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放洗了澡出来,杨海燕蹙眉:“你怎么洗了澡脸色就不好了?莫不是刚才脸脏,我没看清楚你的脸色?”明明刚才脸色不苍白的啊。
秦放:“……”心头砰砰砰的跳,担心挨骂。他这脸色苍白,是被香皂水活活的刺疼出来的。虽然他没有大伤,但是身上小伤却不少。
杨海燕拉住他:“你坐下,脱了衣服让我看看,你身上一定有大伤口,是不是洗澡的时候牵扯到伤口了?”
秦放赶忙摇头。有种要完蛋的感觉。
杨海燕动了动鼻子:“你用了香皂了?”身上香喷喷的,不是香皂是什么?突然,她眯起眼,“不是说不要用香皂吗?香皂水会刺激到伤口的。”
秦放很无辜的看着她:“我忘记了。”
如果不是刚刚说的,他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过会注意的,她还真信了他的话。但是这无辜的样子,让杨海燕觉得可怜又可笑。
这时,莲嬷嬷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太太,王大夫来了。”
杨海燕:“带王大夫去书房。”
莲嬷嬷:“是。”
书房有长木榻可以让秦放歇息。待王大夫进来,杨海燕热情道:“王大夫来了,真是过意不去,有劳您走这一趟了。”
王大夫赶忙道:“哪里哪里,太太客气了。”他不过是草民,哪里敢让七品大人家的太太这样客气。但是,他心里是舒服的,因为这位秦太太每次见面都很礼貌。“太太、大人,我这就为大人查看。”
秦放:“有劳了。”
王大夫先为秦放把脉,然后又让秦放脱了衣服检查伤口。其实在把脉的时候已经确认了秦放的身体,除了疲惫一点,没有其他的问题,好好的休息就行。这会儿再看了他的伤口,身上的确没有大伤口,但是小伤也有好几处。
杨海燕:“大夫,他的伤口有发炎的吗?看着有点红。”
王大夫:“没有,伤口没有发炎。大人的伤口红,大概是他洗澡太用力了。我给大人配些药液,太太给大人涂上几天就可以了。”
杨海燕:“谢谢大夫,莲嬷嬷,你派个人随王大夫去取药液。”
秦放点点头,心中很纳闷。原来他伤口疼不是因为香皂水,是自己洗澡太用力了。可是……他总得把自己洗的干净点吧?
莲嬷嬷:“是。”
书房里只秦放和杨海燕,他马上从长木榻上起身:“那个……我肚子有点饿了。”洗澡太用力而扯疼伤口,实在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杨海燕也想嘲笑他一下,但是想着他一个月没回来,到底是辛苦了,只好道:“你休息下,我去看看吃的。”
秦放:“嗯。”快去吧,让他冷静冷静。
范婶再点心铺,厨房里没人,杨海燕只好自己动手了。莲嬷嬷回来,见杨海燕不在正院,又去了厨房,看到她在忙碌,莲嬷嬷赶忙道:“太太,奴婢来。”
杨海燕:“不用,我也许久没为他做过吃的了,我自己来。”
莲嬷嬷听闻,也就去生火了。
杨海燕和了面,又切了酸菜腊肉,煎了两个鸡蛋,半个时辰后,面好了。她端着面去了书房,见秦放坐着在打瞌睡,一边的书桌上放着一瓶药液。
秦放道:“王大夫的药液送来了。”
杨海燕把面放下:“你脱了衣服,我来给你涂。”
秦放:“嗯。”他脱了上身的衣服,一边吃饭,一边享受着他媳妇的照顾,这种感觉真好。
杨海燕给他涂好药液,坐在他旁边好奇的问:“这次的战事怎么样了?”
秦放:“完成的很顺利,我方因为早有准备,所以伤亡很少。这次把蛮子给狠狠的教训了,相信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再动心思了。不过由于小公子的事情,进出县城的把守会更加严谨。”
杨海燕:“严谨些也好,反正和我们无关。”
秦放一想也是,以他们的身份进出县城还是方便的。
杨海燕看着他的侧脸,吃东西的时候,嘴巴一鼓一鼓的。她想了想,还是问了:“相公,你喜欢军营吗?喜欢当武将吗?”
秦放不知她这样问的意思,以为是闲聊,坦诚道:“刚来服军役的时候不喜欢,每天想着回家,甚至还觉得是这军役害了我们。其实不只是我,我想一般人家都没有喜欢军役的。五年军役,很多人都抱着有去无回的决心的。”所以当年他离家的时候,找了二弟好好的谈了一晚上。
杨海燕:“那后来了呢?”
秦放回想这五年的点点滴滴,然后轻笑:“后来觉得挺有意思的。如果没来服军役,我大概就在那个村子里种田种地,或者猎。可是来了之后,我的想法渐渐的改变了,尤其是上了战场之后,好像一下子长大了,懂事了的感觉。”
杨海燕:“我明白了。”所以现在,他是喜欢从军的。杨海燕这几天曾一度的想过,要不他别从军算了,等五年军役满了,他们就回秦放老家吧。以他们两人,要在秦放老家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还是简单的。他们有钱,也不是那等没脑子的人。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健康安乐。
然而,听着他现在这样说,她说不出那样的话。因为每个人都有追求力量的权利,她不能因为自己,让他放弃自己的追求。
杨海燕长了一口气。
秦放敏感的发现她有些失落:“你怎么了?可是我哪里说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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