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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萧闻言看向她,目光审度,似乎在确认她是否在开玩笑。
    越朝歌一挑眉,目光坚定,不容置疑。
    越萧敛眸。
    经过这么些天的相处,他知道她行事没有章法,不讲道理。决定的事情除非心血来潮,否则很少更改。可,弄虚作假这种事情于他而言,实在有些难。
    精俊的脸上露出难色,他垂着眉眼,欲言又止。
    越朝歌不知为何,口渴得很,又倒了杯水道:“你入郢陶府之前,是住在楹花坊吧?”
    越萧不知道她为何问起此事,诚实说道:“是。”
    越朝歌说:“你从前只在皇宫和楹花坊之间来回,困于深宫小院,不谙世事,尤有因由。但眼下你入了郢陶府,本宫还了你半副自由身,你不尝尝这人间百味吗?试着做一个,除了面无表情和杀戮以外,还有别的情绪的人。”
    越萧站得笔直,心潮翻涌。
    她这话说得犀利直白,每说一句,都深入他内心,让他深受震撼。
    越萧盯着她光洁的脸。
    她的脸上永远有笑容,她的眉眼好像会说话,就连高傲的态度,都是引人入胜的明艳和张扬。她越是五彩缤纷,就越衬托出他的灰暗和单调。这么多年,除了她,他唯一见过的亮色是血。他选了鲜艳的朱色伞面做武器,试图提醒自己不要在灰调里沉沦,可天长日久,灰暗还是吞噬了它。
    锐利的喉结动了动,越萧的声音沉磁利落,“什么才是痛苦的惨叫?我学。”
    越朝歌闻言,笑道,“这容易,你且回想你最痛苦的时候,找到想疯狂咆哮的感觉,集中在嗓子眼里,干净利落地爆发出来。”
    越萧闻言,深深看了她一眼。
    她这么有经验,是以前也这么做过,还是原本就有很多痛苦的、想咆哮的时候?
    越朝歌又喝了一杯水:“眼下不是盯着本宫看的时候,专心做你的事。”
    越萧收回神思,回想自己痛苦的经历。
    可所能想起的都是在宫里受的皮肉伤,最多只能算痛,倒不至于痛苦。他蹙起眉头,努力搜寻着痛苦的记忆。
    越朝歌见他实在想不起来,勾了勾手:“过来。”
    越萧走近前来。
    越朝歌冲他眯眯笑,猝不及防抬脚一跺,越萧闷哼出声。
    两人齐齐看向地面,越朝歌的绣花鞋踩在黑靴上,肆无忌惮。
    越朝歌满意点头:“你差不多就,这样闷哼就可以了。夸张的大喊大叫想你也叫不出来,也不适合你。”
    越萧面无表情,尝试着动了动喉咙,又“嗯”了一声。
    他垂眼,看越朝歌撑着下巴瞧他,不自在地收回了视线,又“嗯”了一声。
    越朝歌摇头:“这句不行。”
    越萧重来,又“嗯”一声。
    越朝歌点头,“这句可以。”
    几番下来,越萧似乎找到了“闷哼”的技巧,只要发音短促,适当用力便就是了。
    他在这边练习着,隔壁的已经偃旗息鼓。
    越萧联系的声音传入他们耳里,两个人俱是一脸惊愕,“怎么,是个男子在叫?女子可说是……御夫有术?”
    他们不知道,“御夫有术”的女子眼下全身燥热得很,口干舌燥,提着水壶倒干了最后一滴水。
    “没水了。”她嘟哝着,站起身要去拉床头的铃铛,“怎么越喝越渴。”
    她刚站起身,忽然鬓角传来一阵眩晕,整个人一软,斜斜往桌角嗑去。好在她念叨的声音引来越萧的注意,越萧一个回身,大掌圈住她的腰身,把她捞了起来。
    一股山泉般的清冽顺着他的手掌贯入越朝歌的腰腹,她感觉舒服极了,主动往她身上蹭了蹭。
    越萧这才发现她满面嫣红,本就饱满的唇眼下更是莹润,媚眼如丝,勾人不浅。他整个人僵住,硬着头皮由着她贴近。
    怕她摔倒在地,他的手掌始终扶在她腰上。
    “水,有问题。”越朝歌断断续续说着。
    这种地方,水里多半掺有催|情的东西,是她大意了。
    越朝歌试图从越萧身上撑着起来,奈何药力作用太过强烈,身体的需求远大于理智的力量,她想着远离,可实际上还是不断地贴向他。
    “你把本宫放到床上,然后摇铃,找点干净的水来,你离我远点。”她咬着舌尖,勉强回复一点理智,很快就又被强大的欲.望淹没。
    眼下可真算是自作自受了,她想。
    若是旁人都还好说,偏偏他是越萧,她对其有愧,前尘尽忘的越萧。若他们今日当真发生了什么,来日他记起往事,或许懊悔,或许痛苦。她从来骄傲,她不想看到别人脸上有任何不愿,公主朝歌从来不是强迫别人的人。
    她紧紧掐住手心,染了丹蔻的指甲嵌入肉里,疼得她钻心刺骨。
    越萧瞥见,毫不迟疑地把她拦腰抱起放到床上,摇动床前的铃铛。
    他担忧地看了一眼满面潮红的越朝歌,抬脚往门口而去。
    很快,有个小姑娘碎步到了门口,隔着门问:“爷可有什么吩咐?”
    越萧道:“要几壶干净的水,几块湿手帕。”
    他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眉头紧皱的人,补充道:“让周围的人都离开,这里我包了。”
    “这……”小姑娘有些犹疑。
    越萧带上兜帽,开门递出四枚竹叶银镖,“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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