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用密码飞鸽传书回燕北,定是尹翔派人南下来接应了。
海东青抖了抖翅膀,哪里能回答她,尹羲取下手腕上一条链子,系在鹰脚上,笑道:“你快去报信,让他们好酒好菜准备好迎接我!”
海东青长鸣一声又冲上云霄返回北方,叶飞笑道:“姑娘就是知道吃,也不管那鹰听得懂听不懂。”
尹羲道:“你又不是鹰,你怎么知道它听不懂?”
萧驰风笑道:“也只叶飞不放弃,总爱和她斗嘴。她可是天上的鹰都给骗下来的主儿,你能斗得过她么?”
尹羲咯咯笑道:“你们这些光棍就不明白了,这女人天生会骗人,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你们问问燕王殿下,那顾若兰是不是就会骗他。”
一旁马车里的燕王目光阴霾,又怎么会插口这女流氓的话头呢?
叶飞叹道:“所以,男人还是不要招惹女人的好。”
尹羲指着他道:“所以你才是光棍!女人要骗你时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悟性高还配合一二取悦佳人。等到征服女人的心,女人就算会骗你,也绝不会害你。除非你又搞了一个女人。”
叶飞和旁边的随从皆都哈哈大笑,打成一片,丝毫不见上下之别。尹羲既然无心自己称帝,对下随和一些也就无所谓了,若是她想自己称帝,便要保持些距离。
叶飞玩笑地拱手道:“承蒙姑娘指点!”
其他随从也纷纷拱手:“多谢姑娘指点!”
一路笑着向北,走了约一个时辰,就见前方一阵马蹄声,来了约有十来骑,领头的是居然是尹羲的表兄,尹雅樱的长子凌敬,年龄比尹羲大很多,是“燕北七杰”之一。
“羲儿!”
尹羲虽然是镇国公之妹,可她也不拿大,同时下了马来,上前道:“表哥!”
凌敬的随从也朝尹羲行礼:“拜见姑娘!”
凌敬长舒了一口气,说:“你平安就好!你哥哥接到你的信,急得什么似的,差点就亲自来接你了,还是被我们拦住了。”
尹羲说:“哥哥公务缠身,如何能离开呢。”
尹羲又接了凌敬于一旁低声说了自己被燕王追拿,她就生擒燕王为质了,身后只怕已经跟随了不少大军了。
凌敬脸色大变:“你生擒燕王为质!哎呀,你怎么就做下这样的事?这如何收场呀!不是……那燕王武功不弱,号称‘战神’,你怎么能生擒他?”
尹羲叹道:“我有什么办法呢?只怕咱们燕北就要和朝廷撕破脸了。”
凌敬忧心蹙眉:“我得马上飞鸽传书给云飞。”
尹羲也表示同意,这抓了燕王代表着燕北再不能行韬晦了,也许要早一步准备,就算不称帝,也得将整个燕北体系调动起来,在政治宣传上做到位。
凌敬当下书信一封,让海东青传回给尹翔,然后一路护着尹羲北上。再行两日就到了属于燕北管制的州府边境,这时尹翔带着两千骑兵精锐在此相候。
尹翔派了凌敬出州府边境去接妹妹,他自己在幽州也坐不住就在这里等了,若有一个万一,就南下救人。
尹翔两天前就收到了凌敬的信,对于尹羲擒了燕王为质回来,十分震惊,但是这已成事实,他准备不充分也只有接受了。
“哥哥!”
那不嫌事大的妹妹乳燕投林一样朝他策马飞奔来,他才觉得对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当晚,北归子弟进了州府衙门休息,尹翔带了尹羲、萧驰风、凌敬在厅堂相见。
这时没有外人在场,叶飞才带了王仲羽来见,王仲羽已然认尹氏为主,就要下拜:“属下参见主公!”
尹翔没有等他膝盖着地就扶住他的双肘,笑道:“子腾兄,你我相交十几年,不必行此大礼!舍妹是个混天魔女,我也时常头痛,只愿这一路没有委屈了子腾才好。”
王仲羽微笑道:“姑娘乃女中丈夫,属下如何会委屈?”
尹翔哈哈一笑,说:“你不必夸她!她不敢瞒我,已然坦白,说是想尽办法,将你给拐来的。我也甚是忐忑,以子腾之才能,我燕北的庙只怕太小太委屈了你。”
王仲羽心中暖暖的,说:“主公何必过谦,燕北马强马壮,扩充地盘如探囊取物,主公若嫌小了,自可带领我等纵横天下。”
尹翔拍了拍王仲羽的手臂说:“好!大丈夫自当如此!”
凌敬上前道:“公爷,后堂备了酒席,不如为姑娘、王将军、池兄、叶飞他们洗尘,这一路也不容易。”
大家在洗尘宴上杯盏往来不绝,宾主尽欢,安排王仲羽在衙门上房暂休后,尹翔才叫来尹羲私聊。
尹羲便将入京之地一五一十说简要说来,待说到燕王派岳清去水月庵接顾若兰偷情,她施计让晋王知道,晋王就找了王仲羽一起去捉奸,结果闹成一团的事。
尹翔听到空性出现阻止她阉了燕王,说的一翻话,不禁深思。
“羲儿虽然胡闹,但是当时能为大局着想,放下私人喜恶,倒也难得。”尹翔又沉思了一会儿,说:“那么,现在擒了燕王回来,还是要放他……”
尹羲说:“哥,之前皇帝只剩一口气了,燕王眼见要胜利,我抓了他来,他就登不了基,朝中无主,只怕晋王会趁机夺位。”
晋王手中还有吴指挥使这张不错的牌,燕王虽然有兵权,可是没有领头羊,没有可拥立的人,又怎么站得住脚反晋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