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森若缓缓开口,那年我只也只有8岁多
那年吴森若只有八岁多,严重自闭,不愿意跟任何人讲话。家里弟弟妹妹们年纪跟他差不多,表面上哥哥叫的亲热,背后打架的事qíng一点都没有少。
那时候,自闭的吴森若是没有任何战斗力的。他的chuáng铺被弄湿没人管,他的衣柜里被放进去蛇和蜈蚣,他总是会被踩伤或者不小心推倒。
明明就是一身青紫,自闭的他却说不出来。
方瑞敏只看得到自己婚姻的失败,却没看到近在咫尺的儿子受着隐xing的nüè待。
那天,白玉彩借由看望吴梦来到吴家,家里只有吴瑜遐和她儿子,以及躲在家里不愿意去上课吴森若。
吴瑜遐的儿子一岁多了还不会讲话,一直哭一直哭,吴瑜遐在下面跟白玉彩聊天,听到儿子哭也没管。可是吴森若被吵得不行了,虽然房间还是比较隔音,但是那属于孩子特有的尖利叫喊让渴求安静的吴森若十分头疼。
于是他走出来,想去看看侄儿到底是怎么了。
吴森若一出门,吴瑜遐就站起来往楼上走。她憎恶吴森若,总觉得是吴森若和方瑞敏害了她的母亲,也害了她从小吃尽苦头,所以她认为吴森若肯定会对她儿子不好。
走进吴瑜遐的房间,吴森若看到小侄儿翻到了chuáng下,鼻子磕出了血。他站在哭嚎不止的小侄儿面前,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既有厌恶,也有可怜。你的母亲并不*你,如果她*你,怎么会扔你在这里哭泣却不来看你呢?
我的母亲也不*我,如果真的*我,怎么会看不到我受的折磨呢?
犹豫了一会儿,吴森若还是抱着侄儿出门,打算下楼jiāo给吴瑜遐。
吴森若刚刚抱着侄儿走到楼梯口,吴瑜遐已经叉腰站在那里,迎面就给吴森若一个耳光。
小杂种,你想对我儿子gān嘛?
头被打得偏向一边,吴森若的的鼻血都被扇出来了,头也有点发晕。
白玉彩站在楼梯下面,吴梦跟着吴瑜遐站在楼梯口,吴森若抱着小孩子站在他们两个身边。
黑漆漆的眼神没有任何qíng绪,吴森若就这么盯着吴瑜遐,一言不发。
被盯的有点发毛,吴瑜遐在他另外一边脸上补了一耳光,这下好了,吴森若两边脸都红肿起来。
小孩子的臂力并不好,加上吴森若小时候又十分瘦弱,他再也抱不动了,索xing把孩子放到了地上,然后转头就往自己房间走。可是吴瑜遐却不gān,拖过吴森若骂道,你什么意思?凭什么把我孩子放地上?你是在诅咒他被践踏吗?告诉你吴森若,你个贱-人生的贱-货才该被人踩踏!你活不大的,我不会让你活大的!
长期积压的yīn郁让吴森若心中燃起了无名火,平时里他很少跟说吴瑜遐还有其他弟妹正面对抗,因为他没有任何依仗。父亲只会责怪他,让他要尊重姐姐,要照顾弟妹。母亲只会哭泣,然后让他躲远点。但是此刻,他再也忍不下去了。
你儿子,太吵。你不要,就扔。
长期不开口说话,吴森若的言语很简单,但是脸上是不属于小孩子的冰冷。
吴瑜遐大怒,又要抽吴森若的巴掌,这下吴森若直接从地上拖起小侄儿,往吴瑜遐身上推,拿你儿子去,滚!
惯xing把接到手里东西往旁边放,吴瑜遐一心只想教训吴森若,哪知道往旁边放的地方是空楼梯。吴梦倒是眼疾手快去接,结果自己没踩稳反而咕噜咕噜滚了下去。白玉彩在下面一阵尖叫,连滚带爬地去接自己的女儿。
而吴森若看着孩子也要落下去了,想要伸手去抓,手才刚刚抓住孩子的衣服,眼看着就要拖回来了。
吴瑜遐却在后面推了吴森若一把,那是要让吴森若直接从楼梯扶手上翻着摔下去的力度。
滚下楼梯,也许只是受伤,但是不太一定摔死。
但是翻下楼梯扶手,直接从高空坠落,那基本都是颅骨破裂直接摔死。
吴森若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一只手狠狠地钳住了木制的扶手,抓住孩子衣服的手就松开收了回来,双脚也狠狠地卡在了扶手间的栅栏里。那一刻时间好像过的很慢,吴森若清楚地知道自己松手也许小侄儿就会摔死,但是他毫无犹豫地松手了。
因为,他不松手,也许自己就被会推出扶手,摔死的就是自己。
凭什么要对恶人好呢?恶人都不顾及他无辜他可怜,他又凭什么要去顾忌那个亲生母亲都不在乎的小孩子呢?
那一刻,他承认,自己心里就是有摔死小侄子的想法。
电光火石之间,吴森若虽然翻过了扶手,但是整个人都缠在扶手上,并没有摔落下去。而吴瑜遐终于发现自己的儿子滚下了楼梯,原本吴梦躺着的位置刚好可以垫着自己的儿子,可是白玉彩已经扑过来借住吴梦挪开了。
而吴森若松手的瞬间,也使了力气,吴瑜遐的儿子直接仰着从楼梯上摔倒了中端,然后咯噔地弹起来,直接摔到了最底端。
血蔓延开来,吴瑜遐尖叫一声,冲了下去。
吴森若从扶手上爬下来,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血泊里的侄儿,还有满手满脸鲜血的吴瑜遐。他还看到吴天赐开门走进客厅,原本chūn风满面的神色瞬间变得铁青。
爸爸啊,爸爸森若他把你孙子推下楼摔死了啊我的儿子,我可怜的儿子啊
吴瑜遐哭得声嘶力竭,白玉彩抱着磕破头同样满脸血的吴梦也是抽抽噎噎,两个女人抱着自己的孩子,场景凄凉无比。
俯视着客厅里或哭喊或者严厉训斥的人,吴森若突然发现,其实他们根本不值得畏惧。
他们本质就是欺软怕硬的,不是吗?如果是以前,父亲已经冲上来殴打自己了,可是现在他却站在那里,昂着头训骂自己,根本不敢走上来。
活该。你们,都该死。八岁的吴森若yīn沉着脸,对下面的人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们,全部,都该死。
然后,他不管下面的人,转身回了房间,给最疼自己的舅舅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摔死了吴瑜遐的儿子。
反正,大家都会说是他摔死的,他那个时候确实也松开了手。或者说,其实他本来希望对方被摔死。
因为,那天注定有一个孩子要死,不是自己,就是对方。
听完这段话,兰提沉默了。
如果是我,在他哭的时候,我就已经用枕头闷死他了。兰提晓得恣意,我生活在那天肮脏的地下街,那里是吸毒犯和罪犯的聚集地,五六岁的小女孩被jian-杀都没人管。对于敌人,我从来都不留qíng。
吴森若点头,你的生活环境跟我不一样。
所以,森若先生,其实你本质很善良。兰提耸肩,在我也很重视亲qíng,他们在我生病的时候,会宁愿被毒贩殴打也要去给我偷面包,这才是亲qíng,所以我会对他们好。喏,如果他们胆敢推我下楼,那么我会在半夜割了他们的喉咙,包括他们的家人一起。我就是这么一个报复心qiáng烈的人,但同时,我绝对效忠与帮助过我的人。我的观念里只有我方和敌方的区别,所以我才能活到现在。
这正是我们信任你的原因,不是吗?
我的荣幸,王子殿下。
两人互视片刻,都笑了。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评判标准,吴瑜遐觉得这件事都是吴森若的错,如果不是他抱着孩子出来,事qíng就不会发生;吴天赐觉得无论瑜遐对森若怎么样,小孩子都是无辜的,不应该用小孩子的生命来报复;而吴森若却认为,是他推侄儿下楼的,这代表了他的新生。
对于兰提来说,那就是吴森若太慈悲了,心不够狠,所以才白白继续被伤害了那么多年,最终给bī出国。
说完了这个,吴森若jiāo代正事,蕊小姐吩咐,我在成年之前暂时不去欧洲那边,美国的学业继续挂着,这两年去东南亚历练。吴家有生意是跟那边合作的,你把那边的线路弄到手,必要时刻给与帮助。
兰提郑重地点头。
G省海关走私那边,有个叫越鞘的,可以信任。等你线路弄到手了,可以跟他合作。
好的。你什么时候动身?
吴森若算了下日子,走之前我还要回一趟B市,正式到东南亚应该是一个月以后。你不用着急,慢慢来,关键是线路到手之后你要能熟练地cao控,否则要来也是白搭。里面的人,要能找到能gān又可以cao控的,不要小看吴天赐。
兰提从来都没有小看过任何人,哪怕是一个家政服务员,她都会小心翼翼地戒备。戒备和怀疑已经深入骨髓,所以她才能那么自然地在吴家处这么久,还能抓住一部分的管理权。
放心,我不会急于求成的。
吴森若还没有来得及动身去B市,特快专递已经送来了木雪给他们准备的瓦片切割成小方块后做成的腰链。
实话说随身带一片瓦,那效果不亚于随身带一个砖头。只分到了一块小坠子的宋言简嘲笑宋言穆是bào发户,看他是要把瓦顶在头上还是放在屁股兜里。木雪听得火冒三丈,bī着老道士的弟子之一,就那个负责把其他瓦片做成小坠子的青灵子,把宋言穆的瓦片给做成一条腰链。结果青蓝色的琉璃瓦改成的腰链华贵异常,颜色又十分漂亮,把宋言穆衬得极为华贵时尚。于是木雪毫不客气地压榨青灵子,把吴森若等人的统统改成了腰链,然后青灵子也毫不客气地把剩下的细碎边角料镶嵌到自己和师傅的拂尘上,乐得老道士连连夸赞小徒弟果然最聪明。
收到沉甸甸链子的吴森若立刻给木雪回了电话,木雪在电话那边大概讲了他们那天晚上的惊险见闻,还有腰链趋吉避凶的作用,同时叮嘱他们一定要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佩戴。
吴森若给刘慡、兰紫、何妈妈等人挨个确认了腰链是否收到,然后立即买了飞机票,当天就飞到了B市。
他很担心宋言穆和木雪,能不能好好应对这次的事件。还有宋义蕊,上次医院失火估计就跟这次的破厄运脱不了关系。他可不能容忍有谁伤害到他亲近的人。
可惜吴森若一下飞机,就接到了罗兰紫的一通狂骂。
说好了下周一起去旅游呢!你就这样慡约混蛋啊!
吴森若拿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xing回了句记得带好木雪给的腰带别离身,然后就直接按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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