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我现在觉得还是离婚的好,毕竟人鬼……人狼殊途,我也不好兽人那口……”
叶楹顶着黄羲泽没温度的眼神,声音越来越小。
半晌,黄羲泽忽地轻嗤一声。
他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无论从仪态还是动作都无可挑剔,仿佛真是出身世家的贵公子似的。
叶楹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莫名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黄羲泽把茶盏放下,看向叶楹,嘴唇忽地勾起一个略显凉薄的弧度:
“我真是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女人。”
叶楹:“哦。”
……啊?
叶楹瞪大眼睛看向黄羲泽:“几个意思?”
“我说错了。”
黄羲泽很痛快地话音一转:“不是女人,是——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人。”
叶楹:“……”
她硬了,拳头硬了。
叶楹怒极反笑。
她性格就是这样——平时怂的一批,等怒火上头,胆量呈指数上涨:“看在你是个保护动物的份上,我才跟你好好说话。趁我没拿锹,劝你耗子尾汁。”
黄羲泽眼神凉凉的:“原价二百多万的房子八十万就卖了,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会有这么天大的便宜?”
“正常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里面有问题吧。”
啊?叶楹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个事,呆愣愣:“不是说房主在国外,急着用钱出手吗……”
“再急也不至于砍三分之二啊。”左淮一脸恨铁不成钢:“实话说,你到底是贪还是蠢?给个方向,我好对症下药。”
叶楹:“……”
你给我小心点,我打不过那黄鼠狼子,还打不过你吗?
“因为死过人。”
黄羲泽冷淡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斗嘴,叶楹愣住,转头看他,下意识问:“……上任房主死了?”
“上吊了。”
黄羲泽言简意赅:“历经六任屋主,总共十多口人——”
“全吊死在那房子里了。”
第8章 被迫绑定,认怂保命 你的肖像权侵犯到……
这新闻,震惊叶楹一百年。
她嘴张开半天没合拢,左淮忍不住问:“也不至于惊讶这么久吧。”
“惊啊你妹,”叶楹抓狂:“嘴张太大,哈(下)霸(巴)戳(脱)舅(臼)了——”
左淮:“……”
他刚要吐槽,身后突然传来窸窣响动。
黄羲泽站起了身,走到床边,高高在上俯视叶楹。他黑眸中倒映出她小小的身影,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叶楹一只手托着掉环的下巴,眼巴巴的看着他。
黄羲泽垂眸半晌,像是在欣赏叶楹的蠢样,忽地嗤笑出声。
叶楹:“……”
这人怎么这么欠揍啊!
她都这样了他还嘲笑她!
刚想暴走,忽地下巴上传来温热触感。
黄羲泽的指纹像是带了些微妙的电流,在她肌肤上擦过。
叶楹有瞬间的心悸,刚升起一线瑟缩,那只修长的手却极快地一用力。
一声轻响后,叶楹发现自己的下巴被正好了。
她羊吃草似的活动下巴,发现恢复了,抬头下意识道谢:“谢谢。”
话刚出口,她才发现黄羲泽的手指还没离开她的下巴。
他手指的温度略高于她的脸,那温度正顺着肌肤相接处,在叶楹脸上扩散蔓延。
她的脸莫名有些发烧,难道是黄鼠狼的体温比人类要高吗?
正胡思乱想着,那温度却倏然撤开。
叶楹心里蓦然漫上来一种奇异感受,她来不及琢磨,只好问:“所以说,其实那些梦……”
“那些事情不是六爷搞出来的。”左淮又为黄羲泽鸣不平:“而且……那些也不全是梦。”
说着话,他抬头去看黄羲泽。
黄羲泽坐在床边,半垂着形状漂亮的眼睛,看起来懒洋洋的:“比如你差点被吊死这事,就不是梦。”
叶楹瞬间窒息。
“这房子这么凶的吗?”
她忍不住问:“到底是什么在作怪?是……”
叶楹咽了咽口水,怕惊动什么似的,轻声问:“是第一任屋主的怨气吗?”
也不怪她这样联想。
这剧情,显然是那部经典恐怖片《咒怨》的剧情啊……
“算是……也不是。”
黄羲泽半闭着眼睛,像是在假寐:“应该说,是一种……”
“邪灵。”
邪灵?
那玩意跟鬼有啥区别?
叶楹一头雾水,黄羲泽睁眼看向她。
“你已经被‘它’盯上了。”
这话配合他没什么情绪的表情,让叶楹瞬间毛骨悚然。
她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问:“那怎么办?”
左淮没说话,只看向黄羲泽,明显一副以他马首是瞻的样子。
黄羲泽却淡淡瞥她一眼,站起身走开,扔下一句:“你不是想离婚吗?今天去民政局吧。”
“等等等等!”叶楹扑了过去,伸出小手指,从后面勾住了他的腰带:“你这人怎么回事,见死不救啊?!”
黄羲泽被她勾住,站定在原地,风轻云淡地回头,垂眸看她:“不是你说要离婚的吗?”
叶楹咬着牙,气得半死。
这可恶的黄鼠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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