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够认的,便是这一切皆是因她而起,唯有孑然一身,才能不让第二个沁儿出现。
然而待夏浅薇回过神来,一根温暖的手指已然擦去了她不知何时落下的泪水,她当即一愣,苏姨娘的表情心疼无比,“若是可以,妾身宁愿让县主变回从前的样子。”
起码那个时候的她想笑便笑,想哭便哭,所有的心思都表现在脸上,绝不会让自己受半分的委屈。
夏浅薇浑身一震,这一刻竟觉得有些迷茫。
她都要忘记自己从前是何模样了,又有多久没有真心的笑过,而今后,怕是再也不会有那么一个人,用那般纯净而真诚的笑容让她短暂的忘却仇恨,得以一丝喘息。
清风微拂,脸上久违的凉意让夏浅薇很快清醒了不少,她望着苏姨娘真切的表情,深吸了口气如释重负般笑了笑,“苏姨可是跟浅薇有仇?竟还想看我变回以前的样子。”
气氛顿时一转,苏姨娘立刻想起了从前夏浅薇那令人不忍直视的妆容,当下破涕为笑。
有多久没有听见三小姐开玩笑了?她已然明白夏浅薇的心结终于有了些许松缓,人人都说夏家三小姐铁石心肠,然而却无人能够体会,最难过的便是连眼泪也流不出来。
“好,好,都过去了”
次日。
青山褪去了那素裹的银装,林间新抽的嫩芽焕发着翠绿的生机,山路上一辆马车缓缓的朝着皇家马场的方向而去。
谁知,马车忽然停了下来久久没有动静,前方传来一阵女子的娇笑声。
夏浅薇疑惑的撩开帘子望去,只见前方的狭窄的山路上横着一辆奢华至极的马车,一名娇艳无比的女子抬头望着树梢,又嗔又怒,“没用的东西,再不快一点儿,本夫人的帕子又要被吹走了!”
只见车旁的大树之上,两名婢女正颤颤巍巍的扒在树梢间,不知在寻着什么。
夏府的车夫谨慎的看了夏浅薇一眼,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县主,那是定兴侯府的马车。”
车上的少女轻轻挑了挑眉,只觉得眼前的一幕甚是应了那句冤家路窄的景致。
而前方那浓妆艳抹的女子早已发现了后方的马车,她的眼中带着几分得意之色,嘴里依旧不满的谩骂着,“若不将帕子捡回来,本夫人扒了你们的皮!”
然而等了许久,他们依旧没有要让路的意思,要知道今日可是太子召集回马场训练,眼见着时辰将至,夏府的车夫得了示意,便恭敬有礼的上前寻求行个方便。
谁知,一阵哀嚎声响起,车夫竟是被打了回来。
“县主,车上的是魏三公子新娶的两位夫人,她们说若小的再去打搅,就要打断小的两条腿”
看着车夫痛苦害怕的模样,此时夏浅薇已然明白,这定兴侯府的人是来挑事儿的,区区一条帕子不过是借口罢了。
她心中一动,随后下了车领着几名侍卫款款上前。
当那绝美的少女一出现,定兴侯府的众人立刻安静了下来,车上的另一名女子恰巧探出头来笑道,“姐姐,这永乐县主可真沉得住气儿”
然而当她迎上夏浅薇含笑的目光,脸上的表情当即一愣,只觉得那张令人望尘莫及的妩媚面容深深的刺了下自己的眼睛。
明明这少女一身简单的劲装,但那气质与风采,竟生生将精心打扮过的她们给压了下去!
夏浅薇看着眼前两名花枝招展的女子,风中隐隐递来一股浓郁的脂粉味。
她们满头珠翠体态婀娜,举手投足间有种日积月累的风尘味儿,据说定兴侯府的几位公子可都还没有娶亲,不用想便知这两位夫人是何来头。
“本以为是何等尊贵之人,原来不过是两个庸脂俗粉,也敢挡本县主的道儿?来人,把她们拖下来!”
这冷厉的声音传来,让定兴侯府的众人不由得为之一愣,只见方才还笑脸迎人的永乐县主瞬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浑身皆是霸道蛮横毋庸置疑的气场。
身后的侍卫了解自家小姐的脾气,当即冷着脸作势就要上前,对面的两名女子终于回过神来,难以置信的冷喝一声。
“不长眼的东西!我们可是定兴侯府的夫人,你敢碰我们一根头发试试?”
却不想夏浅薇却是清冷的笑了笑,那犀利的眼眸轻轻一瞥花容失色的两人,“胆敢玷污定兴侯府的名声,何止是碰你们的头发那般简单?拖下来,狠狠的打!”
什么?!
那两名舞姬还未反应过来,夏府的侍卫已然跟侯府的人动起手来,她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当即焦急的望向某个方向。
夏浅薇眼中轻轻一动,所以,正主儿就在那儿了?
“住手!”果不其然,一道愠怒的声音从前方的拐角处传来
第三百二十章 咄咄逼人
只见一群来势汹汹之人朝着她们的方向而来,为首的男子一身暗蓝的锦绣华服,高挑结实的身材有种武者出众的干练之气,他的眉眼威武却尽显年轻的张扬,浓墨的眸子暗藏着阴霾的冷意,嘴角噙着的笑容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此人,正是定兴侯府的三少爷魏鸿霖。
此时夏浅薇正好对上他诧异却玩味的目光,伴随着那两名舞姬的尖叫声,眨眼间她们已经被夏府的侍卫捉了下来。
“跪下!”夏浅薇佯装没有看见迎面而来的男子,她一声令下,那两名舞姬立刻被按倒在地,随后传来一阵响亮的巴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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