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怀孕。”她干脆如实说,如果每次都毫无缘由的打断他,又不说原因的话,谁都无法接受,指不定会生出什么误会。
“已经要养三个孩子,我怕忙不过来。怀了孕更加忙不过来。所以现在还不是时候。”至于以后如果还是不想生孩子,那就以后再找理由吧。
程山看看她羞涩为难的模样,想了想,“好吧。”
他知道现实状况确实如她所说,到时候她大着肚子,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还得看三个孩子,真的太辛苦。知道她不喜欢继母,坐月子没人照顾恐怕也是个问题。
本来他娶她,将她与自己的人生绑定,还迫不得已照顾两个孩子,就已经很对不起她了。不能再对她有更多要求。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心动的,也许是第一次被她抱着的时候,也许是那一次帮她擦脸上的泥的时候,也许是看到她歪歪扭扭与容貌毫不相称的字的时候,也许是她提议做一个双层床闪耀着机智光辉的时候,也许是和他同心协力打发走了孩子的极品亲戚的时候,也许是一次一次自己的胃被征服的时候,一次一次被她调皮模样逗笑的时候……或者更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时候他觉得自己不敢奢求太多,可她漂亮的迷人心魄,人又干脆聪慧,不知怎么自己想拒绝却最终作罢。之前也跟别人相过亲见过面,可没有一次像跟她见面一样欲罢不能。
战场上经历了生死存亡的伤痛,曾给他带来伤疤,也在他心里筑起了一道高墙。他自认为已经无坚不摧,曾决定自己这一生要为他人而活。
可看到她美好的样子,忽然觉得此前的那些经历恍若隔世,现在的日子真实而美好。不知为什么,他认识了另一个自己,心也越来越柔软。
想到家里有她,他就觉得安心而温暖。
不过看到她,自己就有点控制不住想跟她亲密,他不甘心相敬如宾下去……只能再想想办法了。
他借口去上厕所,出去吹了吹风,迫使自己平静下来。
舒月看到他稍有一些失落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也不是完全纯情懵懂的小女孩,知道男人有那方面的欲望和冲动。
但同处一室睡了这么久,他都没有强行让她履行所谓的做妻子的“义务”,能忍耐这么久,不是嫌她丑,就是真的在强迫压制自己。
肯定不会嫌她丑对吧?他应该没瞎。
整体来说,他是个好男人。能尊重她,大小事情依着他,他也算是履行了结婚前的诺言。
她听说过,六七十年代的时候,虽然不是包办婚姻,可也基本上是结了婚,名正言顺了就发生了关系,然后生孩子,过日子……有几个人是感情到了再发生关系的?有些夫妻一辈子都没生出名叫“爱情”的物质。
看到程山回来,脸上并没有什么不高兴,她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躺在床上主动蹭在他怀里,却有忍不住皮一下,调戏他:“你干嘛去了?”
程山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知道吗?再问,我就真把你……”
舒月后悔了,这时候的男人不能再火上浇油了。“好了好了,睡觉。”
她躺在他怀里,安心的睡了。却不知道,抱着她的男人失眠到半夜。
第二天早上,舒月把包子热上,熬了点米粥,突然想起来昨天中午带回来的酸辣风爪,还躺在饭盒里。
正好,腌制的时间长了,味道更好。
端上桌,三小只看着眼前的菜,是鸡的爪子,又看上去很辣的样子,都不敢动筷子。
程山也有点嫌弃,“我……我不吃鸡爪子。”
舒月自己吃了起来,心里骂他不识货,不吃白不吃。
程山看她辣的脸都红了,也试着尝了一口。
然后……一饭盒就被他消灭光了。
舒月:“不是不吃吗?”打脸真快。
程山:“你是不是放了大/麻,怎么吃着上瘾呢。”
舒月:“我也得有地方买大/麻才行啊。”
程白杨:“什么是大/麻?”
程山摆手:“怎么什么都听?!不该听的别听!”
舒月刚到食堂,就听小黄说:“昨天那个酸辣风爪,一开始没人敢吃,后来尝了以后又争着要。他们问今天还有没有?可是哪儿去找那么多鸡爪子呢?”
舒月笑笑:“慢慢攒着吧,攒够了再做。”
这几天她照例每天把孩子送到方大嫂家,上午到食堂当“临时工”。那些菜邱胜利都已经做过一遍,甚至还活学活用开发出了几道新菜。
舒月对自己的教学成果表示很满意。
最后一天的时候,舒月跟大家告别,邱胜利却叹口气说:“你要是也能来当兵,留在我们这儿多好?”
王志国和小黄、小杨他们笑得灿烂:“就是就是。”
她心里摆摆手,还是算了吧。
上大学军训的时候天天累的想死,她可不干。
她笑笑说:“你们这不需要我了。家里的三个孩子还需要我。”
邱胜利想到这里,觉得不好意思,忘了她是个军属,还有几个孩子要照顾,“对不起,我都忘了……那要不然我拜你为师吧?以后你要有什么新菜,教教我怎么样?”
他现在觉得,不管男人女人,只要有真本事,就可以当他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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