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就是太过心善,才会让幽王得寸进尺,只要您一句话,陛下定愿意还我兄长一个公道!”
魏曼瑶从未向任何人如此低声下气的哀求过,她从前最是厌恶这种矫情之举,在她看来,要她开口说一个“请”字都是降了她的身份。
而今,她却学着自己最看不起的那些手段来讨好太子,难免脸红心跳紧张不已。
却不想,一向温文尔雅平易近人的太子慕元却是用一种清冷的目光看着她,没有她期盼已久的温柔,那深邃的眼眸仿佛早已看穿了她的心思。
“魏五小姐怕是有所误会,本殿之言于父皇来说并无多少分量,魏二公子之事实在爱莫能助。”他往后退了一步,毫不掩饰想要与魏曼瑶划清界限的态度。
“怎、怎么会……”眼前的女子轻蹙着眉头,“若殿下是为了方才之事……”
“魏五小姐为何不去寻四皇弟?如今他深受父皇器重,一句话可比本殿说十句话来得有用,你们既是表兄妹,应该不难开口。”
听及此处,魏曼瑶终于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赶紧解释着,“太子殿下莫怪,四皇子哪能与您相比,您才是这个江山未来的君主,他再怎么能干也不能忘了身份忘了根本。”
慕元轻轻挑了挑眉,脸上忽然展开了一道柔如春风般的笑容,“魏五小姐当真这般以为?”
魏曼瑶当即被这个笑容迷了眼,心也不由得跟着漏跳了一拍,也越发口不择言。
“自是真的,四皇子哪能跟太子殿下相提并论,若不是皇姑姑帮他遮掩从前做的那些荒唐事,说不定早就被贬为庶民了,我父亲从前还叮嘱过曼瑶莫要与四皇子亲近,以免被带坏了名声。”
她开始细数慕严过去的种种作风,言语中尽显轻蔑,却没有注意到慕元的目光缓缓飘向暗处的某个方向,那里,藏着慕严派来的眼线。
魏曼瑶显然不知道自己犯了何种错误,直到慕元渐渐失去耐心,才漫不经心的笑道,“魏五小姐既然如此担心,本殿就试试也未尝不可。”
眼前的女子立刻露出了欣喜无比的表情,她感恩戴德的谢过之后却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似乎在等着慕元顺势发出邀约,可却有一名侍卫上前,“太子殿下还有要事在身,魏小姐请回。”
“……”不等魏曼瑶反应过来,慕元已然转身而去,在回廊上轻轻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侍卫,“跟着她,若有任何异常立刻回来向本殿禀报。”
“是!”
……
“也不知慕严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太子,才让太子这般疏远于我,真是自不量力,他算什么东西还敢跟太子殿下相争!”御花园里,魏曼瑶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见到太子的面,却没能多说上几句话,这一切都怪慕严!
她接连着抱怨了几句,全然忘了慕严乃是她的表兄,丝毫没有打算给对方留下任何情面。
一旁的婢女只觉得暗处似乎有些异样的目光投来,她忍不住悄悄提醒了一句,“小姐,小心隔墙有耳。”
“你这是在教本小姐做事?难不成我们魏家还怕了他?”魏曼瑶的言语中尽显不满,她的皇姑姑不顾情谊袖手旁观,凭什么还想得到她的尊重?
慕严除了闯祸,何时给过魏家任何关照?却反而要让他们跟着一起出洋相!
依着她的意思,早就该跟慕严划清界限,各走各的阳关道。
就在这时,一名魏府的婢女慌慌张张的追上前来,在魏曼瑶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只听她的面上浮现出一抹兴奋的流光,“这是真的?那个贱人落到大哥手里了?”
话音刚落,魏曼瑶这才想起自己还在宫中,人多眼杂。
这行人很快匆匆离去,而太子那边立刻收到了消息。
贱人?
听着来人回来复命,慕元忍不住反复琢磨着魏曼瑶的这句话,很快他眸光一闪,“不好,难道是……”
只听哗啦一声,他什么也顾不得站起身来,“快,命人前往夏府,问问永乐县主可有传回消息报平安!”
慕元知道以夏浅薇的性子,为了不让夏老夫人和将军担心,定会命人回来报个平安,倘若连他们也没有消息,就说明她真的出了事情!
此时,有个传闻却是轰动了京都内外。
“太可怕了,这光天化日的,怎会有贼人这般猖狂!”
“已经丢了三位小姐了,怕是凶多吉少啊!”
“人若死了那倒还好,若活着回来……必也不是清白之身,家门受辱,对于她们来说简直是生不如死!”
当太子的人抵达夏府,却见夏宜海早早的就从军中回来,和老夫人一同脸色凝重的等候在屋子里。
“夏将军可曾收到永乐县主从寒山寺送回来的平安信?”
夏宜海自然认得这位是太子慕元身边的心腹侍卫,只见他紧皱着眉头大步迎上前去,“莫不是太子殿下收到了小女的消息?”
此话一出,两人齐齐一愣,顿时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大内侍卫传来消息,说山崩堵住了路,太后与永乐县主怕是要耽误两日,可眼下……”
夏老夫人立刻明白了这侍卫的意思,“这么说,是已经与太后她们失去联系了?”
那侍卫很快注意到她手里牢牢抓着一样东西,立刻惊呼一声,“这莫不是永乐县主随身携带的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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