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黑衣人见司嗔嗔睡过去了,才悄悄的拿着钥匙开了门,为首的人不放心的探了探司嗔嗔的鼻息,确定她已经沉沉的睡过去了,抬手让自己的手下快些准备。
“将绳子挂好,快!”
几个黑衣人见首领下了命令,便开始分工合作,一些人将带来的绳子挂在梁上,一些人则拿了凳子准备好,另外一些人将司嗔嗔扛了起来。
司嗔嗔如今中了迷烟,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一步步的迈向别人为自己部下的死局之中。
黑衣人眼见就要将已经昏迷的司嗔嗔挂上绳子,做出她畏罪自尽的样子,暗夜里却突然寒光一闪,绳子就被割断了。
闵笙好笑的把玩着自己手里的匕首,还好他不放心,守在了大理寺门外,见这几个人进去之后,自己也尾随进来,看看他们究竟要搞什么名堂,不然司嗔嗔不明不白的就这样上吊了。
“什么人,竟敢夜闯大理寺。”
黑衣人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守着司嗔嗔,现在计划已经败露,来人又是万万不能伤害的,只好一面对敌退出牢房,一面有序的撤退。
闵笙不用猜也只知道这些是什么人,所以并不留他们,只是装个样子,便让他们离开了。
见人都走光之后,闵笙才着急的走进来一把将司嗔嗔从地上抱起来,见她中了迷烟,从自己怀里拿出解药给她服下。
司嗔嗔吃了药之后,没多久就悠悠的醒转过来,见闵笙在自己身边,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里?”
闵笙看着面前这个糊涂的丫头,要不是自己连觉都不睡不睡,她就只能去阎王殿报道了。
“我若是不在这里,恐怕你明天就会被发现舌头伸得老长的畏罪上吊在这大理寺监牢之中了。”
司嗔嗔听他这么说,往地下一看,那断成两截的绳子以及准备好的板凳,心里有了一丝寒冷。
“你应该知道是谁要杀你。”
司嗔嗔点点头,她自然猜得到,武帝若是真的要杀她,根本不用这样暗夜杀人,现在自己还能对谁有威胁呢?
“温家”
闵笙点点头,现在能对她做这些事的只有温家了,恐怕温大人已经知道了司嗔嗔的身份了。
“恐怕这样的事情还会层出不穷,你已经对温家造成威胁了,他们自然不能顶着灭门的危险来看着你好好的活在死牢里。”
司嗔嗔点点头,知道若是武帝知道自己的身份,肯定会迁怒温家,这个时候温家为了自保,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闵笙见司嗔嗔居然一点都不生气,十分的奇怪,若是搁在以前她恐怕早就开骂了。
“你不生气吗?温家派人来杀你,说不定是温启华指示的。”
司嗔嗔摇摇头,知道绝对不可能,温启华不会这么做,她对他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闵笙,你走吧,若是被人发现你闯进来,恐怕你到时候也难辞其咎,他们今夜刺杀不成,肯定会重新计划。”
闵笙点点头,知道她说的对,何况他明日还要进宫去为司嗔嗔求情,确实不能再在这里耽误了。
闵笙离开后司嗔嗔盯着地上的绳子,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然后慢慢的走过去将绳子捡起来。
抱着冰冷的绳子,司嗔嗔慢慢的落下泪来,今天,她差点被自己之前的另外一个父亲,用这条绳子给害死。她不知道她在哭什么,是因为自己险些被害,还是自己最终再也不能和温启华在一起。
闵笙离开了大理寺之后没有回到自己家里,而是急匆匆的去了温家。
温家守门的家丁自然认识他,赶忙将他引进去。温启华因为和温大人吵了一架,没有在家里,温家人自然就将他引到了温大人的房里。
“闵笙谷主,今日怎么有空来此?”
温大人看见闵笙有些奇怪,觉得他的面色似乎不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闵笙原本是想找温启华,将今日大理寺的事情告诉他,没想到温启华竟然不在房中,他此刻看见温大人,倒是想起了刚刚司嗔嗔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便有些气闷。
“温大人有礼了,在下此行前来,是来温启华有些事情,既然偶遇了温大人,我想,跟你说也是可以的。”
温大人有些狐疑的看着闵笙,他派去大理寺的人还没有回来复命,所以不知道闵笙是为了给司嗔嗔出头而来,还以为他是因为御花园的事情,和温启华有些不愉快。
“闵谷主多礼了,既然有事,自然可以先告诉我,我可以转告犬子。”
闵笙打量的看了温大人一眼,觉得这个人真的是老奸巨猾,前脚派人去暗杀司嗔嗔,竟然现在还能在他面前装作没事的样子。
“温大人,在下今夜闲来无事,去大理寺走了一遭,你猜在下看到了什么?倒是一场好戏,只是不知道排戏的温大人做何感想。”
温大人听他提起大理寺,后背便冒出了一身的冷汗,没想到闵笙竟然知道了这件事。
......
“闵谷主此话怎讲,我倒有些听不懂了。”
闵笙把玩着自己腰间的玉佩,并不拆穿温大人,知道他心里已经猜到了一些,但又不敢确定。
在大理寺暗杀朝廷钦犯,若是被武帝知道了,只怕温家再势大,也不会被轻易的放过去。
他并不想再跟温大人多说些什么,自己的立场和态度他已经清楚了,就没必要再说那么多来平白惹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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