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先生?
谢峥视线落在胡夭夭不断开合的红唇上,喉结微滚,牵过掌心里的皓腕凑到嘴边,轻柔的吹了吹。
微风拂过,二人眼神相对,齐齐不再说话了。
只牵在一处的手却是再没松开过。
一个脸红红的心想:啊啊啊!谢峥一定是心动了!怎么还不向我告白?
另一个则是目光幽幽,抿着唇思虑其他的东西。
经过感冒和欧阳旭这两件事后。
胡夭夭察觉到谢峥对她的亲近越来越习以为常,许多超过朋友界限的事,谢峥直接是默许状态,两人在戏里头的对手戏更欲,也更撩了。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对视。
眼神却比麦芽糖还粘。
之后的什么调戏戏份,借位吻戏,包括几场略暧昧的水下戏,两人配合默契,拍出来的成果远超导演的想象。因此,他不止一次动过歪心思,想劝人拍吻戏的时候直接来真的,反正俩人都这样甜了。
拍个吻戏算什么?
然而谢峥拒绝了,拒绝的毫不留情,斩钉截铁。
吻戏是不可能拍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拍的,他与小妖之间的亲密,怎么可能让别人看了去。
吻戏?
这样的戏份自然只能在镜头后面了。
拒绝的当天晚上,谢峥收拾好东西,瞥见了在沙发上看电影就了睡过去的胡夭夭,心头柔软一片的同时,却也鬼使神差地弯腰在胡夭夭的微翘的唇上落下了轻柔一吻。
琉璃眼中金芒微闪,谢峥一触即离。
只撑在沙发上骨节分明的双手,暴起了青筋。
谢峥起身,凝望着胡夭夭的睡颜久久没能离开。
“先生,您吩咐的事我……”
“嘘。”
陈一踏进门脱口而出的话被阻拦下来,谢峥伸出食指在示意噤声,随后起身带着往隔间里走,“有什么事,说。”
陈一压低了嗓音,隐晦道:“欧阳家的钱,来路不正。”
“嗯。”
“包括大房那边,背后也在密谋着什么……”
剩下的细碎声音被厚实的大门遮掩了去。
谢峥听后,只摆手示意道:“其他的暂时不参与,但欧阳旭,别让他闲着。”
“是。”
陈一应了声,随后吞吞吐吐道;“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汇报,族老们那边传来消息,十年前发现的那条玉矿脉已经枯竭。至于新的,他们还在找。”
谢峥听完静默了一瞬,没说话。
好半晌,他问:“储备好的玉石,还剩几成?”
“只有半成。”
陈一说出这话,不免有些害怕。
陈家屹立千年不倒,全是侍奉先生有功,才有的今日。
谢峥每隔一段时日便需要摄入适量的灵气,否则便躁动难安,轻则闹的京城动荡不安,重则……
伤人的历史记录,也不是没有。
陈一低着头,不禁打了个寒颤。
只是原本满打满算够先生吃个十来年的玉石,前段时间不知怎么的被他一次性食用了一大半,没了新的食物来源,那些存粮满打满算,也就够五年的时间,毕竟不是每一条玉矿脉都蕴藏灵气的。
而这五年内若是没有找到合适的玉矿脉。
他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先生了。
陈一心底浮出一丝难过,只是面上很好的遮掩了起来。
“五年。”
谢峥低哑的将自己仅有的时间念了一遍,脑子里不知怎么的浮现出胡夭夭的笑脸,之前还因为偷吻的好心情顿时如坠冰窟。
他头一次发现,时间是这世上最残忍的东西。
……
秋老虎顺利渡了过去,转眼就是深秋。
时光匆匆,再一转眼,横城已然入了冬,胡夭夭每天不是在谢峥面前晃悠,就是在找谢峥的路上,而欧阳旭那个疯子自那天后便再没见到他的踪影。
想起欧阳旭曾说过的那些鬼话,胡夭夭冷哼一声,转头拽着谢峥吐槽,之后更是粘着他一块看电影。
“这部我没看过哎,谢峥,你陪我看行不行?”
下戏吃过晚饭后,胡夭夭挑挑选选,按钮停在了某部影片上。
她穿着粉色的可爱兔兔睡衣轻车熟路地往沙发上蹦,脚上套着的球球毛绒鞋也被她一东一西的踢远。
“怎么又挑的恐怖片,你不是害怕吗?”
谢峥扫过电视剧屏幕无奈说着,身体很诚实的弯腰去捡鞋子,等会儿这小妖乱踢,鞋子又准得被踢到沙发底下找不着了。
“这、这看恐怖片练胆嘛!”胡夭夭犟嘴道;“看着看着,说不定我就会习惯,不会再害怕。”
“歪理。”谢峥道:“这话我上次,还有上上次都听过了。”
最后哪次不是哆哆嗦嗦地躲他怀里?
心里小九九多的要命的胡夭夭脸微红,从桌子上摸了一份薯片拆开,嘟囔道:“这次我一定可以克服心理恐惧的!”
“哦。”
谢峥面部不改色的应了声,伸手夺过她手里的薯片,在胡夭夭的干瞪眼下,换成了一个鸭梨,“又想从头减肥一次?”
胡夭夭脸色大变,一脸憋屈的接下了过来。
她不甘地看了被谢峥收走的薯片好几眼,愤愤地咬了一口梨。没办法,之前在天气刚开始转冷的时候她就胃口好了不少,在谢峥这好吃好喝的,那时候直接胖了好几斤,被导演气急败坏的勒令减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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