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真乖!”
“……”
次日上朝,司嗔嗔头重脚轻,喝了药不见好,过了一夜反倒是更严重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日她没有揭穿武帝,害的张德妃的孩子和李后蒙冤而死所遭到的报应。
钦天监监正皱眉,看着摇摇晃晃,脸色苍白的司嗔嗔,低声斥道,“你昨晚做贼去了?”
“……”司嗔嗔喉咙又痛又痒,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不理会监正的“关切”。
文武百官来齐,武帝才慢悠悠的出现,一番唇枪舌战后,早朝结束。
司嗔嗔呼吸沉重的看着各种表情的官员,只觉得这世间,没有什么比人性更捉摸不透了。
温启华一如这几日,当司嗔嗔不存在,彻彻底底的忽视和冷淡。
前几日还觉着温启华是先抑后扬,今日却觉得莫名的委屈和心塞。
司嗔嗔叹了口气,摇摇晃晃的走出大殿。
外头伸长了脑袋等待的小平子,看到司嗔嗔后,恭敬道,“司大人,惠妃娘娘有请。”
司嗔嗔揉了揉突突乱跳,跳的她呼吸紊乱的太阳穴,只觉得胸口的焦虑更甚。
“劳平公公带路。”
小平子担忧的望着司嗔嗔,犹豫道,“大人可是身体不适?”
“无妨。”司嗔嗔强打精神,刘惠妃突然找自己,定没好事,十有八九是为了那一日张德妃的事,自己若是推拒,指不定那刘惠妃怎么想,又怎么吹枕边风了。
如今她被逼到风口浪尖,前后左右,已无路可走。
锦绣宫内,刘惠妃表情冷淡的看着跪在地上已有一刻钟的司嗔嗔,不紧不慢的用花汁染甲。
十指纤纤,骨肉均匀,白皙娇嫩。
“瞧,本宫只顾着染甲,差点忘了司大人呢,快快请起。”
司嗔嗔扯着脸皮赔笑道,“谢惠妃娘娘。”
“今日本宫宣你前来,是为了那日占卜之事。”顿了顿,刘惠妃满意的看了看染好的指甲,笑道,“本宫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那日,你占卜出了什么。”
在这深宫里,没有人,比刘惠妃更了解李后,更懂李后了。
从还在家中当闺秀时,两人就已经势同水火,争相比较到嫁给同一个男子后,越发不可收拾。
李后率先怀上了皇子,因此稳坐皇后宝座,而她也因慢了一步,从此与那宝座无缘。
尽管如此,两人还是斗了大半辈子。
那日,起初她也是头一个怀疑李后干的,可当院正和统领出现后,一切太过顺利和巧合,加之皇后眼里那实打实的气恼和震惊,更是让她觉得这件事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假设真的不是李后做的,那这个真正的凶手会是谁?
刘惠妃不能不紧张,也不能不害怕,对方在暗,她在明,且不知不觉得被对方利用了一番,彻底扳倒了李后。
如此厉害的敌人,若不知是谁,那便是一把嗜血的长剑,抵在她的脖颈上,说不定哪天,就稀里糊涂的没了。
司嗔嗔心下一个咯噔,暗叫不好。
“微臣不明白惠妃娘娘的意思,那日,微臣确实是占卜出凶手就在房内,但微臣才疏学浅,根本占卜不出是何人所为。”
刘惠妃半信半疑的观察着司嗔嗔的表情,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虽本宫与皇后不合,但毕竟从小一起长大,情分还是在的,这几日夜夜梦回,皇后和本宫诉说冤枉,这才多此一问。”
拿鬼神之说吓唬她?
司嗔嗔心下无语,面无表情道,“惠妃娘娘心地善良,把世人都看的太过善良,可惜微臣能力有限,实在占卜不出什么结果,况且当日院正和禁卫军统领都指正了废后,想来凶手便是废后无疑了。”
“是吗?”刘惠妃深深地望着司嗔嗔,恨不能拆开她脑袋,看看里头是不是真的就是这样。
一时间,两人陷入了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刘惠妃正想开口,司嗔嗔却已经吃撑不住,晕了过去。
刘惠妃不由得大怒,不想回答她竟装晕?
“来人,拖下去,杖责二十!”
“……”
十杖下去了,司嗔嗔依然一声不哼,脸色白的惊人。
刘惠妃蹙眉,心中暗喊不妙。
想不到这司池迟,竟是真晕过去。
正思索如何处理时,温启华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待看到那一动不动的司嗔嗔时,脸色阴沉的能滴出墨汁来。
刘惠妃讪讪的看了眼温启华,尴尬道,“一场误会罢了。”
温启华冷冷的看了一眼刘惠妃,打横抱起司嗔嗔,运起轻功赶回了温府。
司嗔嗔这一晕便是三日三夜。
这三日,朝堂变了又变。
先是不知怎的传出了刘惠妃质疑当日张贵妃早产的事,然后又传出了刘惠妃滥用私刑,重责朝廷官员,把人给生生打个半死过去了。
据说若不是温丞相偶然经过,恐怕就得打死了。
武帝勃然大怒,将刘惠妃打入冷宫后,准许了司嗔嗔七日养病,却不料,这司嗔嗔直接就晕了三日三夜未醒,想问点什么都问不出来。
恼的武帝恨不得把锦绣宫都给拆了。
温启华衣不解带,照顾了司嗔嗔足足三日,在听到府医说已无大碍时,这才疲倦的将司嗔嗔送回司家,沉默离去。
关于张贵妃的事,他已经查的一清二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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