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怕她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搞不好发病变得疯魔?”
林副将迟疑的点了点头。
几个副将皆面面相觑。
他们可是听说这淑妃娘娘发病时,武艺相当的高超,又六亲不认见人就砍,他们几个人联手恐怕也打不过。
“那要不您就把皇上临行前交代给咱们的事告诉淑妃娘娘,免得她再......发病?”
“韩将军——”
几人正唏嘘着,忽闻身后有人唤,韩将军立马从地头上起身,小跑着赶到来人跟前,恭敬的问:“淑妃娘娘。”
来人正是柳翩翩。
褪去华丽衣裳的她,身上穿着一袭月白蝶纹束衣,一头鸦发梳于脑后做男子发束,杏面上未施粉黛,却依旧唇红齿白,娇~媚动人。站在地头,衣玦迎风翩翩飞舞,乍一看就像英姿飒爽的少儿郎。
普通男装穿在她身上都这么惊艳,更别说穿精致裁剪的女子衣裳,那岂不是美得像天仙。
怪不得皇上那么宠爱她,韩将军脸红忙移开眼。
然而柳翩翩丝毫没瞧出他心中所想,对着他笑笑:“我有几招不知怎么拆招,韩将军若是有空就帮我瞧瞧?”
韩将军自然应下,连忙跟着人走了。
在地里务农的各位副将们目送两人走远了,一名副将“哎”的叹口气,“你说娘娘怎么不叫我吗?我武艺可比韩胖子高多了。”
“切,就你那熊样,连咱们皇上的十分之一英俊都不及,你当淑妃娘娘会对你刮目相看?”一名与他感同身受的将军牙酸讥诮道。
“可惜,她怎会是位......娘娘。”另一位愣头青副将惋惜道。他们别说是娶回去,就连多看两眼的想法都不敢有。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是这么一位娇柔美丽又坚强的女子,男人们见了免不得一阵动心。
几位副将仿佛似心有灵犀般同时叹了口气。
.......
韩副将跟着柳翩翩来到后山的空地上,见她依旧如往常般操练将士,便随手教柳翩翩拆了几招,起初柳翩翩拆招动作很是生涩,可几遍下来便能收放自如。
韩将军惊叹她领悟能力强的同时,又被她缠着拆了几个复杂的招式,临走时,正擦汗的柳翩翩忙唤住他:“我听说李将军带兵攻进秦宫,控制住谋反的恭河王,那秦宫中现在都有谁?”
韩将军一愣。
这些事他可从未和柳翩翩提起过,她怎么会知晓的?
似猜他的疑惑,柳翩翩笑答:“前天我问了您身边的一个将士,是他告诉我的。”
他手下的将士怎会是她的对手。
肯定是经不住她套话,东一句西一句应付她,把实话扯出来了。韩将军见瞒不住,只得硬着头皮道:“秦宫目前依旧是太后坐镇处理朝事,李将军稳定朝堂后,拿着皇上的手谕,派锦州,禹州刺史火速赶去齐秦边境迎击齐军。”
韩将军说罢,立马仔细留意柳翩翩的神色。
她先是一愣,继而眸底闪现出愤怒的神色来,樱~唇抿的紧紧的,拿着丝帕的手慢慢握紧。
韩将军生怕自己祸从口出,立马道:“末将还有事,若娘娘没什么吩咐,末将这就告退了。”
柳翩翩这才回神,她极快敛起神色,笑着从萍儿手里拿过一方丝帕递给他:“韩将军帮我拆招很是辛苦,用这帕子擦擦汗。”
瞧着递过来的丝帕,韩将军受宠若惊的接了,嘴里说着多谢娘娘,吓得一溜烟跑了。
............
“小姐您又试探韩将军。”萍儿上前,摇头笑着将另一方干净的丝帕递给柳翩翩。
柳翩翩习了一天武艺,浑身疲累不堪,擦过汗后,便回到屋子里坐着休舔,边哑声道:“这些人得了萧荀的命令有心瞒我,若我逼问他们,他们为守承诺必定不会告知我萧荀的去处,恐怕以后还会躲着我,倒不如我佯装不知,只旁敲侧击试探他们,这样一来还能从他们嘴里套出点信息。”
“那小姐怎会猜到皇上并未受伤,而是好端端的活着?”萍儿皱着眉问出心中疑问。
“起初我也没猜到。”柳翩翩叹气道。
她目光越过萍儿看向院子内翠绿峥嵘的大树,轻声道:“当日我听到萧荀在昭县下落不明时,也以为他受伤或许死了,当时我震惊的脑中一片空白,说心如死灰也不为过,与混乱中,脑中有一道清晰的声音在叫嚣着,我要去找萧荀,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他死一起,今生再无人能分开我们了,这可怕的念头一生出来,我便想不管不顾的去找他,恰逢韩将军过来找我,对我说出那一番话。”
“娘娘您千万不要胡思乱想,现在没有皇上的消息便是好消息,说明皇上人还活着,既人还活着他心中牵挂您,是必定会践诺回来接您的,若您在皇上回来之前您先遭难,岂不是......不是白费了皇上一片护您拳拳之心?”
柳翩翩笑了笑,腮边的梨涡若隐若现。
“萧荀出发去昭州当夜曾郑重的和我说过,这回他定不会让我失望,一定会回来接我,这话只我和萧荀两人得知,韩将军怎会得知呢?所以当时我一下子变得镇定,猜在这之前,萧荀肯定背着我在筹谋一个大计,而这个计谋必须以他性命做赌注才能实施,所以,他怕告诉我后,我担忧他安危胡思乱想不让他实施,他便决定不告诉我,甚至让所有人都瞒着我这个计谋,不让我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只让我知他去打仗而已,另外他怕我当真有一日知道此事会不管不顾的去找他,便将他承诺给我的话转述给韩将军听,让韩将军在劝不住我的时候说给我听,这样一来,我听了萧荀的承诺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再怎么想去找萧荀暂时也不会去,会听他的话乖乖等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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