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不接你的吧。”罗粤掏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个电话,几秒后他疑惑:“通话中?”
恰好这时苏新七的手机响了,她若有所感,拿出来一看,果然是陈鲟。
罗粤正好站在苏新七边上,他眼神好,正好瞥到她手机屏上的来电人,不由愣了下,“陈鲟?”
苏新七抿唇,没和他们解释,往前走了几步,接通电话,“上岸了?”
“嗯,你让我回电话,怎么了?”
苏新七说:“你来海崖一趟,你的朋友们来找你了。”
“朋友们?”陈鲟顿了下,似乎猜到了,也不多问,直接说:“你在那等我,别走。”
“好。”
苏新七挂断电话,转过身看向面色各异的几个人,淡定地往斜后方指了指,“小超市到了,你们要买什么可以进去看看。”
郑舒苑的脸色很不好看,她给陈鲟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他看到后不及时回就算了,反而先给苏新七打了电话,在他心里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陈鲟说什么了?”郑舒苑语气生硬。
“他等下就来海崖,你们要找他,可以在旅馆等着。”
罗粤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新七一眼。
陈鲟是什么性格他这个老朋友最清楚,他哪里是轻易听话的人,别说他们几个,就是他亲爸亲妈来了他都不一定会主动来找。
半小时后,陈鲟骑着机车上了海崖,罗粤他们就在旅馆外面看风景,看见他立刻招呼道:“陈鲟,这呢。”
陈鲟扫了他们几个一眼,一刻没停,转头走进旅馆。
苏新七就坐在前台,托着下巴帮小姨整理住客信息,听到风铃声,抬眼就看到陈鲟,她起身,看他头发还潮潮的,笑了下说:“我就猜你去游泳了。”
这时风铃又响了,郑舒苑率先走进来,见陈鲟和苏新七在说话,语气难掩不满,“陈鲟,你怎么回事啊,没看见我们啊。”
罗粤走过去,一手搭上陈鲟的肩,“有段时间不见,你怎么黑了,看来海岛的阳光的确比较灿烂,没关系,回去在泳池里泡上几天又能漂白。”
陈鲟抖下他的手,乜他一眼,不太热情,“怎么来了?”
“队里放了几天假,我们几个就寻思着来看看你。”罗粤看了眼苏新七,捶了陈鲟一下,谑笑道:“我怎么看你好像乐不思蜀啊。”
“陈鲟,我们几个第一次来这,你不带我们逛逛就不够意思了。”另一男生说。
苏小姨这时提着一个衣篓从楼上下来,“今天天气好,不去逛可惜了,小鲟,你可以带你的朋友们去附近的海滩走走,前几天涨潮,现在能捡到不少好东西。”
她热情道:“你们要想去,我让人送你们。”
陈鲟看向苏新七,“去吗?”
“……”苏新七立刻就感受到了周围焦灼的目光,陈鲟这话问的,好像她不去他就不去似的。
苏小姨爽朗地笑了,“小七你也去,正好放松下。”
苏新七看了眼一直不友好地审视着她的郑舒苑,抿了下唇,从前台出来。
苏小姨丈又被喊去当临时司机,小螃蟹吵着要坐车,一辆车坐不了那么多人,苏新七主动坐上陈鲟的机车,郑舒苑看到后,想到他曾经说过自己的车不载人,又是愤恚。
海滨浴场离海崖不远,苏小姨丈开车把人送到后留下话,让他们玩尽兴了给他打电话,他再开车来接。
上午大浴场的人没有傍晚多,基本上都是放了假的小孩在玩沙子,还有一两个提着桶在挖蚬子的岛民。
台风过后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苏新七和陈鲟到海滩时,郑舒苑他们几个已经玩上水了,罗粤还挥手示意,“过来啊。”
苏新七想他们旧友之间应该有话要说,遂顿住脚,指了指海滩的另一边,“我去帮忙挖蚬子。”
陈鲟也怕她不自在,点点头。
苏新七脱了鞋,挽起裤脚,走过去帮忙,陈鲟就站在原地看她,也不去找罗粤他们,最后还是罗粤主动走向他。
“你真是一点没变,还是这么欠揍。”罗粤在陈鲟身边站定,往苏新七那示意了眼,“不介绍下?”
陈鲟瞥他,“看不出来?”
罗粤拍了下他的肩,“行啊你,我还以为你是来苦修的,结果是来享乐的。”
他双手环胸,看着苏新七说:“长得真漂亮,本来想要个联系方式的,可惜了。”
陈鲟睇他,罗粤哈哈一笑,“可惜成‘朋友妻’了,舒苑的世界冠军梦怕是要碎了。”
“来干什么?”陈鲟语气冷淡。
罗粤杵了他一下,“怎么,见到老朋友不高兴啊?”
“德行。”罗粤和陈鲟是一起在市队被选到省队的,从小就认识,早知道他的脾性,也不计较,“我带话来的,老沈说了,高考结束你就赶紧滚回去。”
“离队这么久,你不会不行了吧?”他上下打量陈鲟。
“呵。”陈鲟冷笑。
罗粤搭着他的肩,“你还不服,下海比比?”
陈鲟推开他的手,“这个月有联赛,怕打击你的信心。”
罗粤哂笑,看着他,表情淡了些,认真地问:“想好了,要回去?”
“嗯。”
罗粤犹豫了下,还是说:“压力可能会很大,之前的事……你还是要有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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