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侧福晋却冷笑道:“这条项链上的宝石既不是美玉、又不是碧玺,也不知道是什么破石头,也敢称作宝石?可不是所有亮晶晶的东西便是珍稀名贵的珠宝的!难道随便拿一颗弹珠也敢称作也明珠么?”
庶福晋钮钴禄氏看着年若兰脖子上戴的这条粉钻项链,心里却忽然想起了她曾经在藕香苑中见到的那张项链手稿,心里不禁对这条项链的来历十分好奇,顿时竖起耳朵听着年若兰的回答。
年若兰浅笑道:“这条项链上的宝石唤做钻石,的确算不得什么珍惜的宝石,我只不过觉得它亮闪闪的十分漂亮,才喜欢戴这条项链罢了,倒是让大家见笑了。”
秋燕和羽青听了年若兰的话,不禁暗自乍舌,尤其是对这条项链的来历知之甚详的羽青更是感慨万千。
那条粉钻项链可是九爷送给主子的礼物,为了集齐项链上的粉色钻石,九爷花了多少银子和心思,说出来只怕都没人相信。可是,如今这条珍稀名贵的项链却被李侧福晋、钮钴禄庶福晋等后院里的女人们如此嫌弃,实在是让人窝火。
就连她这个做奴才的听了这些话都觉得气愤不已,可是主子却似乎并没有将李侧福晋与钮钴禄庶福晋的话放在心上,没有因为她们的冷嘲热讽而动怒,这份胸襟与气度实在是令她佩服不已。
一向寡言少语的宋格格听年若兰如此说,却想起了她的额娘亲手为她做的那条项圈。虽然那只项圈并不算名贵,用的只是便宜的银与廉价的珠子,但那却是她最喜欢的一条项链。
当年,她戴着那条项链的时候,也曾经被李侧福晋等人嘲讽,只可惜那时候她并没有年若兰的自信与底气,既不敢为自己辩白,也不敢维护自己的利益,之后还因为李侧福晋的话迁怒于那条无辜的项链,将它束之高阁,从那以后都未曾再戴过一次那条项链。
如今想起当年的往事,宋格格不禁唏嘘不已,当即便为年若兰说话道:“婢妾认为年侧福晋所言极是,只要是自己的珍爱之物,便是无价珍宝。有时候一个物件儿的价值所在,不应只由它的价钱去判定。纵然是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在有些人眼中,或许还不如一条普普通通的项链更加重要。”
宋格格不仅为年若兰说了话,而且还打算一会儿回去之后便将她那条心爱的项链找出来,从今以后,她要天天戴着那条项链。如今,她能够拥有的东西已经不多了,她一定要好好的珍惜身边还拥有的一切,好好的过日子。
福晋虽然一向不将宋格格放在眼里,可是,宋格格毕竟曾经为胤禛生下了大格格,福晋还不想被人非议,以为她苛待宋格格这个病秧子,因而便皱着眉头阻止道:
“行了行了!你们也不要再为此争吵不休了。都是自家姐妹,理应和睦相处,齐心协力好好的服侍王爷才是。你们为一点点小事便如此争吵不休,倘若传扬出去,岂不是会让外人笑话雍亲王府没有规矩?”
福晋此言一出,李氏与钮钴禄氏自然不敢再说什么。年若兰原本便不曾因为这些小小的口舌之争而动怒,不过她见宋格格与耿格格多次在众人面前为她说话,便投桃报李,命人送了一些布匹与首饰给宋氏和耿氏。
为了避免被人说三道四,年若兰命人送给宋氏与耿氏的布匹与首饰无论是数目还是成色都要比胤禛和福晋今日赏赐给瓜尔佳格格的布匹与头面首饰差了一层。
宋格格和耿格格见年若兰送给她们这么多名贵的布匹与首饰,自然满心欢喜。宋格格更加认定年若兰是一位心地纯善的女子,打从心底里愿意与她结交。耿格格则认定只要她好好的讨好年侧福晋,一定比讨好福晋或者钮钴禄庶福晋更加有用。
这边年若兰虽然不曾再为胤禛与瓜尔佳格格圆房一事而烦恼悲伤,然而自从这个消息传到了胤礽、胤禩、胤禟、胤俄的耳朵里,又惹得四位阿哥生了一场闷气。
为了给自己的宝贝妹妹出一口气,四位皇子没少在朝堂上给胤禛挖陷阱使绊子,尽管胤禛聪慧,机灵的躲过了数次陷害,却也有些应接不暇。
胤禛经过几次试探,发现胤礽、胤禩、胤禟、胤俄四人的确对年若兰十分维护,尤其还因为年若兰的缘故对他亲近其他女人心怀不满。胤禛百思不得其解,心里甚至升起了一副莫名的念头,他这四个兄弟维护年若兰的模样儿,倒不像是他的亲兄弟,反而更像年若兰的亲兄弟!
但胤禛也知道这只不过是他胡思乱想的念头罢了,绝不可能是事实。胤礽、胤禩、胤禟、胤俄贵为大清皇子,他们的身份自然毋庸置疑,而他已经派人调查过年若兰的身世,也不曾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他可以肯定年若兰与胤礽、胤禩、胤禟、胤俄四人皆无任何血缘关系。
胤禛思前想后,依然觉得胤礽、胤禩、胤禟、胤俄这四位皇子对年若兰别有所图。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倘若他们不是想要从年若兰的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又岂会对她这般在意?
自从胤禛与瓜尔佳氏圆房之后,便时而去瓜尔佳氏的屋子里坐坐,有时也会去陶然居同福晋一起用膳、看望四阿哥弘历,去李侧福晋那里看望三阿哥弘时、去耿格格那里看望五阿哥弘昼,偶尔也会去宋格格的院子里与她说说话。
表面上看起来雍亲王府的后院似乎已经恢复到了从前的模样,可是,福晋却敏锐的觉察到在胤禛心中最宠爱的女人依然是年若兰。因为胤禛无论去后院中的哪位女子的屋子里,晚上仍旧会回到藕香苑与年若兰一起安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