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也一愣,按照他们饭前在爷爷屋子里说的,他会给三叔和三婶养老,可没有说用爷爷奶奶田地的产出,现在想来,爷爷在开始就有了主意,他在屋子里的一问,也不过是试试自己的想法,他又怎么会让自己吃亏呢?
秦放:“三叔三婶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们老无所依的。”
杨海燕和秦母沉默着,没有开口。这个分家,如果秦放没有当官的话,的确是大房吃亏了一些的。老两口的田地归大房,生病的药费应该是三家承担的,但是现在大房承担了。而且在三房去世前,如果他们没有过继、抱养或者招婿,那么这老两口的田地还要继续养着三房,这不是大房吃亏吗?
但是大房秦放当官了,所以秦母也就不计较这个了。
秦爷爷:“老三,你是怎么想的?”
秦三婶见秦三叔没有说话,她轻声道:“我要选择第三个,让三丫招婿。”
秦三叔看了她一眼,又是一阵沉默。沉默到大家以为他要过继或抱养的时候,他终是点了点头:“给三丫招婿吧。”招婿生的外孙,也总归是自己的孙子,家里有三丫的兄弟在,也不会让三丫吃亏。虽然阿放有出息了,过继守成的话能让阿放照拂守成,可守成的确大了,他也没办法强迫大哥让守成过继。
既然如此,退一步让三丫招婿,将来阿放有出息了,难道还不会照拂到三丫吗?
秦家分家的事情很快就定了。说起来,就没有不喜欢分家的儿媳妇。尤其是二丫和三丫在绣工坊学绣工,眼看着快学好了,以后绣帕子挣银钱都是家里的,不用上交公中,秦二婶和秦三婶哪里还会不同意?
再说,大房人口多,吃的多,二房和三房人口少,丫头又能挣钱了,这肯定是分家来的划算。
秦爷爷:“还有一件事,四天后是阿放的喜酒,阿放的喜酒公中办,之后的每场喜酒,都你们各房的自己办。大家也不用觉得吃亏,如果不分家,都公中办,大房有还有好几场。”
秦二叔和秦三叔也没说什么,他们倒是不在意这个。
秦二婶和秦三婶也没说什么,对秦三婶来说,女儿以后招婿了,还得大房的兄弟撑腰,所以就这点子事情,她哪里会在意。对秦二婶来说,毕竟秦放现在有出息了,自然也不会在乎这点子事情。在大局面前,秦二婶还是知道分寸的。
杨海燕在这时候开口:“不用了,我和相公的喜酒还是我们大房自己办吧。”她可不想到时候让二房和三房觉得他们占了便宜。
秦母:“燕燕?”
杨海燕道:“我的意思是,喜酒的银钱我们大房自己出,当然场面还得爷爷奶奶撑着,对外也不用提起这件事。毕竟大丫成亲的时候,公中已经给我们大房办过一次喜酒了,这次既然分家了,我们大房也不好占便宜。”
秦爷爷看向秦放:“阿放,你怎么说?”
秦放:“听燕燕的。”
秦爷爷看了他一会儿:“那就这样办。接下来把该分的东西分一分,屋子就按照目前住的来,大房现在有三间房,老大夫妻一间、阿放夫妻一间、守业和守成一间。二房现在有两间,老二夫妻一间、牛蛋一间。三房只有一间、老三夫妻一间。剩下还有一间,是二丫、三丫和四丫的房间。这间房间归老三,以后三丫招婿,所以这房间留给三丫,不过现在让二丫和四丫先住着,老三,你有问题吗?”
秦三叔:“没有问题。”说起来,他阿爹能多给他们一间房间,他也是意料之外,为此,他心里也很触动。
秦爷爷点点头:“那就这样定了。”接着是分钱的事情,年前秦家刚刚造了房子,多起了两间,所以家里也没什么钱,分了之后,每户拿到六百文。
接着,秦父去请来了村长,又请来了村里的童生,族老,见证了这场分家。这是他们见证过的,最和平,也最公正的分家了。
说到秦家的族老,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族老。
古代很多村子里的村民都是一个村的,大家都一个姓,但是百里村不同,姓秦的、姓韩的,还有其他的,这跟启国开国后的灾荒有关。
那场灾荒,老百姓到处逃亡,秦家原来是秦家村的人,村里的人都姓秦,往上都是一个祖宗的。秦家村的人逃荒来到金田县,在当年的县令的安排下,和其他的难民在这里安居了下来,而这个有不同的难民组成的村子,就叫百里村,这名字还是当年的县令取的。
老秦家当年逃到这里的,就只有秦爷爷和他的父母,后来秦爷爷成亲生子没多久,他父母就去了,再者秦爷爷随父母定居到这里的时候,父母因为灾荒也伤了身体,故而家里只有秦爷爷一个。
而秦家族老,就是当年一起逃难来到这里的,秦家村的人。逃难过来,大家抱团生活很重要。
秦家分家之后,大家各自回了各自的屋子。
秦母把秦放夫妻也叫了去:“还有四日,阿放和燕燕就要举办喜酒了,你们可有什么想法?”
秦放看向杨海燕。
杨海燕道:“阿母,我也是第一次成亲,并没有什么想法,一切全凭阿母做主。对了,这是我和相公孝敬给阿母的。”
秦母接过一看是十两的银票,她还回去:“你们在边关也要花钱,都给了我,你们怎么过日子?这钱还是你们拿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