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真是贴心,林晚照摸摸这孩子光滑的发丝,“别担心了,就这么点儿事,去写作业吧。”
“二舅会把钱还给姥姥么?”秦特当然是站在姥姥这边儿的。
林晚照悄悄跟秦特说,“我请了褚律师帮忙,他们还也要还,不还也要还。”
秦特重重点头,安慰姥姥,“那肯定没问题的,褚阿姨那样厉害!姥姥你也别担心,肯定能把钱要回来的!”
“是啊。去学习吧。考政法大学,以后做个像褚律师那样厉害的人。”
“嗯!”
秦特这才去小书桌旁学习。
当晚。
老大老三刘凤女从老二那里得知转账的事叫老妈知道,问明老二当时的情况后,纷纷打电话给老爸打听消息。刘爱国正在足浴盆儿里泡脚,跟儿女们说,“没事儿,搬小特屋儿睡去了,过两天就好了。”
兄妹四人可没刘爱国那样轻松,四人都有点提心吊胆,尤其这事是背着老妈干的,此时竟没一个人敢给老妈打电话。都在内心默默祈祷,老妈赶紧消气啊。
老三挂掉电话跟媳妇说,“钱的事儿悬了。”
老三媳妇把叠好的衣服放进衣橱,“要不我给妈买件衣服,哄哄妈。”
“先别急,现在买什么都不好使。”老三能把老爸哄的团团转,对老妈是丁点儿法子没有,索性一脑袋扎沙子里,“以后再说吧。”不想了。
老大媳妇面容平静,内心扼腕,思量一番得出自己的结论,“妈肯定是开了银行卡短信通知的。”
老大心里七上八下,“妈肯定是气火了,都报警了。这怎么跟妈说啊。”
“爸的语气还好么?”
“还行。”
“那就暂时不用担心。”
老大勉强接受这样的心理安慰。
老二媳妇哎声叹气,“钱肯定是到不了了。”七十万啊!他们的七十万啊!
“你就别叨叨钱了,想想妈吧!”
“有什么好想的,没成就没成呗。原本拆迁款就有咱们的一份儿,四套宅子,原就是给咱们和大哥三弟预备的。以前就这么说的,咱们在外头做生意,宅子就由老家儿住着管着看着出租,租金原也该是咱们的。可咱们不要,孝敬老家儿自己花。可这拆迁了,怎么也该分一分。妈倒好,全攥自己个儿手里了。有这样的妈吗?”
“没有你是说谁呢?”老二皱眉,“又不是只不给咱一家分,大哥三弟也没分哪。”
“那你说,老两口这把年纪,攥着这么多钱做什么?他们无非就是一天三顿饭,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开销?可咱们不一样啊,咱们正当轻力壮,这钱在爸妈手里,无非就是攥着。搁咱们这儿,一年多少怎么也得赚些吧。搁他们手里,钱是死的。搁咱这儿,钱才是活的。”
给媳妇叨叨的多了,老二心里也不是没有想法。
刘凤女就是单纯担心爸妈有没有吵架,好在没吵,她不敢给老妈打电话,就想问问秦特。可想妈在秦特屋儿里,电话没敢打,发了个短信过去。
秦特正在给姥姥的膝盖上药,姥姥洗完澡自己上药时,她闻到药膏味儿才发现,姥姥的膝盖撞青了一块。
“姥姥,这是怎么撞的?”秦特蹲地上帮姥姥上药,问姥姥。
“银行短信发过来说钱转走两百万,我正在厨房煲汤,心里急着到卧室去找银行卡,没留神撞到茶几上了。”
“以后别这么着急了,咱们慢慢儿来。”秦特上药的动作很轻,小大人儿似的叮嘱姥姥,心里把姥爷、舅舅、妈妈全都给记了一笔。
所以,当她看到刘凤女的短信时,轻轻哼了一声,根本没理会。
林晚照在收到赵嫂子的钥匙后,就收拾收拾,带着秦特搬下去了。
搬下去的当晚,林晚照就把准备跟刘爱国离婚的打算告诉秦特了。这孩子有些不安,失眠,睡不着。
林晚照也没睡,拍拍她的背,“别担心,就算离婚,小特你也是要跟着我的。”
秦特放了些心,有些舍不得姥爷,“姥姥,真的要跟姥爷离婚么?”
林晚照叹口气,“他要是死不悔改,我是不会再跟他过的。”
“姥爷是有点笨,能不离,还是不离吧。”不过,她心里是向着姥姥的。何况,新一代的孩子,哪怕涉事未深,视野也更为开阔,思维亦有所不同。秦特又说,“要是姥姥你过的不好,离婚也没事。我跟着姥姥,咱俩的户口可是在一个户口本上的。”
黑暗中,林晚照露出一个笑容,使劲儿隔着被子抱了抱秦特,“是啊。”
秦特也伸出胳膊抱住姥姥,她要给姥姥她所有的支持和力量,“姥姥,咱们一辈子不分开。”
“好。”林晚照说,“这事儿先别跟你姥爷说。”
“嗯。”
第二天吃早饭,秦特喝着碗里的小米粥,很想劝劝姥爷赶紧跟姥姥认错,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吃过早饭,她就背着书包上学去了。
在路上时,秦特就想,姥爷连小米粥都不会煮,竟然还敢让姥姥生气。姥姥倒没什么,姥姥什么都会做,姥爷这种什么都不会的人,离婚后可怎么办啊?而且,姥爷是要把钱都给舅舅和妈妈的。钱给出去后,姥爷会变成又没钱又不会做饭的老人,真不知道接下来姥爷要靠什么生活!
孝子贤孙们每天都会打电话关注老妈动向,得知爸妈分居,都心说不妙。老两口过了一辈子,什么时候分居过啊!纷纷给老爸出主意,想法子哄哄老妈,赶紧和好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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