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杨毅这纯属瞎猫碰死耗子。
他先收到黄衫用鸽子发过来北都和京城的信息,也没有什么回复的,就让鸽子跑了趟北都自己的新家。
假想小媳妇在家等他,他过过干瘾。
哪知他撞了狗屎运,或者说他幸运的遇到个通情达理的丈母娘,小媳妇居然真的在,鸽子还带回了媳妇的回信。
娟秀的小字及上面似乎透着羞意的回信:嗯,我就在咱们家等你,你要好好的!
这简直让杨毅要对月狼嚎了!咱们家,媳妇等自己!我要好好的!
嗷嗷!
爷也是有家有室有期待的人了!
那边姝眉可不知杨毅的狂喜,想当初写回复信时,她一会儿诗,一会儿词,一会儿正经点,一会儿调侃些,废了好几个小纸条。
直到周霁带着翠羽鸽子回来,她才匆忙写了两句不诗不词的话打发了。
刚从甜蜜慌乱中清醒过来,就因周霁的一句话,让她多了一丝莫名的担忧。
当时周霁看着翠羽鸽子飞走的影子,喃喃道:
“我在姐姐出嫁那天看到翠羽姐姐拉走一个人,特别像林姐姐。”
姝眉吃惊的拉住他的手,忙问到底怎么回事?
周霁回忆:
迎亲那天,姐姐被大哥背出二门时,他无意看到一个瘦弱小厮哭得稀里哗啦,不禁多看了一眼。
竟然觉得那人特别像林箐箐,就是脸色黄黄而憔悴。
他刚想过去问问,却见翠羽急急的把那人拉走,他也就再没机会问了。
听周霁说完,姝眉忽然想起周叔护送她回来,曹姑姑和翠羽却都没回来。
她原以为二人都因好不容易回次京城,可能是要多住一段时间。
现在想来有点不寻常,曹姑姑的孩子因太年幼不易长途跋涉,被托付给王氏暂时照顾。
曹姑姑再也不会因为访友,就大喇喇让王氏照顾自己孩子那么长时间。
那些倒也就罢了,最关键的是翠羽现在跟着曹姑姑,定然知道林箐箐姐弟的藏身之处。
林叔叔的事还未了,她们姐弟不易抛头露面。
连姝眉到北都都没敢立即去探望她们,怕引人注意带给他们危险。
如果周霁看到的那个小厮真的是林箐箐,那曹姑姑翠羽肯定都知道的。
林箐箐这样乔装打扮不会只是为了偷偷给自己送亲吧?
最最让姝眉疑心的是大嫂张清敏的至今未归。
她和大哥不说如胶似漆也是情投意合,怎么可能让大哥一个人回来?
还有大哥当时颓累的样子,现在想想真不像他一贯内敛的常态。
姝眉忙又细细的问了周霁他们送亲后的情况。
周霁认真回忆,婚礼午宴后他们离开定安伯府,去了大嫂娘家。
可到了晚上,大哥对他说京城有要事,得连夜赶过去,让他改日和大嫂一起去京城聚头。
他以为大嫂怎么也得在娘家住两天,谁知第二天傍晚大嫂就叫他一起去京城,赶路还特别急。
刚到京城,马上由二嫂把他接到二嫂娘家。
一直到第三天去码头时他才看到大哥,却没看到大嫂。
周霁说完这些,有点迟疑的对姝眉说:
“在回来的船上,我觉得大哥似乎不太开心,我原以为是因为大嫂没和他一起回的缘故。”
姝眉越听越不安,大嫂和大哥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还有林箐箐八成是去了京城,会有什么事让她一个弱女子异装上京?
还有大哥大嫂之间的不愉会不会和林箐箐有关?
满脑子问号的她再也无心逛新家,让麦香打发人去请周大顺。
周大顺对林箐箐的事肯定清楚,对哥嫂的事也定知情些。
焦急的等了半天,麦香的回复却是:周大顺把她们送到北都后,说是去接曹姑姑,便立即返回京城了。
姝眉越发肯定有事情发生,只是她转来转去想不出和谁探听。
老舅一家回乡参加表妹小红的婚礼了,再说老舅也未必清楚。
按说直接问大哥最好,他任职的地方离北都也就一天的车程,跑一趟很容易。
可大哥那个万事一身扛的性子,估计就算自己亲自跑一趟,也未必问出实情。
姝眉愁得满地乱转。
周霁也觉得事有蹊跷,明白姐姐为什么发愁。
他转了转眼珠子,忍不住还是跟姐姐提议:
“我觉得我姐夫可能知道!”
姝眉脚步一停,奇道:“你咋会这么认为?”
周霁鬼机灵的说:
“我忽然想起从京城坐船回家时,大哥曾给姐夫写过信,内容他没告诉我。那个时候大哥急着给姐夫写信,没准说的就是咱们想知道的。”
姝眉想想也有可能,但是大哥给杨毅写信干嘛?按常理大哥是不会把家丑告诉别人。
想再多也白想,姝眉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吧。
这时正好信鸽再次传来杨毅的回信。
姝眉先是在信里回应了杨毅的激情澎湃,甚至突发奇想,在夫君两个字上,用自己涂了玫瑰红口脂的嘴,轻轻印了个红唇痕。
嘻嘻!隔空勾搭一下下大尾巴狼。
但她在信的最后用一种委屈的口吻写到:
我把夫君当依靠,事事信赖。哪知夫君却把京城大哥他们发生的事,对我瞒得严严实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