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母对慕梵开口,声音中的现实让慕梵浑身上下冰凉,慕母说的确实是实话,慕梵垂下眸子,他从出生起便被许多人关注着,关注着他的每一步,他的人生不仅仅是自己的,更是慕家的。
只要犯下一个错误,便是致命的。
能够让他从白染成黑。
“妈,我明白,可是……”
心不是能够左右冷静的东西。
第九百七十一章 她在原则之外(三)
慕梵没有说下去,他只是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垂下眸子,静默好一会儿,才对着面前的慕母开口道。
“妈,夜深了,你该上楼去休息了。”声音沙哑而憔悴,这是慕梵很少出现的情况。
“不,小梵,你别跪了,快起来,你爸爸现在去休息了,你明白你爸爸的,他嘴硬,但是心软,气过了就好了。”慕母哪里还能让自己的儿子再这样跪下去,现在是冬天,慕梵就这样跪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上还带着伤,一晚上过去,只怕半条命都要没了,慕梵的身子虽然很强壮,也扛不住这样的折腾,作为母亲的慕母更舍不得慕梵这样的折腾。
“这是我应该得到的。”慕梵看着面前的慕母,目光是稍微柔和了些许,他摇了摇头,感觉这寒风刺骨,从天窗吹入室内,双膝接触的地面,一阵阵的冰凉往膝盖里面钻入,很冷,可是这种冷能够让他足够的冷静下来,他的心太乱了,需要好好的冷静冷静。
“妈,我也想好好的冷静一下。”慕梵仰头,闭上眼睛,似乎这样就能够让自己的心冷静下来,可是闭上眼睛,心却更乱了,满脑子都是颜白的面容,今天她临走之时的笑容,对着他说谢谢。
季白墨在颜白身边的种种暧昧,觉得刺目至极,仿佛将整个世界都隔绝在他们之外,谁也无法插进去,他就是个站在最远处的旁观者,静默无声。
慕梵的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仿佛是在嘲讽着此刻的自己。
就像是生病了。
而且还病的不轻。
“小梵,你这样做,应该是为了包庇谁吧,告诉妈妈,那个人知道吗?”慕母看着慕梵脸上种种复杂的情绪,她叹息一声,最终开口,自己儿子向来隐忍,只怕不管做什么都不会让对方知道,让对方发觉。
将自己的伤口给掩藏好,慕母虽然这么问,但是实际上心中是明白,按照自己儿子的性子,大概什么都不会让别人察觉发现。
“妈,你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安静的想一想。”慕梵摇头,没有回答慕母的话,慕母则是不肯离开,待在了慕梵的身边,在慕梵的再三劝说之下,这才离开,最终客厅里面只剩下慕梵一个人,背影显得有些孤寂,他依旧跪在地上,腰背挺得笔直,就宛若一座静止的雕塑,毫无生气可言,脸上也是没有表情,只是抬头看向了窗外,月亮很圆,夜色很深。
唇瓣微动,没有人听见慕梵究竟说了什么,但是可以看的出来,他似乎是在呢喃着一个人的名字,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充满了抉择。
……
于此同时,季家,季家的客厅灯火通明,季白墨站在了客厅,看着闯入他家中的人,脸上带着友好的笑容。
阎礼看着面前的季白墨,朝着四周看了看,最终开口道。
“白白在哪儿?”
“她累了,已经睡着了。”季白墨回答。
“睡在哪里?”阎礼看着面前的季白墨,开口,皱起眉头。
---小剧场----慕梵: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季白墨:好巧,你喜欢的人,刚刚好喜欢我。慕梵:给我刀!!!我要砍死这个人!阎礼:小子,我看好你!快砍死他。(这样就没人抢我女儿了)
第九百七十二章 死人是带不走她的
季白墨听见了阎礼的这句话,缓缓的走到了橱柜前,不紧不慢的从里面拿出了一瓶红酒,灯光下,红色的液体倾斜倒入高脚杯中,季白墨摇晃了几下,琥珀色的瞳孔也被酒水的颜色印成了暗红色,他薄唇勾起,走到了阎礼的面前,将自己手中的酒给了阎礼,开口道。
“味道不错。”
阎礼则是站在原地,将季白墨手中的高脚杯接过来了,轻轻的晃了晃杯中的液体,撇着面前的季白墨,目光有些诡谲,仿佛是在思量季白墨意欲何为,他没有喝杯中的酒,顺手的将杯子哐当一声放在了桌上。
“你和她不适合,她还小,而且季先生,我并不认为你是真的喜欢我的女儿,或许她是年轻不懂事,将你当成了靠山,但是现在作为父亲的我来了,这段靠山的关系到此结束,我阎礼欠你一个人情,除此之外,不再有任何的关系。”显然是代替颜白和季白墨划清界限,他不想自己的女儿受到伤害,季白墨这个人就是一个极为不稳定的因素,随时会爆炸,伤害到颜白。
“您这是过河拆桥。”季白墨听着阎礼的话,唇角的笑容丝毫没有减淡,仿佛丝毫都没有气恼,他走到了阎礼的身边,从桌上重新的拿起了阎礼放下的酒,拿在了手中轻轻的摇晃,随之品尝了起来,酒香入喉,将季白墨的唇瓣染的殷红。
将杯中的酒品了品,季白墨这才看向阎礼的方向。
“等我处理完了颜家的事情,我就会带白白离开京城的,这一点,我想先提醒你。”阎礼在来的时候就计划好了,来这里处理了颜家的事情,颜白就自己带在身边,好好的宠着,要是有什么喜欢的人,他首先要入眼,必须仔细挑选,不会伤害到颜白的,将一切潜在的可能都扼杀在摇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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