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鲟和冯赟没什么交集,听吴锋宇这么说倒是记起之前有一回去红树林,正巧碰上他了,想来那个老师也不相信岛上的传说,作为外来客,和他一样,都对“禁地”充满了好奇心。
“鲟哥,七公主的生日快到了,你知道吧?”吴锋宇忽然问。
“嗯。”
陈鲟知道苏新七的生日在六月,之前李祉舟的母亲说过他和她高考前后能过上十八周的生日,他的生日已经过了,那她的自然在高考后。
“十八周,成人生日,挺有意义的,鲟哥,想好送什么了吗?”吴锋宇挤挤眼睛,狡黠一笑,“要是没有我可以给你出个主意。”
陈鲟对他的提议不抱期望,但也不妨一听,“说。”
“在我们岛上有个习俗,一个男人如果喜欢一个女人,就会亲自下海捞海蚌,把蚌珠挖出来,做成一串手链送给她,如果她接受了,这对男女就会受到海神的祝福,长长久久。”
陈鲟挑眉,“这故事你也信?”
“多美好啊,女生就喜欢这种。”
陈鲟哂笑,“你们岛上的情侣、夫妻就没分开的?”
“哥,你以为随便一个男的都能凑到一条手串吗?你是不知道海珍珠多难得,现在有几个男人能有那个时间、耐心、精力天天泡海里去找,我爸说在他那个年代,经济不好,岛上还有很多采珠女,现在就没剩几个了,虽然海珍珠一颗能卖不少钱,但是要投入大量的时间精力,还不如挖牡蛎划算。”
吴锋宇老成地叹口气,“我妈说了,现在的男的都不如以前了。”
陈鲟失笑,盯着坐在窗边的苏新七,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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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新七很重视这次省质检,临考前的几天她每天都把时间花在复习上,中午和陈鲟在海港的船上也没怎么谈情说爱,一心扑在试卷上,陈鲟也很知趣,她学习时从不去打扰,只是默默地拿着小风扇帮她散热,端茶递水像个陪读书童。
陈鲟重新给苏新七买了个对讲机,他们唯一温存的时候就只有睡前,摒除他人它事,借助电磁波讲一些私密的话。苏新七时常聊着聊着就睡着了,陈鲟隔了许久没收到消息就知道她找周公去了,对话就这样戛然而止,有头无尾,但谁也没抱怨,反而乐在其中
省考前的那个周日假期,苏新七背着包出门,父亲知道她去找陈鲟也没说什么,自从上回他和陈鲟联手打了林勇强一顿后,他对陈鲟改观许多,最近也不怎么盯着她了,大概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
即使是放假,苏新七也没放纵,她和陈鲟去了学校,周日校内无人,她作为班干部又有班上的钥匙,就光明正大地开了门。
苏新七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陈鲟往她边上一坐,立刻趴在桌上。
她看向他,“你既然困,干嘛还约我出来复习,在床上躺着睡不好么。”
“不一样。”陈鲟抬手摸了下她的脑袋,“你看你的。”
苏新七其实心里是高兴的,像现在这样,仅仅是共处一个空间她就很满足。
周日的校园寂无人声,窗外偶尔传来小鸟的啁啾声,太阳渐渐高升,斜射进窗户里,在桌面上洒下一小片暖黄。
教室里只有苏新七执笔书写的轻微沙沙声,她写完一张卷子,转过头看陈鲟闭着眼还在睡,她鲜少看见他睡着的样子,往常中午在海港午休,基本上都是她趴着小憩,他帮忙扇风。
天气炎热,苏新七见他额间出了层薄汗,遂轻手轻脚地起身去把教室里的风扇打开,再回到位置上,凑过去看他的睡颜。
他睡着的样子比醒着的时候乖顺多了,眼睛阖上,少了凌人的气势,不再狷狂不羁,苏新七觉得他比刚来岛上那会儿黑了些,眉眼显得更深邃了,愈发像一个海榔头。
唯一的假期,他不睡懒觉也不去海里游泳,就陪她在教室里无所事事地坐着,补觉,思及此,苏新七不由一笑,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
她一触即离,抬眼却对上了陈鲟透着笑的眼睛。
陈鲟早在她把风扇打开时就醒了,此时也不再装睡,趴在桌上看着她笑着说:“你也就这点胆子了,我醒着的时候怎么不敢这么干?”
苏新七只窘迫了一秒,听他这么说,没多犹豫,再次凑过去亲他,还回击似的轻轻咬了下他的唇。
“谁说——”
苏新七一句话没说完,陈鲟抬手按下她的脑袋,攫住她的唇,反客为主。
一记深吻结束,陈鲟松开手,苏新七心口直跳,欲盖弥彰地端坐好,又心虚地往教室外看了看,生怕有人出现。
陈鲟一手撑着脑袋,看着她又有点蠢蠢欲动了,他抬手帮她把散发勾到耳后,捏着她的耳垂,抱怨似的说了句:“快点考完吧。”
苏新七听出了话里的暗示,耳廓微红,见他吃瘪又忍不住笑了。
他们在教室里呆了一早上,阳光退到走廊时,苏新七看了眼时间,喊上陈鲟准备去吃午饭,她背上包,把教室的门锁了,拉着陈鲟的手下了楼。
才至一楼,苏新七正要往外走,忽被陈鲟拉了一把,躲进了楼梯底下。
“干嘛?”
“有人。”
苏新七猫着腰往外看,没多久看就到草坪中间的小道上走来了两个人,她定睛仔细看了看,微微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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