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毛巾递给我。”
陈鲟从健身包里翻出大毛巾,走到浴室那敲了敲门,没一会儿,门开了道缝,里面探出一只手来。
他看着她滴水的手臂,忽然有些燥热。
“陈鲟?”
陈鲟回神,把毛巾递给她,苏新七接过毛巾后立刻关上门,他站在门外一时失笑,也不知道她是胆子太大还是对他太放心。
苏新七擦干身体,她没有换洗的衣物,内衣内裤都湿了,没办法再穿,她想了想,最后直接套上衣裤,把开衫外套穿上,扣子扣好,她对着镜子看了看,最后又拿过毛巾披在肩上,半遮在胸前。
“我好了,你去洗吧。”
苏新七打开浴室的门,陈鲟看过去,她双手背在身后,他走过去时她还特地侧了下身,他觉得有古怪,不由停下脚步,低头看她,“拿的什么?”
“啊?”
“手上。”
苏新七故作淡定,“就换下来的湿衣服。”
她身上湿了的也就只有贴身衣物,陈鲟挪开眼,更觉体热,他没敢细想,直接往浴室走,还不忘叮嘱道:“把头发吹干。”
“哦。”
苏新七等他关上门后,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找了一番都没找到吹风机,这家宾馆实在是太不正规了,她无法,只好找了两个衣架,把洗好的内衣裤挂在了窗户边上晾着,还好今天有太阳,宾馆的窗户又正好是阳面。
晾好衣物,苏新七无事可做,只好干坐着擦头发,陈鲟在浴室里洗了很久,久到苏新七都怀疑他是不是晕倒在里面了,就在她想要去敲门确认时,车巠口勿他总算是开门出来了。
“你好慢。”她直接说。
陈鲟低咳一声,说话时声音有些哑,“怎么没把头发吹干?”
“找不到吹风机。”
陈鲟随意抓了下碎发,“我去找前台拿。”
“算了,估计也没有。”苏新七说:“今天天热,晾一会儿就干了。”
陈鲟没问是晾什么,地上还有她内衣裤的影子,他看她把他的外套铺在床上,整个人缩坐成一小团,忍不住笑了,问:“饿吗?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苏新七早上没吃,的确有点饿了,她不客气地点单,“附近有一家小吃店,我要一份锅边糊。”
“好。”陈鲟打开房门,临走前还不忘说:“别随便给人开门。”
苏新七回他:“我又不是小孩。”
宾馆隔音不太好,走廊上人走动交谈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外面人来人往就没个消停的时候,苏新七都不知道大白天的这里怎么会这么热闹,一点都不像是宾馆。
陈鲟打包了吃的回来,房里只有一把椅子,他把吃的放床边的桌子上,苏新七就坐在床上吃。
陈鲟买了份锅边糊和海鲜面,还带了份煎饺,他把自己那份海鲜面里的海鲜夹给苏新七,她拦了下,“我吃不了那么多。”
陈鲟夹了只虾给她,“多吃点,长点肉。”
“之前高考体检,我的体重是正常。”
“揣了几块石头?”
苏新七咳了下,“你看到了?”
陈鲟笑,“你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
苏新七看他皱着眉头在挑香菜,取笑他,“小孩子口味。”
“你不挑食?”
苏新七说:“以前挑。”
她帮他把香菜挑出来,“你应该没吃过新鲜的水母吧,内陆的人一般只能吃到海蜇头,我小时候不爱吃海蜇,觉得滑滑的很恶心,现在就喜欢了,夏天的时候喝海蜇汤很解暑,再过阵子你就能吃上了。”
“你给我做?”
苏新七应得很爽快,“好啊,下次去渔排,看看二叔能不能捞到水母,运气好的话赶海也能捡到。”
“你还会做什么?”
“简单的海鲜我都会料理啊。”苏新七反问:“你应该不会做饭吧?”
“方便面算吗?”
“你们运动员还能吃方便面?”
陈鲟失笑,“运动员也是人。”
“我还以为你们三餐都管得比较严格。”
“集训和赛前管得严。”
苏新七拿汤匙搅着锅边糊,抬眼觑了觑陈鲟,出声问:“你回去么,泳队。”
陈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语气淡淡的,“再说吧。”
苏新七知道他不想谈这个话题,也就没有追问,但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气氛略微凝滞,房内一安静就显得外边更加喧闹,喝酒划拳打牌打电话的声音都有,苏新七还听到了隔壁房开门的动静,她本来也没太在意,一心想着陈鲟和泳队的事,可过了会儿,一墙之隔的地方就传来了男女暧昧的声音,想忽视都不行。
她这下是知道这家宾馆做的什么生意了。
陈鲟比苏新七更早反应过来,他默不作声地站起身,走到电视柜那把电视按开,宾馆还装着影碟机,陈鲟随便拿了张光碟放进去,把声音调到最大。
他转过身,看到苏新七面向他,双眼写着不知所措,还故作镇定正襟危坐地看着电视,他心里了然,没点破,问她:“吃饱了?”
苏新七机械地点头。
陈鲟把剩下的食物收拾了丢掉,转眼看到苏新七抱膝缩在床上,手脚都不敢超出他外套的范围,他知道她嫌床上不干净,想了下走过去,往床上一坐,靠着床头冲她说:“过来点,靠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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