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重逢第二天就不理她了!
臭男……黄鼠狼,真是全天下都一个德行!
叶楹阴森森地看着黄羲泽,想看看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捡起微不足道的求生欲。
黄羲泽无知无觉,嘴角甚至勾起了一丝笑容。
就在这时,视频中传来一道做作的女夹子音。
她像是吃惊地倒吸一口凉气,夸张地娇呼:“羲泽哥哥~”
“你跟我吃同一个棒棒糖,你老婆不会吃~醋~吧~”
叶楹:……什么玩意儿?!
她目眦俱裂,瞪着黄羲泽好整以暇的侧脸。哪个小浪蹄子,居然在叶太岁头上松土?
“好可怕你老婆,不像我~我只会……”
“心~疼~gie~gie~”
叶楹:“……”
绿啦!这就绿啦!
她怒不可遏,一把夺走黄羲泽的手机,咬牙切齿:“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臭妹妹,敢在我头上种草!”
——然后,她就猝不及防,看到了手机屏幕上自己的脸。
叶楹凶神恶煞的表情没来得及收回去,就看到自己涎皮赖脸地抱着黄羲泽的腰,嘴里叼着个棒棒糖,在夜风中笑得肆意张狂。
“你昨晚喝多了,在车里大闹。看到路边便利店,非要吃棒棒糖,还骑在马路边上,非让我也骑,坐你前面,用电动车带你。”
黄羲泽语气风轻云淡,淡定地夹了一筷子咸蛋黄,放在她的粥上。
这是叶楹喜欢的吃法,他看了她这么操作了两次,就很自觉地把人先伺候好了。
叶楹压根没察觉他的举动,她已经石化成一座雕像。
现在要是有一股妖风,她可能就要粉碎成沙,随风而逝了。
可怕的是手机上的视频还在继续。
手机上,叶楹叼着棒棒糖,强行按着黄羲泽坐在路缘石上,笑一会又开始假哭:“我这几天都没睡好你知道吗?每晚上都在想你。”
黄羲泽被迫换戏,木着个脸:“睡觉睡不好,吃东西我看你一样没少。”
叶楹没搭理他,沉浸在自己的剧情中,咬手绢:“孽缘,咱俩真是孽缘。可是你知道吗?”
她霍然抬头,表情乍然变得深情款款:“被一个人牵动着情绪很烦,但是也可以很甜蜜。”
视频的镜头骤然抖动了起来,伴随着憋笑声。黄羲泽的眼神如万年死水,无言投来。
程菁的画外音响起:“老板,咳,抱歉。其实我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多好笑都不会笑的。”
除非忍不住。
叶楹看不下去了,像是扔什么烫手山芋似的把手机往黄羲泽身上一丢。
她一只手捂脸,一只手帕金森似的在黄羲泽眼前抖动:“关掉!快关掉!”
黄羲泽精准地单手接住叶楹抛过来的手机,锁屏。锁屏前,视频里还传来叶楹赖赖唧唧的声音。
“你看起来营养不良,建议你,吃~掉~我~”
叶楹双手撑头,手掌张开挡住脸的两侧,神情恍惚,瞳孔地震。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以前也喝高过,可也没有这么夸张啊。
这就是铁树开花的威力吗?六十年不开,一开就排山倒海,海啸山呼,呼天号地,地动山摇……
真是太丢脸了。
叶楹恨不得把头埋进粥里,狠狠地拌咸蛋黄,像是要把黑历史也融化进粥里,消失在眼前。
干了半碗粥,那股难言的窒息才就着饭消失。
叶楹好奇地东看西看,黄羲泽拍她的头:“先吃饭,吃完带你逛逛。”
一碗粥被喝光,叶楹放下碗,摇头:“晚点吧,一会陪我去趟公司。”
黄羲泽动作没停,了然回答:“去辞职?”
“嗯。”叶楹点点头:“虽然不想再看到周知睿了,但同事是无辜的。”
她是个有职业道德的人,就算不干了,好歹也得先把工作交接明白。
说完,她又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斜乜眼睛看黄羲泽:“我当几天无业游民,没问题吧?”
“有什么问题。”黄羲泽优雅地放下筷子,拿起一边的杯子喝水:“休息一阵挺好的。”
他这配偶打从大学毕业就开始玩儿命工作,人熬得像个刀螂似的,也该歇歇了。
“嗯?!”
叶楹的声音一下子拔高八度,百转千回,拧着脖子开始久违的找茬:“什么叫休息一阵?怎么,我不能当个米虫吗?”
黄羲泽挑了挑眉,看看她,忽然展颜一笑。
这会儿他柔顺的浅色头发垂着,穿着件宽松的白T恤,显得整个人都小了几岁,二十出头似的。饭厅的雕花门窗都敞着,庭前阳光正好,微风拂过,吹动他额前刘海。
叶楹头一次见他这么笑。眉眼弯弯,像是个没心没肺的阳光大男孩。
她面对这笑颜,居然被美色晃得愣了一秒,脑中鬼使神差地闪过“可爱”这本应跟黄羲泽绝缘的字眼。
然后,她就听到新晋奶狗黄羲泽冒出来一句:“我养你啊,笨。”
我养你啊,笨。
我养你啊,笨……
叶楹:“……”
她打了个冷战,诚恳看着黄羲泽的假笑:“我想了想,我不能如此堕落,还是应该为祖国建设发光发热。”
黄羲泽嗤笑一声。
但他也正了色,想了想,说:“要是真不想上班也没事,咱们家有钱。反正一切看你自己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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