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完信息后就觉得自己犯傻了。门是有人脸识别的,只有她才需要靠钥匙进出。她又开始觉得自己像个唐突的外来入侵者,又像一只卑微的寄居蟹,两人的关系仅靠一纸合约维系,最稳定却又最凉薄。
鱼目混施华洛世奇(二十二)
鱼目混施华洛世奇(二十二)
他也太过分了吧?他有什么事这么忙,连回个信息都做不到吗?再忙也能腾出手来发短信吧?回条信息要几秒啊?双手不用的话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啊!他只是无心装载吧?难道说是咖啡店出了什么问题吗?
想什么啊,袁隆平伯伯辛辛苦苦为粮食增产,就是为了让你吃饱了撑的在这里胡思乱想?你说到底就是太闲了,赶紧去做砖雕吧。
不,他不像是这种没有交代的人,他怎么都会跟我说一声吧?他怕是摊上什么事了吧?不行,我总觉得他是被人打得深度昏迷了,他又不是没被人打过……没有啊,我在微博和其他平台上都没看见他的新闻,可以排除挨打了……他该不是发烧复发了吧?这都隔了多少天了,而且他每天早上积极跑步锻炼,患病的几率应该不高才是……难道,被绑架了?被抢手机和财物以后被扔到偏远山区,因为颜值太高被人当牛郎贩卖了吗?
呸,乱想什么,赶紧打个电话给他啊!
何起红抄起手机就拨打了他的电话,但他的手机是关机状态。她下意识拉开门,想直接到咖啡店去找他,心急火燎地跑到大门前,想要输入密码解锁时,却被突然开门的大门撞了一下鼻子和脑门,痛得她眼冒金星,蹲下来痛苦地捂着脸。凌云皓赶紧将她背到屋子里,从药箱里拿出药酒给她涂上。
他见药酒太刺激,害她不停倒吸凉气,于是用水将药酒稀释了一些,用棉签轻轻为她涂上。她恨恨地抱怨道:“你等着吧,我带着这个伤出去转一圈,你明天就能看到头条,‘落魄总裁人面兽心,才女娇妻惨遭家暴’。”
“是是是,你说什么我都认了,对不起。”凌云皓头一次用那么温柔且怂包的语气说话,眼里尽是心疼。
“算了,我怕你倒打一耙,说什么‘心机贫困女谋财不成,故施苦肉计诬陷高富帅’,那我也只能咬碎了牙往里吞。”何起红也跟着怂了起来,其实她心里明白,她根本就不忍心骂这个人。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没准还在为资金周转的事情发愁。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凌云皓皱着眉头,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竟有些委屈巴巴。何起红的气势又弱了一点:“我总不能被你伤到又不抱怨点什么吧?我是真的疼啊。我嘴有多毒伤就有多疼。”
凌云皓没有回嘴,而是小心将她背着她上了一层楼梯,然后将她放到了楼梯转角上。她一手抱住楼梯转角的罗马柱,一手死死扣住他的手腕,半威胁半求饶地说道:“喂,不至于吧?不是准备把我推下楼梯吧?屋子里有监控的,你不可能制造失足掉下楼梯的假象的。一夜夫妻百夜恩,给多次机会好不好?”
“你想什么呢?”凌云皓快被她气笑了。“我是来跟你求和的,彼此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你早说啊,我还以为你想做什么呢……这里都十二个台阶了,你就不能象征性地站在第二个台阶上吗?”何起红舒了一口气,刚松开了罗马柱,却失足掉进了他的怀里。
鱼目混施华洛世奇(二十三)
鱼目混施华洛世奇(二十三)
何起红那句“卧槽”还没有说出口,左手已经扯着他的领带往下滚。她隐约听到自己的手机在响,但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她只感觉凌云皓一直在护着她,所以她并没有多少磕碰,最后安全地枕在凌云皓的胸膛上,能清晰地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她迷迷糊糊地捡起了手机,映入眼帘的是苏橘枳那张惊恐脸:“哎呀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在滚床……不,滚楼梯,打扰了打扰了……”
苏橘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速关掉了视频通话,何起红愣了一下,然后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完全全地压在了凌云皓身上,在苏橘枳的角度看来,两个人像是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她急忙爬起来,并将摔得不轻的凌云皓扶起来。凌云皓吃力地揉着自己的腰,默默承受着这场无妄之灾。
“你没事吧?”何起红看着他摔得淤青的手臂,赶紧将药酒拿过来帮他涂上。凌云皓苦笑道:“这瓶药酒放了两年多也没动过,没想到今天就用完了。”
“这应该要怪你硬要玩什么双关梗,我被迫原谅你十二次。”她也顾不上脑壳疼,将肉眼可见的瘀伤都涂了一遍,最后还是不放心地问道:“你的腰还好吧?会不会落下什么暗病?”
“没有,应该只是硌到了。”凌云皓尝试直起腰,发现疼到额头直冒冷汗。何起红见状便拿了冷毛巾为他湿敷,同时又用热水烫了一下毛巾进行温敷。她还悄悄联系了苏橘枳,让Josh帮忙将他送到医院。Josh很快就赶了过来,凌云皓被他和何起红强行架到了车上,经过一番折腾,才确定他的腰只是软组织挫伤,要避免剧烈运动。何起红刚舒了一口气,凌云皓就将她揽入怀里,她的心跳迅速加剧,直至听到他低声说道:“有记者,不想你被拍到。”
“明白了。”她很配合地环着他的腰,两个人的心跳莫名契合。Josh则帮他们俩挡住嗅到八卦气息的记者,但他们显然不想错过写爆文的机会:“庄司先生,请问凌先生怀里的女子是谁?为何深夜出现在妇产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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