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新七想,他应该很看重这次的竞赛,否则不会受这么大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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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苏新七去找李祉舟,到了面馆,李父告诉她,他今天请假在家休息,她听了不由更加担心。
苏新七一个人去了学校,在校门口碰上了陈沅。
“你昨天下午和陈鲟一起逃学了?”
“一起逃学”听起来有种亡命感,苏新七不太自在,但也没否认,“对不起啊,应该和你说一声的。”
“没事,吴锋宇和我说了。”陈沅瞅着苏新七,一脸暧昧,笑得揶揄。
苏新七知道她误会了,她想解释但无从开口,昨天逃学确实是她自愿的,此时再说自己和陈鲟清清白白听上去说服力不足,而且,她现在也很茫然,对陈鲟,她也道不清到底是种什么感情,她越想厘清就会越混乱,这种失控的感觉让她不安。
到了教学楼楼下,苏新七遇上了一周未见的冯赟,她第一眼先注意到了他右手缠着的绷带,问了好后她忍不住询问:“老师你的手怎么了?”
冯赟抬了下手,笑笑说:“出了点意外,没什么大碍。”
他扶了下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不动声色地端详着苏新七,“祉舟没和你一起来?”
“他请假了。”苏新七迟疑了下,还是开口问:“老师,祉舟的比赛……”
冯赟轻叹一声,惋惜道:“差一点,他太紧张,失误了。”
苏新七想难怪,失误总比实力不足更让人沮丧。
“比赛失利,他心情不太好,你多安慰安慰他,逃避是没用的,是不是?”
苏新七点了下头。
和冯赟道别后,苏新七和陈沅一起上楼,陈沅问:“学霸回来啦?”
“嗯。”
“听你和冯老师的意思,比赛结果不太好?”
苏新七微微叹气,“这次比赛他挺重视的,失误对他打击有点大。”
陈沅恍然,“我就说他今天怎么请假了,这样也好,休息一下,兴许明天他就想开了,以他的成绩,不靠奖项照样能上名校,读感兴趣的专业。”
苏新七没她这么乐观,“希望吧。”
市考结束,五月份还有个省考,高三科任老师唯恐学生松懈,每节课开头都要耳提面命一番。
苏新七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担心祉舟钻牛角尖,还担心她父亲,他才归港没多久,今晚收拾收拾又要起航去公海,还有陈鲟。
课间时间她时不时转头往后排看,连陈沅都看出了猫腻,撺掇她主动点,苏新七很纠结,她想昨晚陈鲟离开时大概是生气了,否则刚刚对上眼时他不会率先移开视线。她有些苦恼,犹豫着要不要去道个歉,可转念一想,她又为什么要和他致歉,他们现在也不是什么特殊的关系,就算重新选一次,她昨晚还是会走向祉舟。
苏新七就这么矛盾地过了一天,直到傍晚放学也没和陈鲟说上一句话,她心思沉重,放学后直接去了李家,和李祉舟聊了会天,他看上去还有些颓唐,苏新七并没有说些泛泛而谈的安慰话,只是陪他坐了坐,把他去大陆这段时间岛上发生的事告诉他,海难的事她没提,怕他听了难过。
晚上父亲要出海,苏新七没在李家多留,早早回了家,和父母一起吃了晚饭。
电视上天气预报说南方地区将迎来雨季,未来一段时间,局部地区将有特大暴雨,苏母听播报员这么说,忧心忡忡,“会不会刮台风?要不这段时间就别出海了。”
“台风没那么早,下个月就禁渔了,得抓紧时间多打几网鱼。”苏父放下碗,看苏新七也一脸担心,笑了笑,摸了下她的脑袋,宽慰道:“好好复习,不用担心,我会安全回来的。”
苏新七私心自然不想父亲冒险,但是她能明白作为一家之长,他身上肩负着沉重的担子不由得他退缩,她不是个任性的女儿,这种时候她只能懂事,让父亲在海上少些牵挂。
“你小心点。”
苏父点头,“你爸爸我是老船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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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父出海后,沙岛的天气还算好,虽然晨起时天总是阴沉沉的,但午后阳光总会破开云层,驱散阴霾。
高三每个班级后黑板的高考倒计时已是“5”开头,时间越来越紧迫,课间时间趴桌上补觉和体育课自觉留班上自习的人也越来越多,在这种氛围下,班上那些喜欢调皮捣蛋的学生都没了打闹玩笑的兴致。
下了课,陈鲟倚在走廊上,吴锋宇走过来,递了支烟给他,“这一层都没老师。”
陈鲟接过,没点。
吴锋宇转过身,背靠着栏杆,忽然冲陈鲟挤挤眼睛,“鲟哥,你有没有发现,七公主最近老看你。”
陈鲟微微勾唇。
吴锋宇看他这样儿是早知道了,他狡黠一笑,低声说:“行啊,欲擒故纵?”
“鱼都上钩了,你还不收线?”
陈鲟把玩着香烟,表情散漫,“我才是咬饵的鱼,现在就看她什么时候愿意收线,把我钓上来。”
吴锋宇愣了下,旋即竖起大拇指,由衷赞道:“高,实在是高。”
陈鲟哼笑。
“最近学校太没劲了,一个个都成三好学生了,以前也没见他们多努力,这么多人临时抱佛脚,佛主就两只脚,哪能谁都抱上?”吴锋宇摊摊手,一副潇洒的模样,“像我,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料,索性放弃,一身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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