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轻薄的外皮包裹着排列整齐、色彩诱人的食材，看上去清爽不油腻，热量也并不是很高。她刚想伸手去尝一个，却被他轻声阻止：“等一下，还要调酱料。”
    她只好将春卷放回原位，乖乖等他调好酱料。她看见他将酱油、鱼露、切碎的小米椒添到小碟中，再挤一点青柠汁调一碗蘸料，独特的香气让她的饥饿感加剧。他自己先蘸酱尝了一块，确定味道适合以后便将碟子递给她。她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块，顿时明白为什么《食戟之灵》里为什么会有那种夸张的享受脸，因为这些食物好吃起来简直没有上限，尤其是在她饿得不太清醒的时候，这越南春卷简直是人间精品。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书上会写“要征服一个男人，就得先征服他的胃”，这招同样适用于女人。如果这个时候凌云皓向她求婚，即便没有戒指，只要举着这碟春卷表白，她肯定会答应。
    可惜他没有。
    鱼目混施华洛世奇（十一）
    鱼目混施华洛世奇（十一）
    “等等，别走。”何起红拽住意欲离开的凌云皓。“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作为报答，我想帮你一个小忙。”
    “嗯。”凌云皓坐到大厅的沙发上，饶有兴趣地听她说话。她自觉和他保持着一个座位的距离，然后将自己想说的全部告诉他：“那天我听了水野言的讲座，还是挺有启发的。他不是一直在强调环保问题吗，所以我一直在想，新的咖啡店有什么物料是可以循环再用，或者是一物多用的呢——结果我想不出来，但我想到了别人家的物料。Josh说开业的时候会在线上线下发放优惠券，无论是哪种途径都得花不少钱。你现在这么拮据，这肯定会给你造成一定的经济压力，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蹭大牌咖啡的优惠券。”
    “怎么说？”凌云皓打开了笔记本，好像随时要记录她的话。她看见这架势后有点紧张，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像是以往在凌云提案一样郑重其事：“我有留意到端幸咖啡和埋咖啡的动向，它们最近竞争得挺激烈，几乎在同一时段推出了优惠力度相等的咖啡券，你可以搜一搜。”
    “我知道，首次购买五折优惠，第二杯优惠75%。”凌云皓之前做过各大咖啡品牌的调查，对整个咖啡市场早已了然于心。
    “是。我结合了我们的品牌去算了一笔账，除去店铺成本和人工成本，咖啡的毛利还是挺不错的，即使打了相同的折扣，也还是有利润空间。我也不知道我的帐有没算对，毕竟我对这方面也不是很熟悉，我也是参照苏橘枳给我的数据来分析的。在有利可图的前提下，我觉得我们可以推行一个‘全券通用’的方案……”
    “我懂了，你是想说无论是哪一家咖啡店的优惠券，都可以在我们的店里使用吗？”凌云皓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何起红高兴地点点头：“对，我就这个意思。其实我就只想说后面那一句，但我怕你又说我没有大局观，又说我想事情过于简单化，所以在提议之前我就问苏橘枳拿了Josh店里的数据，有理有据才能让你信服。”
    “还有什么建议吗？”凌云皓似乎有点不以为然。
    “你……你都不夸我一下吗？”何起红一下子泄了气。她原本想的是凌云皓应该会连连感谢，她连“大恩不必言谢”的手势都准备好了，现在却因为他的冷淡反应而变卑微，甚至连邀功都变得没什么底气。
    “夸，连同后面说的话一起夸。”凌云皓没意识到她正等着自己夸她，可爱又蠢萌的表现让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啧，连夸人都这么吝啬，是死傲娇没错了。看到你我就想吃开心果，不然迟早要被气死。何起红悻悻地看着他乐开怀的样子，不情愿地往下说道：“还有一个想法，是水野先生提到的‘联想法’。他有提到自己的一个设计作品，就是替日本牛奶的瓶身做的UFO。他没有用牛奶常用的广口瓶，而是用了锥形瓶，那形状像极了UFO在吸人进船时发出的三角形光波。他就把瓶盖做成了外星飞船，瓶身则用跟牛奶颜色相近的白色线条绘制奶牛。等牛奶喝完后，那只惊恐的奶牛就会浮现出来。我看到产品展示图的时候，就很想买一个同款回去。”
    鱼目混施华洛世奇（十二）
    鱼目混施华洛世奇（十二）
    “所以我就一直在想，有什么东西能跟咖啡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呢？我是先从气味开始分析的，所以一开始想用香水瓶作为包装，但无论是观感还是那个喷嘴，始终都不是很搭。然后我就开始从颜色思考，最后想到了墨水瓶。因为咖啡的颜色跟墨水很接近，而且墨水的寓意也挺好，可以凸显‘肚子里有墨水’，能响应现在很火的句子‘错把陈醋当成墨，写尽半生纸上酸’，还能借势‘复古国潮’的风向推一波复古书写。既然能将墨水瓶当成咖啡瓶，那也能将咖啡当成墨水。那些当天没有卖出的咖啡，可以尝试当成墨水售卖——但是我没有了解技术层面上的东西，所以这个只是构想，我们或许可以尝试跟文具品牌进行联名合作。”
    “嗯，我知道了。”凌云皓听取了一些值得深究的点，然后在笔记本上做思维导图。何起红趴在桌子上看他的笔记，又学习了一套有效做笔记的方法。凌云皓保存文档后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从端午节的借势，到咖啡线上销售，再到现在的全券通用和跨界合作，我都觉得你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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