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了?”贾母心慌的很,鸳鸯连忙沾上点清凉膏替贾母小心的揉着额角。
“外面,外面戒严了!”
“什么——?”
突如其来的戒严一时让整个京城人心惶惶。城门口热闹的街市如今已经空无一人,大批的商行被凶神恶煞的侍卫、官兵和顺天府的衙役冲进去查抄得干干净净。
被搁置在街头,查抄出的‘福寿膏’足有五百多箱,甚至比康熙原本得到的消息更多。
满京城的洋人,包括教堂的洋人也被抓捕起来。不少人惊恐的呼喊着。可是这一回,即使昔日受到康熙重用的洋人或是传教士也统统都不得好,落得个囚禁的下场,被冷酷的官兵收押收入大牢等候审问,丝毫没有放过任何一人的意思。
很多平民百姓很是茫然失措的看着这一幕,不懂这么官兵为何要把这些商户查抄一空,带着恐惧与不安的民众很快在大喇叭的呼喊下走出房屋,聚集到一块。
镶黄旗,镶白旗的官兵们在其中指挥着次序,让众人在各个宽敞的广场上等待。
无论是贫民或是商户,官宦人家或是宗室王府,所有的人都被喝令聚在不同的地方,愣愣的看着一辆辆的囚车拉着人走到他们的面前。
“这是什么?”不少人偷偷的低声的询问着。
可没人认得出里面蓬头乱发的人是谁,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时不时有人惊呼发现他们脏污的表面下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拉着囚车到各地停下,负责的将士提着喇叭开始宣布朝廷的消息:“各位老百姓,各位乡亲父老!此番查抄部分商行为的是全大清的安危,这些商户现在销售的一种名为‘福寿膏’的药草,上瘾性极强。
一旦上瘾后会出现万蚁啮骨、万针刺心、万刃裂肤等感觉,难以忍受痛不欲生,唯独只有再次吸食才能止住这样痛苦的感受!
更可悲的是,据太医院核实,长期吸食‘福寿膏’更是为导致体弱多病,早期容易面色蜡黄、身体消瘦、嘴唇焦黑、神色漠然,到了晚期则彻底失去劳动力!”
哗——!
随着将士的话语,下面的老百姓不由自主的尖叫出声!体弱多病,不能劳动那就等于是死路一条!这药草居然有如此的威力!
“不会吧?昨日我去怡红院,小蝶儿还怂恿我吸吸看!”
“我在酒楼里也听说过!”
“我也是!”
不少人惊恐的呼喊着,有更多的人更是吓得手脚发软瘫坐在地上,还有人哭嚎着扑向将士:“我不想死啊!求求你们救救我!”
“我不信!”有人却此刻站出来喊道,“我吸过!跟上了天一样完全没有不舒服的情况啊!”
“是啊是啊!”
这名将士眼睛一眨,一边示意周围的士兵将神色不对的老百姓控制起来,一边又安抚道,“早期吸食上瘾者,只要经过戒断治疗就可以恢复健康!但是……”
他转身指着囚车里目光呆滞,半点反应都无的病患,带着一丝怜悯:“若是达到了这个程度,那就是老天爷也救不了了!”
从怀里掏出一块包好的‘福寿膏’,将士高举起给四周的老百姓瞧了一番。正当百姓们一脸茫然失措,不知将士到底在做些什么的时候,他们就听到后方的囚牢里猛地发出一声巨响!
随后民众们都傻了眼,愣愣的望着囚车里形容憔悴,瘦削得简直像一具骷髅般的男子疯狂的叫喊着,一双几乎没有肉只剩下骨头的胳膊伸得极长,拼命试图去拿到那一块‘福寿膏’,哪里还有刚才无精打采,精神不济的模样!
百姓们鸦雀无声,整个广场变得极为安静。
久久的,才有一个小小的声音:“这人……不是徐府的小少爷吗?”
整个广场顿时乱做了一团。
将士仿佛没有听见人说话一般,他拿出一只烟斗连着‘福寿膏’一起丢进了囚牢里。这就像是狗主人在拿着肉骨头逗弄小狗一般的场景却是让人笑也笑不出来。
所有百姓都抬起头,伸长了脖子,看着囚牢里的人表情祥和,深深吸了一口烟气就瘫软在地上,全身抽搐脸上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笑容,让人只觉得毛骨悚然!
将士在这些天里早对这种反应见怪不怪。他只是沉声继续向在场的百姓们述说:“乡亲父老们,你们也看到了这人的下场,无论他以前身份尊卑,才学如何,一但碰上了这个一辈子就都毁了!”
刚还叫喊着自己抽吸过的人面无人色的立在当场,他们四周的人纷纷退离几步,用着惊恐欲绝的目光盯着他们。
“整个大清,不允许吸食‘福寿膏’,凡是私下偷运贩卖者,按律以贩卖人口处置。凡是有举报吸食人的,确认无误赏银一千两,破获大案赏银一万两!在三天内自首坦白者按无罪处置,送入戒断所治疗。”
红榜黑字的告示张贴在城门之上,等压着囚牢的将士离开,所有人就将告示墙围了个水泄不通,时不时有人一脸兴奋,急匆匆的朝着顺天府的衙门跑去。
还有些人,则是面色惨白或是惊慌失措的跟着将士们或是扭头就往家中逃去。
京城如此,广州府也是同样。
第一百四十二章 康熙二十三年
康亲王折腾好台湾岛的事宜, 就亲自率着军舰赶赴广州府的港口。在外海跃跃欲试的西洋舰队见着康亲王的水师来了以后, 顿时不怀好意的从四面包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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