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友汇喝得半醉,跟一旁的宇文朗咬耳朵:“这苏八郎可真是绝色啊!他跟兰台师兄该不会真是有些人传说的那种关系吧?”
“管那么多干嘛?”宇文朗笑呵呵的说:“人家两个人的事呢,你跟着瞎操什么心?”
“我也不过是好奇而已,”冯友汇的舌头有点儿大了:“兰台师兄还真会玩儿。”
苏好意看着桌上吃吃喝喝的众人,心里也有点儿想法,她发现这些人不但读书的时候脑子灵光,学起坏来也特别的快。
这才第二顿就能弄到酒了,往后还不知怎么样呢。
果然如他所料,有一就有二,有三就有四。
起初,还都战战兢兢的,次数多了便习以为常。
每逢散学时,只要谁或咳嗽或递个眼神儿,其他人便心领神会。
却不妨有人早就看不下去了。
第263章 东窗事发悔不及
这一日又到了刘双喜的生日,众人便都约好了散学后一起给他庆贺。
他们本来就隔三差五地聚一聚,又何况有了这么一个名正言顺的由头。
这天的吃喝比以往还要丰盛,刘双喜这人憨厚朴实,在师兄弟中人缘还是不错的。
苏好意在席上给他唱了一支祝寿的曲子,就是图个乐呵而已。
席上行酒令,众人都要说一句跟寿有关的诗句。说不上来,或是说重了的就要罚酒一杯。
正当众人吃吃喝喝高兴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推开了。
屋里人多,又关着门窗。门被打开之后,随即刮进了一股凉风。
众人起初都以为是哪个师兄弟来了,他们现在越聚人越多,除了极少数几个人没参与进来之外,差不多的都来了。
等到看清来的是三位夫子的时候,有几个胆小的当时就跪下了。
屋子里杯盘狼藉,酒气熏天,就连一向和蔼的花颜夫子也笑不出来了。
断鸿夫子冷着脸,一双眼睛平扫过去,看得所有人都低了头:“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谁给你们的胆子?!”
这时苏好意等人也跪下了,被抓了个正着,狡辩也无用。
“怎么不说话?!”断鸿夫子依旧沉声质问道:“再不说话就通通都赶出去!一个不留!”
“是弟子带的头,”苏好意不能让别人担下这个罪名:“夫子要处罚就处罚我吧!”
“就知道跑不了你!”雪枭夫子冷哼:“这么大的事,你以为你一个人就能全担得下来吗?就算是你带的头,难道就没有他们一点儿份儿?”
“每人五十戒尺,罚跪三日,不准吃饭。苏八郎六十戒尺,左右手各三十!”断鸿夫子说完就走了,留下另外两位夫子掌刑。
二十多人挨打,两位夫子自然是打不过来的,于是便叫了随从过来打,夫子在一旁监督。
他们刚才有多尽兴,此刻就有多痛苦。
苏好意这次两只手都挨了打,肿的跟馒头相似。还被罚三天不许吃饭,这处罚已然不算轻了。
他们二十几个人饿着肚子在学堂前的空地上跪了三天,像往常上课一样,从早跪到晚,天黑以后才能回住处。
这三天里,学堂只有几个人在听讲,就是那几个没和他们在一起聚会的师兄弟。
偏偏这几天都是晴天,跪在露天地被晒的要死。
“我跟你们说,这事儿一定是孙康那小子告的密,”冯友汇气冲斗牛:“等着,过两天我非揍他一顿不可!”
“这孙子可真够歹毒的,不声不响就去告诉了夫子,这件事儿谁说也没用,我非得教训他不可!”牛寿也是个不让人欺负的主儿。
其实不用他们说,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件事儿就是孙康告的密,因为当时他就跟在三位夫子后头。
孙康这个人平时性格就很内向,和其他的师兄弟都不大来往,只知道用功苦读。
苏好意也知道他家道中落,所以要格外争气。
这些都不是毛病,因为大家来这里自然是要学有所成的。
起初他们相聚的时候也都会叫上他,只是孙康一次也没参加。
这段日子他们聚会的比较频繁,且又说又闹,的确有些聒噪了。
孙康的屋子就和花芽的屋子隔了一间,自然能听到动静。
但就这件事而言,孙康向夫子们去告密,的确有失妥当。
师兄弟之间有什么话大可以摊开了说,没必要弄成如此僵局。
其实就苏好意看来孙康未必有什么坏心,他只是为人孤僻执拗,处事不够妥帖。
可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被罚的人大多都记恨上了他,原本还说得过去的关系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挨了这么重的罚,苏好意在第二天就发起了烧。
好在这里不缺大夫,很容易就能治好,可受罪却是谁也替不了的。
苏好意尤其可怜自己的两只手,觉得再这样打下去,大约都能练出铁砂掌来了。
就在苏好意养病的几天里,孙康挨了好几顿打。
这小子也是个骨头硬的,被打了一声不吭,既不道歉更不求饶。
苏好意的手消了肿,烧也退了,自然就回了学堂上课。
见孙康脸上有被打破的痕迹,知道夫子已经又责罚了那几个打他的人。
心里也十分后悔,因为这样闹下去,彼此的关系只会更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