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被案板挤了一下,油瓶子倒了。
舒月愣了一下,抬头一看——
嚯!王保才!
油瓶子都不扶,就服你!
这是……强行走剧本吗?
她感慨了一句:“我可算知道死缠烂打是什么意思了。”
程山赶紧扶起油瓶子,舒月洗洗手,俩人就出去了。
刚走到院子里,就看到舒兰跑着过来喊:“姐姐,姐姐!她们来了!”
瞧,在舒兰眼里,继母、继姐只是“她们”,不配得到称谓。舒月听出来了,舒兰对她们没有一点好感。
程白杨和程白鹭也对来人,印象不深,不知道是谁。当初在汽车站匆匆见过一面,也没有正式认识。
收到电报后,舒月脑子里正在想怎么打发她们,没想到还多出来一个王保才。这仨人也不知道是什么组合?
难道是,徐慧英和王保才结婚了,徐银玲故意来她面前炫耀的?
不至于吧?千里追过来,就为了炫耀?
程山侧头看她,想纾解她的紧张,在她头发上轻揉了一下:“没事,有我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就是几个人吗?”
走到门口,程山打开门。小张向他报告:“程副团长,他们说是你们家亲戚,周副旅长让我把他们带过来了。如果有问题我再把他们带走。”
舒月听到“程副团长”四个字愣了一下,看了看程山……程山板着脸,正儿八经的指示他:“先退到三十米外等一会。”她发现这个男人在外,总是一副威严的样子,散发着一种禁欲的气质,跟最近在家里还挺不一样的。
三个孩子都围了过来,程白杨冲在最前面,开始质问他们:“你们是谁?你们来干嘛?”
徐银玲记得他和程白鹭,才过了不到半年,没太大变化,笑吟吟的跟他说:“我是你姥姥。”
没等他回答,又看着舒兰道:“舒兰,我来看你了。”
舒兰站在舒月身旁,说话语气严厉:“我不要你看,我不喜欢你,你快走!”
看到舒兰的反应,舒月有些惊讶,当初唯唯诺诺乖乖顺顺的小姑娘,现在毫不犹豫的赶她们走,是有什么过结?不过,舒兰能勇敢的说“不”,这还是第一次,这一点她倒是挺欣慰的。
看她们的样子,也不是原主的父亲出了什么事儿,舒月更铁了心要把他们打发走。压根就没什么可谈的。
“你们来是有什么事儿吗?这位是妹夫?”舒月问的是徐银玲,她可不准备理王保才,只不过要先搞清楚他们的关系,以及来的目的。
徐慧英看了眼程山就低下了头,刚才远远的看见他,发现他跟舒月说话脸带笑意,铁骨柔情尤其动人。可她刚看了他一眼,不小心对上了他的眼神,他那一瞥一闪即逝,眼神里只有冰冷、威严,令人生畏。
不过,心里还是有点害羞。听到舒月这话,心里对王保才就更厌恶了,非常后悔怎么带他来了。
徐银玲愣了一下,赶紧解释:“不是不是,我们都是来看你的。”
舒月今天刚换上那身绿色套装,扎着一个低丸子头,相比结婚前的装扮,多了几分成熟的妩媚。
王保才看见舒月,立刻被她的美震慑住了。他心里一直喜欢的女孩,清纯灵动更加魅力四射。他一双眼睛盯在舒月身上,眨都不眨,一时无话。
程山看他这眼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是舒月妹夫,那就是还对舒月余情未了?
从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男人。
想到这里,立刻就窜出一股怒火,挡在王保才面前,切断他的视线。
程山问他:“你是来找谁的?”
王保才这才发现面前站定如松、岿然不动的身影,从刚才的惊心动魄中回过神来,说:“我来找舒月,跟你没关系。”
说着往舒月的方向移动,向舒月喊话:“我是来看你的。如果你过得不好,就跟我回去。”
他刚移动了一步,就被程山伸出胳膊拦了下来。那双胳膊力气太大,他根本没办法再继续往前。
舒月被他恶心到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年代,这么说话不是害她么。
还没等她回答,程山冷着脸,一副严厉而又不屑的语气跟他说:“你这是犯罪,知道吗?”
王保才疑惑皱眉,“我能犯什么罪?我就是来看一个朋友。”他这几年跟着厂长父亲见识的世面不少,别想轻易吓唬他。
程山“哼”了一声,“看来真是法盲。你不知道军婚不能离?她是军嫂,你这种行为就是破坏军婚罪。”
听到这话,徐慧英也被吓了一跳,心里一阵惊悚,不敢再看程山的。嫁个军人的想法突然有些动摇。
王保才看他说得郑重其事,想不信都不行,心里也有点怕,不敢再说什么。
徐银玲仗着自己是长辈,料想不能把她怎么样,于是过来帮忙打圆场:“没那么严重吧?”
舒月反问她:“骗你干嘛?你去岛上随便问问,谁不知道?!”
徐银玲不置可否,“哎呀,不至于。快,进去说话,怎么还不让我们进了?”这话说得理所当然。
舒兰瞪着眼睛看着徐银玲,“你不要来我家。你还打我呢,我讨厌你。”说完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舒月安慰她别哭,问她:“什么时候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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