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嬷嬷上了两天课后,很直接地道:“少奶奶不用担心,课挺好上的,几位檀小姐都很刻苦认真。”
檀悠悠暗里观察两回,发现她这三位姐妹挺有意思的,檀如意是被周氏耳提面命管得严,又因为要嫁到京城心里慌,不但努力还刻意和孟嬷嬷交好。
檀如慧是暗里较劲,别人练两遍,她就要练三遍四遍。檀如玉是仗着年纪最小,不但缠着孟嬷嬷多教,空下来还要向檀悠悠请教,让檀悠悠手把手地教。
檀悠悠忍不住道:“全家都比我上进,我咋这么懒呢?”
裴融忍笑:“还能因为什么呢?你叫檀悠悠嘛,做啥事都讲究慢悠悠,不懒还能是你么?”
檀悠悠很厚脸皮地道:“有道理!我就知道不是我的错,都是名儿没起好。”说着,又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好困啊,困得受不了。”
梅姨娘心疼女儿,便道:“这些天家里来人,你操够了心,都是累的,想睡就睡。”
裴融反对:“不早不晚的,马上就是饭点,吃了饭早些睡。否则又耽搁吃饭,夜里也不好睡。”
梅姨娘不好和女婿对着干,只好算了。
檀悠悠又打个呵欠,很没精神地趴在桌上:“什么时候才能吃饭啊?我饿了。”
裴融以为她是想要早些吃好饭方便休息,就让柳枝通知厨房:“早些开饭。”
饭还没上桌,外头来报,说是福王世子来了。
裴融只好去外头接待福王世子,他前脚刚走,檀悠悠就一头栽在榻上,迷迷糊糊地道:“姨娘,饭来了叫我,夫君来了叫我。”
梅姨娘好笑又心疼,想着裴融要待客,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开饭,又让人去通知迟些开饭,好让檀悠悠多睡会儿。
没想到檀悠悠这一觉睡到天黑还没醒,裴融等不得,直接把她叫醒了吃饭。没成想才喝了两口鱼汤,她便难受地捂住嘴,示意柳枝赶紧递痰盂过去,干呕两声,却又什么都没呕出来。
裴融连忙伸手去试她的额头,怪道:“定然是方才躺在榻上睡觉着凉了。”
檀悠悠也这么以为,就让莲枝:“去寻两丸枳术丸来。”
“慢着!”梅姨娘嗔道:“哪有胡乱吃药的道理?要就请了大夫来看。”
“姨娘说得是。”裴融就又忙着张罗请大夫。
檀悠悠道:“何必麻烦,天都黑了。我这里先吃两丸药,再歇一觉,明天起来就好了。”
裴融看她确实也不像病得很厉害的样子,便道:“吃清淡些的试试?”
檀悠悠又换了莼菜汤,这就没吐了,一切如常。
裴融见状,尽给她挑些青菜吃,檀悠悠不干:“我要吃肉!”
梅姨娘失笑:“她爱吃什么由着她好了,姑爷理她做什么?”
裴融憨憨一笑,果真没有再管她。
檀悠悠却也只吃了大半碗饭就放了筷子,嚷嚷道:“天太热了,没胃口。”
裴融就问:“那你想吃什么?”
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梅姨娘若有所思,却也不多言,等到饭毕,裴融拉着檀悠悠去散步,才叫柳枝过来问:“五小姐的小日子是哪天?最近换洗了没有?”
柳枝算了一下,道:“之前一直都是二十八天,最近事多不怎么准,再上个月是二十二天,上个月是二十四天,这个月到现在三十天了,还没换洗,想来快了吧。”
梅姨娘就道:“你盯着些,最近别让她乱吃药,有什么不舒服的告诉我。”
柳枝道:“正是呢,该请个大夫过来调一调。”
梅姨娘笑而不语。
檀悠悠跟着裴融在院子里走了两圈就不肯走了,耍赖蹲到地上哼哼哼:“我走不动了,晚饭没吃好,没力气,困。”
裴融好说歹说,她总是不肯动:“就是走不动了。”
裴融无奈,只好放她回去,他自己是还没走够,想要再转几圈。
檀悠悠回到房里,第一件事就是盥洗,然后爬到床上倒头就睡,等到裴融回来,她早睡得人事不省,就连裴融不小心踢翻凳子都没吵醒。
接下来的几天,她的胃口时好时不好,困是经常困,早上裴融叫她起床又变成了极其艰难的事。饭后就只想躺着,有气无力的。
裴融就想着她是病了,忙着去请大夫,梅姨娘叫住他:“姑爷请个经验丰富的妇科大夫吧。”
裴融不太清楚檀悠悠那方面的事,只晓得她最近几个月行经不太正常,便羞愧的道:“姨娘提醒得是,怪我大意了。”
梅姨娘道:“也不这么说,年轻人哪里懂得这些呢?女子就这样。”
裴融急急忙忙往外走,又在门口遇着了福王世子。
福王世子最近经常来找他一起鉴赏古玩金石什么的,见他要出去,就叫道:“向光,我这里刚寻得一个古物,好多人说是假的,我不服气,你来替我看看。”
裴融无心招待他,便道:“改日再说,我急着去请大夫呢。”
福王世子忙道:“谁病了?不会是小嫂子吧?”
檀悠悠日常体壮如牛,几乎不看大夫,裴融正愁不好寻经验独到的妇科大夫,索性问道:“你可有不错的妇人大夫介绍一二?”
福王世子就道:“我们府里常有一位沈大夫帮着女眷瞧病的,曾听我母妃说很不错,不如我与你一同去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