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起红也听得皱眉头：“那算了，我还是想独享这份快乐……我得赶紧跟她道谢。”
    凌卫邑笑着看她拿出手机，一字一句地对宁聂小倩表达谢意，就忍不住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她：“我虽然买不到这件衣服，但我买下了这个创意，打算试水服装领域。”
    “你是认真的吗？”何起红难以置信地抬头望着他，确定他不是开玩笑以后继续问道：“能说说你打算怎么做吗？”
    “找个理念一致的设计师，就是那种崇尚极简、纯粹风格的设计师，打造一系列虽然没有没有logo，但在设计和水洗标的设计上都有很强烈个人风格的服装线。然后找一大波明星和网红带货，应该会很好卖。”凌卫邑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让何起红产生了怀疑：“你做过市场调查了吗？你有做服装线的经验吗？怎么听着那么像玩票……”
    “事实上我还真有做过市场调查，也了解过一些时尚品牌的生产经营和营销手段，只不过一直没钱去做罢了。”凌卫邑还向她展示了前几天就想好了的广告语：“每个人都是一本书，打开才能读懂你。”
    “咦？品牌名也想好了？叫打开？”何起红本来只是想跟他开玩笑，没想到往下一翻页，品牌名果然叫“open”，既有“打开”的意思，又有“开放”的意味。可它恰恰是内敛、含蓄的，跟“open”产生了有趣的反差。她感兴趣地问道：“那我能八卦一下你的水洗标打算画些什么？凌卫邑个人发展史？还是说凌卫邑世纪情史？水洗标装得下吗？”
    “你这就问到重点了。”凌卫邑仿佛一直在等她问这个问题。“我要请最火的漫画家，让他们把番外和彩蛋画到水洗标上，只有购买了open的产品才能看到。我不设实体店，就放到线上卖。”
    伤口上撒糖（二十四）
    何起红突然想起一件事：“说起衣服，我想起韩清策之前不也做过潮牌吗？好像还卖得挺好的，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他是跟一个潮牌公司合作的，他出事以后，公司就马上跟他撇清关系了，他穿过那几款衣服都下架了，翻脸比翻书还快。”凌卫邑回想起他风头一时无两的时候，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不过我大哥是真的敢，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的话，他那种藐视一切的风格一定很吃香。你有听过cen这个品牌吗？”
    “我不是很留意时尚的东西，就连你大哥的品牌，我也是最近看娱乐新闻才知道的……”何起红边说边在手机上搜这个品牌，弹出来的居然都是和韩清策有关的爆文。她起初还以为这是韩清策的另一个品牌，但所有文章都清一色夸他是“娱乐圈最敢讲真话的人”，她就觉得这里头不简单，于是挑了几个权威的媒体点进去一看，发现他曾经邀请了很多主流明星和网红去参加一个由凌云集团发起的慈善晚会，当中就有一个介绍cen的环节。
    “这是由意大利新锐设计师TIANMI最近特别设计的鞋子，他是意大利马兰戈尼学院的杰出校友，亦是米兰时装周国际设计师代表，年纪轻轻就已经获得米兰及国际知名时装设计奖项。即便是在竞争激烈的意大利时尚圈，他也能凭着杰出的天赋和优越的设计能力脱颖而出……”视频里的韩清策意气风发，他穿着有质感的黑色枪驳领西服，内搭张扬的蛇纹印花衬衫，配上他英气硬朗的面孔，原本偏于保守的礼服也带了几分进攻性，在人群中尤为出挑。
    这真的是这么杰出的设计师设计出来的款式吗……我怎么觉得某宝上早就有同款了啊……何起红看着镜头慢慢扫过那些限量款高跟鞋，觉得那些款式都似曾相识。她试图告诉自己，或许这是前几年的事了吧，是那些不良商家抄袭了大师的款式罢了。可她一看这个慈善晚会的举办时间，不过是在半年以前，而这些款式一两年前就已经看到过了。她心生疑窦，却看到一位曾经很红，最近却销声匿迹的时尚买手神情夸张地惊叹道：“Holly Sh*t！这是什么神仙鞋！这比灰姑娘当年掉下那双要好看太多了！比起莫桑比钻折射出来的通透光芒，这简直就是银河系里无数星星汇聚成的耀眼星河！我感觉自己穿上以后就像是冰山公主，每一步都洒下清冷的月光！Call me party queen！”
    “NONONO，我觉得这双更有思想灵魂一些，你那双还是太抓马了~”另外一位时尚博主晃了晃食指，小心翼翼地捧起了一双黑色缎面高跟鞋，将上面明显高出一截的价签展示给镜头看：“别看着一双其貌不扬，它妙就妙在这一侧的袖口水晶饰带，随意搭配一条丝滑的吊带裙就能轻松carry全场……虽然摸上去有点硌手，但时尚要的不是舒适，是好看，而我，愿意为这种不适买单……”
    伤口上撒糖（二十五）
    何起红正看得起劲，凌卫邑却突然摁了暂停键，他想要听听她的想法：“怎样，看上哪一双了？”
    “呃，我可能真的是个时尚灾难，我觉得他们说得好夸张，很有当文案的潜质……那些鞋子好像很普通啊……他们是不是不好意思在镜头前说真话啊？”何起红的反问将他逗笑了，他也不解释，只是按下了播放键。在播放完一堆溢美之词后，画面便跳转到韩清策的微博上。只见上面写着“这不过是一场闹剧，TIANMI是我编的，鞋子在地摊买的，均价15块。”
    这条微博一发出便激起千层石，有人夸他敢于拆穿，对那些所谓的网红潮人进行公开处刑。有人特意跑到那些网红潮人的号下观光，少不了一番冷嘲热讽。有人则批评他让一场公益活动变成了闹剧，抹杀了活动原本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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