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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只是捅到了肋骨,”他紧紧盯着她,一字一句,“我从不骗人,也不骗你。”
    祝桃呆呆地望着他,终于短暂地安静下来,通红的眼眶与苍白的脸因此显得格外脆弱。
    “……你说的,是真的吗?”
    她在犹豫是否要相信他,因为她觉得他似乎没必要为了她而惹这么大的麻烦。
    穆格看着她高高肿起的脚踝和脚后跟那道深长的伤口,声音放轻,似乎是在安抚。
    “腿痛不痛,我带你去医院。”
    祝桃沉默了几秒,忽然重重咬住唇,肩膀轻微抖动几下,最后崩溃似地低头啜泣起来。
    捅了唐洲的时候她没哭,从二楼跳下来扭伤脚踝的时候她没哭,甚至被祝向山打了一巴掌的时候她也没哭。
    可是穆格的一句“痛不痛”,让她再也绷不住。
    这三天的惊慌与害怕,在此时终于尘埃落定。
    穆格将她从窗户上抱下来,她没有再挣扎,紧紧地抓着他的领口从低声地啜泣到放声大哭,声音里是满满的委屈。
    男人轻抚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受伤的小猫。
    她抽抽噎噎地说道:“痛……真的好痛啊……可是我不敢睡觉,也不敢去医院,我身上也没有很多钱……没有人管我。祝向山……还要我去跟他们道歉,我死也不要去……”
    即便如此,她也不敢回穆家,害怕他们也不愿意管她,害怕看到同样嫌弃的眼神,那她就彻底无路可走了。
    她躲在这里,是抱着那一丝渺茫的希望,在心底里是期盼他来救她的。
    然后,他真的来了。
    *
    穆格将祝桃带去了医院,他亲自带她去包扎了伤口,换了药,经过一番检查后确定没有伤到骨头,但是扭伤严重,还拖了这么久,需要好好养着。
    他推着轮椅没有带她回病房,不知道要去哪里。
    祝桃现在心里没有那么慌了,因为穆格就在她的身后,不管他带她到哪里,她都感觉很踏实。
    可是紧接着,她的表情就凝固了。
    站在她不到五米远的一个病房门口,站着唐洲的父母。
    她惊住了,反应过来以后,唰的一下转过头去看穆格。
    他的脸上看不出惊讶,似乎对这一切了然于胸。
    唐洲的父母走上前来,“穆先生,谢谢你把她给我们带来,相信我们两家的合作会顺利友好的进行下去,不会有任何影响。”
    祝桃条件反射般想从轮椅上站起来,却被穆格按住了。
    她拼命地挣扎,声音尖利,“放开我!我就不该相信你!”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了她,“别怕。”
    唐洲父母看向她,眼神里带着上位者的傲慢与不屑,“你好好跟我儿子道个歉,我们会看在穆先生的脸面上,酌情放宽对你责任的追究。”
    “我不要!”祝桃崩溃了,她尖叫道:“他要□□我,我他妈的为什么还要跟他道歉!”
    虽然是高级病房护理区,病人很少,但是还是有不少往来的工作人员。
    他们脸色一沉,“劝你不要乱讲话,要么就拿出证据。”
    穆格打断了他们,淡淡地开口道:“我想我们可能有所误会。”
    唐路定说:“我觉得也是,所以,在误会解除之前,我们希望她的嘴巴闭紧一点,不要乱讲话。”
    穆格不置可否,推着她来到唐洲的病房。
    祝桃的手死死地抓着轮椅的扶手,身体也崩成了一条直线,似乎稍有风吹草动,她就要夺门而出。
    经过几天的疗养,唐洲身上的伤口已经好多了,看起来中气十足。
    看到被带进来的祝桃,他眼里闪过一丝阴鸷与得意,“我就知道,呵,你他妈不是很厉害吗?”
    祝桃咬紧下唇,面色惨白的吓人。
    穆格没说话,将她的轮椅推到角落波及不到的位置,然后单手解开了西装纽扣。
    将外套脱下来,他丢给祝桃,然后慢条斯理地卷起衬衣的袖口,终于开口了。
    “我一向不提倡用武力解决问题。”
    “嗯?”
    唐洲还在等他说后半句话,觉得好像情况跟他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还没来得及思考,突然被人扯住发根狠狠地从病床上拽了下来。
    男人的声音在这时响起,冷得如同北极被冰雪覆盖了几万年的大地,冒着寒气,“所以,你应该觉得荣幸,你是第一个。”
    “砰”的一声,吊瓶碎了一地,扎在手背上的针也挪位刺穿了手背,吊瓶里的水和血一起涌了出来,紧接着,他被人抓着头发用力将额头撞到了墙上。
    “啊——”他惨叫一声,声音都变了调。
    雪白的墙壁上迸溅出大片红色的花,粘稠带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唐洲的父母惊住了,回过神来赶紧上前试图阻止,“穆先生!你居然敢当着我们的面打我儿子,是觉得我们唐家会怕你吗?”
    男人被西裤包裹的长腿本是斯文且贵气的,此时却锋利地像是一把笔直的剑,狠狠地击中了唐洲的的腹部,尖削锃亮的皮鞋无情地碾压着他的伤口,抿紧的嘴角线条冷锐。
    听着唐洲发出痛苦的哀叫,他又调头看向他的父母,姿态嚣张又强硬。
    “就是要当着你们的面打又如何?”
    祝桃抱着他的西装坐在一旁,看着他被溅上鲜血的脸庞狠厉得像是一个暴徒,即便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却丝毫没有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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