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放心,这些我都省得。婉婉提醒的那些事,我也都与阿奶掰开来细细分说,阿奶虽说没什么大见识,过起日子来也有些扣扣索索,却也还算是个通情达理,说开了便也没之前那般气恼。阿爷从庄子里回来之后,又与阿奶进行一番推心置腹的交流。虽说阿奶还是很心疼被阿爷送给舅舅的那些产业,却也没再与阿爷吵闹,只是私下里还是难免在嘀咕几句,对娘更是爱理不理。”叶深将最近发生在叶家的事一一说给林婉听。
林婉静静地听,待叶深停下来,便亲自斟了杯温茶递到叶深手上,笑盈盈地看着叶深将茶一饮而尽,这才微微一叹道:“阿奶那个性子,能只是对娘爱理不理已经是很克制了,只是辛苦了娘。”
“娘还好!尽管阿奶对娘爱理不理,娘还是一如既往地细心照顾阿奶,连阿奶的药都是娘亲手熬的!”叶深也是微微叹了口气。
林婉点头又摇头:“娘是个贤惠之人,也是个大度之人。婉婉却总觉得娘太委屈自己了!”
“婉婉说得极是,娘的确很会委屈自己,我也心疼娘,只是有些话总也不方便对娘说,婉婉若有时间便多去娘说说话。”即便知道订亲之后,林婉再没以前那样想去墨香街便去墨香街,叶深还是不由自主地说道。
虽说与叶深订亲之后,的确不比以前那么方便总往墨香街跑,可是她可以约吴氏在外面见面啊,只是有心陪吴氏说说话这种事总是能做到的。
于是林婉默默点头应下。
“庄子里的事都处理好了吗?可查到是谁泄漏了消息,又是谁往庄子里传的消息?”林婉将话题引到南郊庄子。
叶深的脸顿时便沉了沉。
原来这事还就出在叶深身边的人身上。
因为要有人送吴家人去青州府,并办理产业转移的各种手续,叶老爹思前想后,决定将这事交给戚振兴,正好也让戚振兴回去看看爹娘。
只是当时戚振兴正在南郊的庄子里,叶老爹便让戚大宝往南郊跑了一趟。
戚大宝并不知道叶老爹与吴家舅舅之间的交易,传话的时候便加了些自己的猜测。
吴家舅母是什么样的人,吴绣心里又怀着什么样的心思,与吴家一路前来京城的叶家族亲全都看在眼里。
如今吴家居然去青州府落户,一个管事又如何能满足得了吴家人?
戚振兴父子刚离开南郊往城里赶,叶族族亲便聚在一起就吴家的反常开始了各种猜测。
叶家族亲知道叶家起步于青州府,就算不是十分清楚叶家还有多少产业留在青州府,却也知道叶家在后坞村有个近百亩的果园,还在青州城郊有个拥有七十多亩的良田近百亩山的庄子,庄子里还有个酒坊,包括青州府在内的北地那一片的葡萄酒基本全部出自这个酒坊。
叶氏这些族亲即便没人去过青州府,却也早早听说过青州府的气候,即便比京城冷,即便九月里便会下雪,却也不会刚入冬下雪便封路,吴家往青州府去自然也就不差这几日!
偏偏吴家难得与吴氏重聚,却连近在眼前的仲秋团圆节都不打算留在京城与吴氏一起度过,而是急巴巴要往青州府去。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叶老爹给了吴家足够的好处!
叶老爹从蜀地带出来的这些叶氏族亲,都是叶老爹亲兄弟的后代,也就是与叶大民同祖父的堂兄弟。
之前便对叶家留吴家在城里,却送了他们到南郊的庄子里干活心有不满,如今猜想着叶老爹居然将青州府的产业交给吴家去管理,或者还有可能将那些产业直接送给吴家,叶家这些族亲便是越说越激动。
这一激动,动静便有些大了。
这段时日作为叶家大管家的金旺一直在京城并不在庄子里,而送这些族人来庄子的戚振兴也回了城里,庄子里诸项事务便由齐俊代为管理。
叶氏族亲本就因为吴家一个外姓人比叶氏族人更得叶老爹看重而群情激愤,这会儿见齐俊一个外姓的毛头小子也敢来管他们,三句话不合,便对齐俊动了手。
齐俊是叶老爹一手带起来的大管事,在南郊庄子里很有人缘,叶氏族亲这一动手自然惹了众怒,纵然叶氏族亲人手不少,却也远不如庄子人多势众。
叶家庄子的吵闹,很快便引起了震南侯府葡萄院管理的注意,当即便带了护卫过来维持秩序,便派人快马加鞭往城里报信。
“齐俊哥没什么事吧?”听到叶家族亲对齐俊动手,林婉心里不由猛地一揪。
叶深看了林婉一眼,虽说知道林婉对齐俊只有兄妹之情,心里难免还是微微酸了一下,不过还是将齐俊的情况说了得细致:“幸亏侯府的管事机警,听到动静便带着护卫过去,才没让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族里那些人看似忠厚老实,骨子里都精着呢!他们知道小草是阿爷的得力助手,自是不敢下狠手,只是推了小草几下,当然也难免吃了几下暗拳,不过都是皮肉之痛并无大碍。”
叶深知道林婉关心庄子里的事,索性将自己知道的一一道来,说着说着两人便越靠越近,不知不觉间叶深便抓住了林婉的小手揉捏把玩,说到入胜时,便趁着林婉听得入神将林婉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亲吻上一吻,甚至在林婉不注意的时候,侧头在林婉的脸颊上偷一偷香。
林婉又不是木偶怎会对叶深的小动作没有感觉,只是她的心里并不反感叶深的这些小动作甚至还有些享受,便忍住叶深一次次偷香给她带来的心情波动,只是假装听入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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