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派人各处找。”疏桐夫子道:“这是怎么了,动不动就找不见人!”
因为孙康的事,如今仙源山上山下山的路径都看守得十分严格,若有人出入,必然是知道的。可一再询问看守的人,都说从昨天傍晚到今早并没有人出入。
最后,众人还是决定到花颜夫子的住处去。
的确如黄牛二人所言,花颜夫子住处的门是从外头反锁的,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
“打开了。”泊云夫子是大主事,他发话让打开众人也就不必担心花颜夫子责怪。
将锁撬开之后,门一打开,众人便被呛得直往后退。
屋子里散发出一股怪异的味道,说不出是香是臭,但特别的冲。
疏桐夫子便叫众人将门窗全部打开,让味道尽快散出来。
花颜夫子住处比较宽敞,进门就是一架大屏风。
绕过屏风才能看到室内的情形,只见屋子里一派凌乱,明显有翻动的痕迹,像是遭了贼一样。
花梨桌案上有一炉香已经快燃尽了,那难闻的气味便是从这里发出的。
只是那香炉众人都没见过,竟是一个夜叉形状,通体漆黑,很是怕人。
“这是怎么了?好好看看花颜在不在屋子里。”泊云夫子皱眉,眼前这情形不用多说,一定是出事了。
“夫子,这柜子里有人!”有人在柜子里发现了昏迷的花芽。
疏桐夫子伸手到他的鼻下探了探,是有气的,便叫人将他救醒。
花芽的后脑肿起老大一个包,显然是被什么钝器打击过。
“你可有见到花颜夫子吗?”花芽刚睁开眼睛,疏桐夫子就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花芽虽然醒了,可一张嘴就呕吐,根本说不了话。
泊云夫子见他如此,便说:“把他送回住处吧,他后脑受了伤,的确没办法说话。”
又对断鸿夫子说:“你也随他过去,给他好好整治。”
而疏桐夫子则叫随行的人将花颜夫子的住处细细搜查,只是找来找去,依旧不见花颜夫子的踪影。
只是发现许多重要的东西都不见了,他们这些夫子每人都要整理相关的医案,亲自著书,但花颜夫子的这些东西都没找到。
并且他们都应该有不菲的积蓄,仙源山的夫子们每年随便下山两趟,所得的诊金就要上千上万,更不要说还有一份束脩。
这些积蓄也都不见了。
“难道花颜师兄下山去了吗?”雪枭夫子闻讯赶来,困惑极了:“他为何不告而别呢?”
“事情恐怕不简单,”疏桐夫子缓缓摇头,他已经把弟子和随从都赶了出去:“这里虽说少了很多东西,可以多了一些不该有的东西。”
泊云夫子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除了桌上那个夜叉型的香炉之外,还有几样不该在仙源山出现的东西。
“这些东西怎么像是大巫山……”雪枭夫子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花颜师兄他……”
“现在还不好说,还是先找花颜吧!”泊云的心绪明显不佳。
“夫子,夫子!”牛寿慌慌忙忙从外面闯了进来。
“慌什么?!谁准你进来了?没规矩!”雪枭夫子呵斥。
“弟子是有事禀报,请父子恕罪。”牛寿连忙解释:“我刚刚在院子里的松树下发现有掩埋东西的痕迹,挖开看时是一堆纸灰。”
“那又怎样?”疏桐夫子道:“那个夫子屋里不焚字纸?”
他们经常写字,自然会有写错的,会将废纸放进铜盆里烧毁,然后掩埋或丢弃。
“不是的,这灰烬有几块没有烧尽的纸,”牛寿说:“弟子们看着竟然像……”
“像什么?”疏桐夫子不耐烦了,孙康的事情还没解决,又出了这件事。
“像是孙康和苏八郎的字。”牛寿说得小心翼翼。
“什么?!”几位夫子同时发问。
那堆灰烬里的确有没燃尽的字纸,按理说,花颜夫子教授苏好意和孙康也经常会查他们的课业。
但往往那些课业都会批改完再发回去,不会留在夫子这里。
只有一样除外,那就是罚抄。
苏好意经常罚抄,众人皆知,但孙康一次也没有。
烧剩的纸片上并没留有完整的字,但通过剩下的笔画也不难判断出,应该有“山”和“见”两个字。
这就没办法让人不去想孙康和苏好意互留的信,苏好意说孙康给他留过后山见的便笺,而后来人们又从孙康的屋子里发现苏好意写给他的信,同样是“后山见”三字。
更令人惊讶的是,随后在坑底居然找到了一块被焚烧过的玉。
系着的丝绦已经烧没了,但玉石是没办法烧毁的,那是一只玉菡萏。
是被举荐入山弟子的信物。
第285章 仙源山亦有禁忌
吃了丹凤夫子的药,苏好意的眼睛渐渐能视物了,只是还略微有些模糊。
这几天常有师兄弟前来探望她,苏好意从宇文朗等人口中知道花芽受了伤,便打算去探望一番。
花颜夫子的事,众人都受了告诫,谁也不敢乱说。
苏好意略略听到些风声,但因为还未有定论,所以也没乱打听。
“你身体还是弱,不如再养养。”司马兰台劝苏好意。
“不妨,出去走走说不定好的更快呢。”苏好意笑:“我都多少天没出院子了,难得有个正当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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