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殿下。”越萧忽然启唇。目光不错地盯着那条湛蓝系带,喊他写在帖子里的抬头,回应了她方才喊他的那句“认错的越萧”,声音哑到极点。
“对不起,惹你生气了。”
他五指活动,把越朝歌的柔荑揽进手心,捏了捏。
越朝歌被他突如其来的道歉搞得有点懵,美目一眨,道:“少给本宫装糊涂,本宫都亲自来这深山老林寻你,自然已是大发慈悲地原谅你了。此前本宫也有不对,但本宫不想认,就此一笔勾销。”
越萧眼睛已经泛起赤红,他突然道:“就像当年你在这里丢下我,现在在这里找回我一样,一笔勾销吗?”
越朝歌一怔。
紧接着,她理解了越萧的话。
一股汹涌的骇意从脑海迸开,化成激|流涌向四肢百骸。
他记起来了。
越萧,恢复记忆了。
她从这处山洞醒来,寻找出口的时候,就记起来了,这里就是当初的灰熊窝,她最后见到越蒙和越萧的地方。时过境迁,老树根盘踞,灰熊迁徙,只有她留在石壁上的一处木炭黑色鸽子栩栩如新。
她怕越萧看见会问,她不想再提往事也不想撒谎,所以特意灭了火折子。
可他……
“第二个问题。大姐姐方才,算是主动了吗?”
越萧极力压着最后一根弦,“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一、二、三,默认了。”
越萧发出一声哑然喟叹。
他就着这个姿势,把越朝歌抱在怀里,凭着过人的腰力站起身来。双手环过她的腰身承载她的重量,唇瓣轻擦她巧致的右耳,“接下来,该我了。”
大掌一拍,“抱紧。”
越朝歌沉浸在越萧忆起往事的无措里,心口发胀,殊不知越萧虽然想起,可这只是他用来争取“默认”的借力。
越朝歌泪眼婆娑,抬起手臂环过他的脖颈,喉咙哽涩道:“你要带本宫去哪里?”
她脑海里闪过无数想法,觉得把她丢出去喂狼的可能性最大。
越萧没回答她。
她腰上横着划过一道拉锯的压力,越朝歌顺着越萧的手臂往下看,只见他缓缓抽出腰间的黑金领军革带,脚步不停,带着她往前走去。
越朝歌忽然有些无措,“你你,你要干什么!”
别是要把她绑了再丢出去。
没绑还能跑,绑了就跑不了了。
越萧没有回答她,迈着步子,树根前站定。
唇瓣在此擦过她的耳骨,“你说我要干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很沙,带起越朝歌一片战栗。
越萧抱着娇贵的长公主殿下,把手里的黑金革带横着咬在嘴里,垂下手摸到她的细足,稍一盘剥,绣鞋便落到手里。
厚底黑靴踏碎清水镜面,他把怀里的人放到老树根下。
两个人,入了月光老树的雅画。
越朝歌无措地站上光洁的石头,脚心传来一阵凉意。
她长眉轻蹙,担忧地看向越萧。
一抬头,那张俊脸遽然放大,强势而狂热的吻毫无预兆,铺天盖地倾落下来。他摁住她的后脑,近乎撕咬地吻住她的双唇,舌尖探入贝齿,狠狠攫取饴津。
树根裂缝的白光打在她身上,把她脸上的嫣红和细软的小绒毛照得清晰可见。光线勾勒着两个人的轮廓,画尽她们绝美的腰身。
越朝歌哪里受过这种凶狠而霸道的吻,不一会儿便有些呼吸不过来。她难受得呜呜两声,越萧才意犹未尽地离开她红肿的唇瓣。
一双鹰眸掠尽她脸上的娇俏,他的声音沙哑到极致,“我说,该我了。大姐姐不该罚吗?”
越朝歌瞪着眼,泪盈于睫,“本宫说,本宫是有错,但本宫绝不认错!你敢罚本宫!”
迎着她愤怒的目光,狭长的眸子越发赤红。修长如玉的手指擦去她的泪,道:“敢,而且,才刚开始。”
说罢,他便握着越朝歌的肩膀,把她转过身去。方才拭泪的手指还带着泪湿,绕到她身前,好看的指节一动,湛蓝地金羽系带松开。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握住系带,往上移了些许,蒙上那双顾盼生姿的美目。
眼前一片漆黑,所有的感官倏然放大无数倍,落在脚边的融雪水滴也显得尤为清晰。
骤然被蒙去双眼,越朝歌惶然无措,刚要质问,便听越萧附耳轻嘲:“大姐姐,就这点本事吗?”
越朝歌一怔,把唇边质问的话压下。
恍然,她反应过来,越萧口中所谓的她该罚,并非罚她当年把他丢下,而是罚她方才逞凶逗趣……
圈圈绕绕,似乎在越萧心里,当年被她丢下这件事,原本就并非什么大事一般。
越朝歌一愣,忽然也想了个明白。她珍而重之的生命,对于受尽苦难的越萧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天赐幸运。想起越萧过去的活法,她心尖骤然一酸。心口痛缩,失去湛蓝系带的衣裙就此哗啦啦落到光洁的石头上。短衫代替了襦裙,堪堪遮住温软娇躯。
月光重新描绘她姣好的身影。
飘逸松垮的短衫和白皙笔直的长腿嵌入老树根的名画。
越萧眼底的燎原火更烈了。
他从后面把温软娇躯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肩窝,颇为流连地同她耳鬓厮磨。
“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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