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那狐媚子司嗔嗔,勾引了她打小就喜欢的温启华,不然,他当年怎会不顾一切的,娶那狐媚子。
“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许是这句话在心中辗转了无数个日夜,才能这般自然的脱口而出。
温启华冷淡落座,不冷不热道,“劳九公主挂心,微臣很好。”
九公主心中一痛,他还是这般,待她冷淡十分。
“你,放下了吗?”
九公主踌躇万分,这个问题她忍了一年半。
温启华的目光顿时冷成冰棱,“那九公主放下了吗。”
“我等了你许多年,恋慕了你许多年,如今你和她已是不可能,朝中近来的变化你也清楚,和皇家联姻,对温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九公主压下胸口钝痛,放缓了声音。
“公主请回,温家百年祖训其一,便是不与皇家联姻,祖训不可违,天色已晚,恕微臣不能奉陪。”
说完,也不等九公主回应,温启华便只顾离去。
他对九公主本就无心无意无情,若不是因她身份,他是一句话,都不想和她说。
这世间,没有任何女子,能与她司嗔嗔,相提并论。
想起方才司嗔嗔离去时眼里的痛意,原本的气恨转为了笑意。
她心里,定有他。
虽然他查了一年半,都没查出来,她为何突然和他和离。
可司嗔嗔这个蠢女人,没有他怎么能行。
都说欲速则不达,他徐徐图之,总能曲线救国。
但是……
想起今日她离去时的背影,便心疼了起来。
原本走向书房的脚,却是急急的转了方向,往司家而去。
他这一生,真是被司嗔嗔吃定了呢。
话说司嗔嗔这边,从温府灰溜溜离开后,便回了司家,一个人闷在房间里,气恼的写着大字。
一个静,却是写了百来张,每一张都锋芒毕露,情绪外泄。
守在外头的圆圆和满满,十分不解。
今日闵公子突然告辞,回了桃花谷,也没和姑娘告别。
而姑娘后脚回来后,黑着脸二话不说,就把自己关房间里不吱声。
这又是哪一出?
“把院子里埋下的梨花白全挖出来!”
里头传来撕拉一声,而后司嗔嗔便气急败坏的嚷了起来。
圆圆和满满愕然对视一眼后,沉默的去小厨房拿了铲子,三下两下,便把埋在院子里数十年的十坛梨花白送进了司嗔嗔屋里。
“不用守着,忙去吧,今夜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里。”
司嗔嗔阴沉着脸,脑海里全是九公主落落大方走进温府,而她却被当众扫地出门的画面。
圆圆和满满不敢多问,只得退下。
看着桌上摆的整整齐齐的十坛梨花白,司嗔嗔只觉得物是人非到了极致。
这是父亲生前,酿的梨花白。
打开一坛,司嗔嗔含痛暴饮。
该死的温启华,才和她和离一年半,才回到京城,就开始沾花惹草,对她百般欺凌。
一坛见底,再开一坛。
天色已晚,潮意渐浓,云层压抑堆积,风起花落,大雨将至。
温启华落在院子里时,便是满地残花,泥坑凌乱,毫无一人。
司嗔嗔看来,气得不轻,竟然把院子折腾成这样。
门窗紧闭的房间,挡不住泄露的酒香。
温启华莫名的弯了唇。
司嗔嗔,一定是嫉妒了。
大步上前,推门而入。
浓烈的酒香迎面扑来,空空如也倒了一地的酒坛子,粗略一数,竟有九个。
还有一个被深醉的司嗔嗔抱在怀里,歪在榻上,无端端的,风流至极,妩媚至极。
空气里,是他熟悉的气息和味道。
“司嗔嗔,几十年的梨花白,你竟是这般糟蹋的?”
温启华关上门,落锁,目光凝滞在司嗔嗔红若胭脂的脸上,脚步越发的急。
司嗔嗔头晕脑胀,抱着酒坛子艰难的抬起又重又晕的脑袋,眯起眼睛,却怎么也看不清靠近的人。
“来者何人,与你何干,滚出去。”
温启华站定脚步,挑眉,看来的确是醉的不轻,连他的样子都看不清楚了。
世风日下,趁虚而入,实在不君子。
可司嗔嗔这个,与他山盟海誓,却突然抛弃他的赖皮女子,谈何君子?
温启华扬唇,打横抱起烂泥一般的司嗔嗔放在腿上,这才坐下。
“司嗔嗔,明日的早朝,你打算就这样去吗?”
司嗔嗔耳尖动动,鼻子动动,顿时醒了三分,抬头一看,放大的一张无可挑剔的俊脸,可不就是温启华么!
“你!”
温启华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醒酒药递给司嗔嗔。
“嗯,我如何?”
司嗔嗔一把打飞温启华手中的醒酒药,半醉半醒道,“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司嗔嗔,你今日吃醋了。”
温启华不在意司嗔嗔此时此刻的张牙舞爪,一双黑的发亮的眸子,紧抓司嗔嗔的眼睛不放。
司嗔嗔闻言,眩晕的脑袋更是转不过来,“我晚上没用饭啊。”
“……嗯,那你饿吗?”温启华轻轻贴近司嗔嗔的脸,低沉的声音里缀满了细腻的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