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
苏新七顺从地举起手,陈鲟拿浴巾裹住她,把人打横抱起来往外走,他早已在床上铺上了自己的外套,把人轻轻往上一放,直起腰指着床头桌的行李袋说:“自己找件衣服先穿着。”
他看到她发梢的水珠沿着她的脖颈滚落,流进她胸口的纹身,最后消失在浴巾边缘,眼神不由一黯,压着嗓说:“记得把头发擦干。”
“好。”
陈鲟拿了换洗衣物去了浴室,看到盥洗台上堆放着她换下的衣服,又有点蠢蠢欲动,他脱下裤子,拧开淋浴,借冷水压制体内的不安的欲望。
他抚了下脸,心想以后每天还是要保证一定的训练量才行,否则精力没处发泄,单纯靠某项运动她根本吃不消。
陈鲟冲完澡出去,苏新七已经换好衣服了,她穿了件他的T恤,老老实实地坐在床上擦头发,像被画了圈的唐僧一样,手脚都不敢超出他衣服的范围。
“饿了吗?”
时已过午,苏新七早上吃的多,还不太饿,但她怕自己不吃陈鲟也会不吃,点点头说:“有点。”
陈鲟随意捡了件衣服套上,“我去打包。”
“你现在出去不方便。”苏新七把陈鲟的行李袋拎起来,示意他,“桌上有好多餐馆的外卖卡片,让人送就行。”
沙岛真是日益现代化了,陈鲟坐在床边,问她:“想吃什么?”
苏新七把那些小卡片拿过来一一看了看,“这家怎么样?”
陈鲟随意扫了眼,拿过手机递给她,“你点。”
苏新七给那家餐馆打了电话,点了几样本地菜,特意叮嘱不要加香菜,之后又把房号报了,挂断电话,她抬眼看向陈鲟,“我给我妈妈打个电话。”
“嗯。”
苏新七按了号码拨出去,没一会儿电话就通了,她开口就说:“妈妈,是我。”
“小七啊,你现在在哪呢?”
苏新七卡了下,瞄了眼陈鲟,有点心虚,“……我在学校附近。”
这话也没撒谎,陈鲟扬了下唇。
“和陈鲟在一块呢?”苏母问。
苏新七并不意外,二叔既然知道陈鲟来了岛,那家里人基本上也都知晓了,否则她爸妈现在应该满岛在找她。
“嗯。”苏新七如实说:“他在边上。”
陈鲟随手薅了下湿发,看向她。
“这样啊。”苏母顿了下说:“那你晚上请他来我们家吃个饭?”
苏新七望向陈鲟,他点了下头。
“好。”苏新七回道:“我晚上带他回去。”
和母亲打了招呼,苏新七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陈鲟,想了下还是问道:“晚上真的要去我家吗?我爸妈……估计是有话要对你说,他们要说什么我其实都猜得到,你不去也没关系的,我会和他们好好说的。”
陈鲟笑了笑,语气轻松,“这顿‘鸿门宴’都拖了那么久了,不能再推了。”
如果不是五年前突发变故,陈鲟本来应该在端午过后的第二天晚上去苏家吃饭的,他见苏新七面上仍有忧色,拿过浴巾往她头上一罩,帮她擦着头发,“早晚都要和你爸妈见一面的,有什么好担心的?怕你爸揍我啊?”
苏新七的声音闷在浴巾下,“我怕你会不自在。”
“又不是没去过你家,我以前也见过你爸妈,你妈妈还挺喜欢我的,而且……”陈鲟话里透着笑,把浴巾往后挪,露出她的脸,“你不是在么。”
今晚是一个考验,苏新七见陈鲟这么说了,也就不再纠结,莞尔一笑说:“你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你挨揍的。”
她一笑,整张脸愈加娇妍姝丽,陈鲟眼眸微动,揪着浴巾的两边把人往自己这一拉,低下头就亲上去。
苏新七双膝并着坐在床上,仰着头回应他,正好这时隔壁传来了动静,且声音越来越大,话语越来越放浪,她眼睫微颤,忍不住睁开眼,一只手搭上陈鲟的腰。
陈鲟像是被马蜂蜇了,身体倏地往后和她拉开距离,迅速按住她的手。
苏新七看着他,有些莫名,陈鲟喘了口气说:“怕你没力气,先吃饭。”
苏新七眨了下眼,“你累了?”
陈鲟抬手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眼神警告,语气危险,“别激我,不然下午你哪都去不了。”
苏新七见好就收,再不招惹,老老实实地坐在床上等饭吃。
宾馆的隔音一如从前,差得不行,隔壁房间久不见消停,苏新七虽然是经人事的人了,但脸皮薄,听着活春宫耳朵都要滴血。
陈鲟看她一眼,起身把房里的电视开了,不得不说,宾馆的硬件设备还是有所改善的,现在的电视已经连了网,不需要再放碟了。
他随意挑了部电影,点开后把声音调大,转过身时看到苏新七在笑,他被感染着也笑了下,又觉得莫名,“笑什么?”
“我想起以前的事了。”苏新七忍俊不禁,“我们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太傻了,但是现在想想还挺可爱的。”
他们之间这么关键的节点陈鲟自然还记得,他走到床边重新坐下,看着她问:“在这看的那部电影还记得吗?”
苏新七点点头。
陈鲟双手往后撑在床上,歪着头看她,“那天晚上我去找来看了。”
他唇角一勾,笑得焉坏焉坏的,“然后想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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