命地挣扎着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腕仍然被紧紧缚住。
进来的是湛云,她的目光飞速在阿瑶身上掠过,抖开一件披风将她盖住。
她走过去帮她解开手腕上的腰带,阿瑶静静地闭着眼睛,忽然问了一句:“他走了吗?”
分明是问句,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湛云心中默叹一声,却仍是道:“主子有要紧事。”
纵使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果,可当湛云亲口打碎她最后的一丝幻想时,阿瑶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他真的喜欢自己吗?
阿瑶突然又迷茫起来。
她甚至不敢用爱这个字。
或许,段云舟对她只是一种偏执的占有欲,霸道地把她圈在怀里,就像是对待养在笼中的鸟雀。
她不能和宁泗同桌喝一次酒,段云舟却可以和孟月柔订婚。
阿瑶嘲讽地笑了笑,没有去搭湛云递过来的手:“你回去吧,让我自己待一会。”
声音毫无起伏,仿若一潭死水。
湛云看她这样子,莫名有些发憷,想劝她宽心,又不知道说什么。
阿瑶拢好衣服,侧过身背对着她,一言不发。
天色已经不早了,眼看着段云舟定下的时候就要到了,阿瑶却仍不愿意跟她回去。
湛云拗不过她,只能嘱咐她不要乱走,然后匆匆下楼,却给禹回传信。
虽然知道段云舟是不会回来的,但湛云仍抱有一丝希望。
可当她再返回楼上时,阿瑶却依旧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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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茶楼不算高,阿瑶是直接翻窗跳下来的。
或许还得感谢段云舟没真的在外面就把她吃干抹净。
天色渐沉,晚风吹得脸上有些凉,阿瑶拢了拢衣襟,从小巷子里匆匆穿过,挤进人群里。
不知道段云舟派来的暗卫还有没有跟着她,阿瑶不敢回头看,随着人流在逐渐热闹起来的夜市里走走停停。
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也不知道自己跑出来是想做什么。
或许,只是觉得太疲惫,所以想透透气而已。
已经很晚了,阿瑶摸了摸肚子,想找一家当铺换些钱。
却没想到那当铺的招牌竟挂在长街尽头,阿瑶叹一口气,认命地往前走,却被人一把薅住了手腕。
“果然是你——”
阿瑶心中一跳,还以为这么快就被段云舟捉住了,却没想到一抬头,对上的却是一个狰狞的面孔。
一脸横肉将细小的眼睛挤成一道缝,阿瑶却从中看到了尖锐的恨意。
不是别人,正是薛茂。
第22章
薛茂上次被阿瑶刺中之后,在宁津侯府躺了整整半年才醒过来,可即便是醒来了,也很久不能下床。
府医说,只差一点,他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如今将过秋日,尚未真正入冬,他却已经穿上了棉衣,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显眼。
体质虚弱,胳膊也不大能抬得起来。
他如今这副样子,自然也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到处寻欢作乐。
就连今日来陵阳府,也是因为他大哥要出公差,看他可怜偷偷捎上他的。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薛茂眯着眼睛,眼底凶光乍现,捏着阿瑶的手也随之用力,一时间竟忘了自己这胳膊已经基本算是废掉了。
阿瑶被他抓着,看似惊慌,实际上一刻未停地在打量他。
眼下注意到他眉头紧皱,手上力道也不由自主地松了松。
他似乎想开口喊人,可阿瑶环顾一周,没看见一个护卫或是小厮。
阿瑶神色微动,另一只手悄悄往后。
薛茂本就是被他大哥顺带出来的,因此身边并没有什么护卫可用,原本还有几个小厮跟着,可方才他看见阿瑶之后便逆着人群追过来,小厮也和他走散了。
两人已经不知不觉退到了街旁,阿瑶看出他的孤身势弱,忽地妖媚一笑,像是勾人的妖精。
薛茂头皮发麻,胳膊好像又在隐隐作痛,他下意识便要松开手,却又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怕她这个弱女子未免可笑。
就这样,两人竟奇异地僵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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